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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示意他們離開,話語中透出淡淡疲憊,似乎是真的累了。“公主好生歇息,告辭。”君遲硯率先表態(tài)離去,其他人也不好多留,隨君遲硯之后也一同離去。☆、十五、拒絕婚事走出飛花宮不遠,便看到赫連城在涼亭中自斟自飲,身旁沒了眾多宮女太監(jiān)的跟隨,只有兩個近身侍衛(wèi)站于其后。君遲硯一行剛走近涼亭,赫連城手下斟酒的動作未見停滯,視線仍舊專注地看著杯中殷紅的酒液,口中卻對君遲硯問道:“皇妹如何了?”君遲硯未走太近,在離赫連城幾步遠處站定,“琵琶精已除,公主無礙,只是琵琶精附身造成疲累,休息幾日便能恢復。”“這樣朕就放心了?!焙者B城舉杯一飲而盡,無人看出他此刻是何情緒。放下酒杯,赫連城站起身,“各位除妖有功,每人賞黃金千兩,白銀萬兩。君遲硯,朕還有事與你商量,其他人領了賞便可離去?!?/br>幾個法師跪地叩首,“謝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謝恩之后便隨著一個侍衛(wèi)去領賞。余下三人,赫連城未開口,君遲硯不主動問及赫連城留他何事,那侍衛(wèi)更不會說些什么。一時之間,涼亭中僅有靜默流淌。終究還是赫連城打破了寂靜,“君遲硯,你覺得語飛如何?”韓成珠微詫,不知赫連城此問有何用意,還是如實說道:“公主不但漂亮,還有巾幗不讓須眉之氣魄。”“那君公子可愿娶我皇妹?”乍聽此話本該震驚,君遲硯卻只表現(xiàn)出幾分似笑非笑的意味,“皇上要將公主嫁于我?”“沒錯,”赫連城的神色看來不似玩笑,“語飛是個聰慧有膽識的女子,秀外慧中,何況她又是朕的皇妹,你娶她可不算辱沒了你。”的確算不得辱沒,以赫連城話中之意,這門親事還是他君遲硯高攀了。一個是出色的公主,一個是無權無利的降妖師,怎么看都是公主下嫁。不待君遲硯回答,旁邊突然傳來一道女聲帶著質問道:“皇兄要將我許給他?”赫連城與君遲硯轉首去看,問話之人正是赫連語飛。剛解除琵琶精附身的赫連語飛此時看上去還有些虛弱,臉色有著病態(tài)的蒼白,一身白衣給人一種她隨時可能會暈倒的錯覺。赫連城忙走上前去,伸手欲扶住她,關切道:“你身體還沒好,怎么不好好休息?”赫連語飛側身躲過他伸來的手,再度發(fā)問:“皇兄可是要將我許給他?”赫連語飛手指著君遲硯,“皇兄”二字被她咬得分外重。赫連城避開赫連語飛的視線,“朕相信他會是個好夫君?!?/br>“但皇兄卻沒問我愿不愿意!”赫連語飛厲聲指責,蒼白的面龐因氣憤而微微泛紅。赫連城語塞片刻,也不過片刻,之后便是堅決地道:“長兄如父,何況朕是皇帝,皇命——不可違!”本來情緒激動的赫連語飛聽到這句話卻奇異地平靜下來,至少表面看來是平靜了,只是面上卻隱見哀戚之色,“你當真要我嫁給他?”不再稱呼皇兄,赫連語飛的話中似乎有什么變了。“是?!?/br>赫連語飛不可置信地看著赫連城,赫連城與她對視,神色見只有堅定,不見絲毫退讓和動搖。“臣妹知道了,一切聽從皇兄安排?!焙者B語飛垂首掩飾臉上的苦笑,她的驕傲不允許她在人前表現(xiàn)出脆弱,哪怕再痛,她只允許自己在無人時獨自**傷口,“臣妹不舒服,先告退了?!焙者B語飛說完不待赫連城反應便直接行禮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赫連城伸出手似乎想要挽留,卻任憑赫連語飛的衣袖從他指間滑落,看著她的背影出神,久久佇立,直到再也看不見那人的身影。君遲硯頗感興味地看著這一幕,有趣,真是有趣。直到看不見赫連語飛的身影,赫連城才收回視線,若無其事地道:“朕要你娶語飛為妻,好好待她,除她外不能有別的女人。君遲硯,你可能做到?”君遲硯依舊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皇上這么肯定我會娶公主?”赫連城面色微凝,“怎么,難道你還要抗旨不成?浦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兵,莫非王臣。君遲硯,縱然你是降妖師,也無法與朕相抗?!?/br>“既然皇上說得這么肯定,又何必想用公主來控制我?”半是嘲諷地說出這句話,君遲硯面上看不出任何不愉。“朕好意將皇妹許配于你,你這話又是何意?”“何意?皇上不是最清楚么?”降妖師一雙眼似乎要將人看穿般,“我受人尊崇,你對我有所顧忌,怕我的存在成為威脅,卻又礙于我在百姓心中的地位不敢妄動,所以你想將公主嫁于我,以此讓我在你的掌控之中。我說的可對,陛下?”“你說的沒錯,”被說破另懷的目的,赫連城卻不見驚慌或者尷尬,“但你只說對了一半,朕真心希望皇妹有個好歸宿,朕相信你是值得托付終身之人。”“且不說我不愿,皇上當真舍得公主嫁給別人?”君遲硯話中所指兩人都心知肚明,赫連城也不意外君遲硯能看出,畢竟他有注意,卻未刻意掩飾什么。何況赫連語飛……“舍不舍得那是朕的事,你毋需過問?!焙者B城的話并不見得多么嚴厲,但常處上位的王者之氣卻顯出迫人的威嚴。不愿多作糾纏,君遲硯直接道:“我不會娶赫連語飛,我也無意與你為敵,雖然我不知為何我行事低調卻有此名聲,我也只說這一次,對于保證和解釋,我一向不喜歡?!本t硯側首輕撫著狐貍柔軟的皮毛,卻不是因為不安抑或恐懼,而是為了斂下眸中的犀利,畢竟與一國之君撕破臉皮不是一件好事,他從不做對自己不利之事。與赫連城說開,君遲硯領了屬于他的那份賞錢便直接離開。至于赫連城與赫連語飛之間那些糾葛,他們往后如何,與君遲硯和狐貍都無關系。一路走出宮門,空氣都清新了許多。果然皇宮之中的渾濁不是人人都能當做享受的……解決完所有事,君遲硯終于有時間考慮先前的疑惑。走在人群中,君遲硯對狐貍傳音:“你之前問琵琶精的那個‘他’到底是誰?”☆、十六、紅蓮之火“我說過,我的事與你無關?!蓖瑯觽饕暨^去,狐貍的話不帶絲毫感情,與平日嬉笑判若兩人?;蛘咴撜f判若兩狐……這種態(tài)度在君遲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或許狐貍說得沒錯,它的事本就與他無關,從一開始便是如此,只是他一廂情愿地束縛它,硬要將它帶在身邊,寵物和主人的關系,不過對狐貍而言一場無足輕重的玩笑。有朝一日,墨白是要離開的,或者,他從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