分卷閱讀2
書迷正在閱讀:快穿之清揚婉兮、我的玩具變成人了怎么辦?、快穿之考場妖精、青石、穿越不一定是主角、帝國大了,什么逗比都有、家有庶夫套路深、上弦是我唯一的男人、創(chuàng)世神也要談戀愛、歲月長,衣衫薄
“就是一些建在陰氣重的地方的建筑,多為建在墳場刑場之地的學校,借學生陽氣壓制陰氣,當然也偶有其他類建筑,你需打聽一二。”方元清解答完,突然壓抑不住了咳了兩聲。原本在一旁安靜站立的方善水見狀,頓時擔憂地兩三步邁上前來,“師父,你怎么樣?”中年人這時也發(fā)現(xiàn)方元清的不對,短短幾句話時間,方元清的面色竟枯敗得如此厲害,中年人不禁關心道,“大師,你這是?”方元清示意方善水不用擔心,對問話的中年人淡然道:“無礙,不過是需要踏上一番旅程罷了?!?/br>眼見方元清不想多說,中年人也不再追問,仔細記下方元清的交待后,不多打擾就告辭離開。廳里沒了旁人,方元清招招手讓方善水走到眼前。方元清仔仔細細地將方善水看了一遍,一時感慨萬千,從小帶到大,對他來說,方善水就是他的兒子,可惜如今他要拋下這孩子獨行而去了。方元清嘆了口氣,“徒兒,我大限已至,以后你一個人,要好好的?!?/br>方善水眼眶立刻紅了,這段時間的不祥預感終于成真,但他沒想到結(jié)果會這么嚴重,一貫冷漠的方善水,此時也難免像個孩子似的哽咽起來,“師父,難道就沒有什么方法能救你?”“修行之路,一步行差踏錯,就是萬丈深淵?!狈皆鍝u頭,隨即對方善水說,“時間不多了,為師有三件事要囑咐你?!?/br>……“如此三事,能做到嗎?”方善水哽咽應諾。見方善水如此,方元清嘆息道:“你這些年跟著為師走南闖北,積累甚多,生活倒是無虞,但性格卻太孤僻。為師在時,你尚且有個人說話;若為師不在了,你一個人孤零零地活在世上,倒叫為師好生擔心?!?/br>“為師方才為你卜了一卦,待守靈過后,你且往北去,在徽城落腳,我已經(jīng)交待了一位老友照顧你,你……咳咳……”方善水見狀難受道:“師父,你歇一下,不要說話了,也不用擔心我,我會好好的。你放心,你交待的事,我都記得非常清楚?!?/br>師父年齡雖大,但其童顏鶴發(fā),總是一派仙風道骨的模樣,從小身體就極差的方善水,從沒想過精神這么好的師父會走在自己前頭。方元清費力地點點頭,擺擺手示意方善水先出去,“我先歇會,你去訂火車票吧,酉時去我房前等我?!?/br>方善水出了門后,方元清逐一將供臺上的牌位看了一遍,供臺最上方,是方氏一族的祖師爺牌位。那牌位很奇特,材質(zhì)不知是鐵是木,通身泛著烏金色澤,底座竟雕著兩頭狀似老虎的狴犴,兩只狴犴左右背對,馱著這塊牌位。狴犴相背著,仰頭向天怒吼,竟仿佛要從牌位下爬出來一般——牌位上書“上御元妙真人方……”最后兩個字已經(jīng)模糊,只留下一些淺淺的坑洼痕跡。據(jù)說這是他們方氏一族的祖師。方氏起源于明末,于亂世中搗騰趕尸生意,后來江山抵定,就落戶湘城成了當?shù)刂内s尸人一脈,但隨著近代喪葬法易改,運輸逐漸方便,湘城方氏就迅速沒落了。方元清帶著徒弟落戶香市十余年,這家傳的核心手藝卻是很少派的上用場,只能靠著通陰陽鎖魂卜算之術占據(jù)一席之地。方元清看著眾牌位久久,屋內(nèi)煙香繚繞,如一縷縷魂兒似的在昏暗中游蕩,繞著方元清孤單的身影,幻明幻滅,顯得詭異陰森。“求而不得,心魔四起,師祖?zhèn)兌挤艞壛?,我卻還想繼續(xù)前行,如今欲壑難平的,是心魔還是我……”鏤空的木門吱呀著開了又關,風呼地漏進屋里,使得彌漫的煙霧一震,然后驚魂似的游竄。空無一人的房內(nèi),只剩下滿室靜默的一列列牌位,和牌位前忽閃明滅的香火。第二章人上路方善水買好車票,將一切收拾妥當,酉時日落之際,等在了方元清門外。很快,房門被從里推開,看到方元清頭戴斗笠走出來,方善水驀地一驚。這斗笠,方善水少時隨方元清趕尸常會見到,那是戴在死尸頭頂,防止尸體曝曬驚魂而用的藤編斗笠。方善水:“師父……”“走?!甭曇魪亩敷也己熛聜鱽?,粗啞僵硬,簡直不像是活人的聲音,完全有別于幾個小時前的方元清。除了一個走字,方元清再沒說什么。方善水知道,此時師父已經(jīng)等于是不在了,心神悲痛間,仿佛回到了數(shù)小時前,在廳堂見師父最后一面時的情景。【徒兒,為師的大限來得太突然,得靠你送這最后一程了。交待你的第一件事,是落葉歸根?!?/br>【由于子時之前,我必須待在陽氣極旺盛的地方,所以我們得先乘坐火車。酉時陽氣將盡未盡之際出發(fā),到了懷云鎮(zhèn),差不多就過了子時最危險的時刻。下了火車你在前面帶著我走,你記住,在這之后,你不能和我說話,也不要回頭看我?!?/br>【你須得連夜趕路,在天亮之前趕到道觀。道觀后山瑯琊洞里,為師早已為自己備好了棺木。你將為師領到棺木前,之后要先對為師說一句,‘到家了,小心門檻’。待我入了棺,你就把我頭上的斗笠拿下,快速合上棺蓋……】想起剛剛方元清的交待,方善水心底猛地一酸,攙著方元清的手臂,仿佛怕驚擾到什么一般低不可聞地道,“師父,我們走吧,徒兒帶你回家。相伴十三年,不孝徒弟沒什么能報答你的,你最后的囑咐,我一定會妥善完成?!?/br>方善水扶著方元清出門,看到他們身影的來往行人,紛紛讓開路繞道而行,大多數(shù)人不敢多看,目不斜視地走自己的路,但也偶有一二遠遠駐足觀望。殘陽伶仃照在方善水和他扶著的方元清兩人身上,顯得兩人身影越發(fā)古怪起來,仿佛帶著一抹陰涼冰冷的鐵銹味,從壓抑的空氣中緩緩沁來,讓人不覺心底發(fā)毛……駐足的行人們再不敢多看,加快腳步走人。·火車站里人來人往,看到頭戴斗笠的方元清,都非常詫異。這都什么年代了,還有人戴這種古老的尖頂面紗斗笠,而且這個斗笠人旁邊還站著個面具人,簡直是怪人扎堆。檢票進站的時候,檢票員大媽拿著票上下左右地打量著方元清師徒倆,要不是檢票的人多,估計她會非常樂意拿著放大鏡來研究研究。進了車廂,方善水很快找到座位,一路護著師父到座位上坐好。方善水明顯感覺到師父的手更涼了,皮膚也慢慢失去血色,方善水心里難受卻毫無辦法,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讓人絕望。四周不少人都盯著方善水這對師徒瞧稀奇,尤其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