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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更:“在下談更不足掛齒,幸甚至哉?!?/br>心道,幸個屁。你個梅大關(guān)主這么厲害,我在你地頭上遇險竟也不盡地主之誼,跟你一起住豈不是朝不保夕?梅下澈:“請隨吾來。”談更便懷著一腔不滿,跟著梅下澈往深山里走去。談更行走江湖,見過的人大抵是行俠仗義的江湖豪客,個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見梅下澈這般不講江湖之義,心里不禁有些鄙夷。但轉(zhuǎn)念一想這可是做殺人生意的梅大關(guān)主,便也不怎么見怪了。反正得了“走馬牌”,目的達成便走人,從此跟這梅下澈再無干系。談更跟著梅下澈使輕功向深山里躍去。談更發(fā)現(xiàn)梅下澈和他一樣從江南一夜趕來塞北,卻毫不見趕路的疲憊,連那一身有些繁復(fù)的黑色勁裝都沒有亂,衣襟沒有歪斜面料沒有破損,整個人還神采奕奕的,精神不錯,心里不禁暗暗嘆服。面上卻沒有露出半點端倪來:“梅關(guān)主,我托富商談萬壽之囑,談萬壽的走馬牌被賊人盜走了,分外愧疚,但半年后有一單塞外胡人的生意不得不接,還請梅關(guān)主諒解。”梅下澈看了一眼談更,眼里盡是不可思議之義:“你老子竟然弄丟了走馬牌?”談更:“……賊人難防,走馬牌是梅關(guān)主賜的,精貴至極,覬覦的人自然不少?!?/br>梅下澈:“拍馬屁對吾來說就是放屁,少來?!?/br>頓了頓,又補一句:“你老子家里安保真是嚴?!?/br>談更:“……多謝,只是,他不是我爹。”梅下澈頭也不回:“你是哪個青樓出生的?”談更聽了費了好大勁才弄懂梅下澈在說什么。原來梅下澈認為談更是談萬壽去青樓跟貌美又可憐的女子春宵一度不小心遺留下的風(fēng)流孽債,為了避嫌不讓談更認祖歸宗。談更嗤笑一聲,揚起頭淡淡道:“我寧愿如梅關(guān)主所說一般生在這世上。”這樣的話,娘就不會被算計死,冤魂落黃泉。頂多在青樓里養(yǎng)著個小兒子,繼續(xù)活著。被人看不起無所謂,能活著,誰都會爭取。他的聲音里有倨傲冷漠之意,任誰聽了也會感受到一絲寒意。而梅下澈卻莫名其妙地道:“你真是個鳥/人。”談更腳下一下子沒踩穩(wěn),險些滑落下去。待穩(wěn)住身形,才面色僵硬道:“梅關(guān)主這是何意?”梅下澈:“吾的居處旁曾有一窩鷲鷹,吾覺得你很像它們?!?/br>像一窩鳥,所以是鳥/人?談更覺得自己應(yīng)該轉(zhuǎn)移一下注意力,于是道:“后來那窩鷲鷹如何了?”梅下澈:“找不到蟲兒吃,死光了?!?/br>談更:“真是可憐?!闭婵蓱z,死了還被那位梅大關(guān)主用來懟人。梅下澈忽然止步。談更輕巧地落在梅下澈身后。梅下澈站在一塊向外凸起的石崖上,朔風(fēng)獵獵地呼嘯著,將那人的一頭長發(fā)高高吹起。不知怎么的,談更覺得此人身形高挑卻瘦弱得很。梅下澈回頭看了一眼談更,嘴角忽然揚起一抹極微的笑意,轉(zhuǎn)瞬間又被壓了下去:“到了?!?/br>談更走前幾步與梅下澈并肩而立,朝下方望去。原來這里是個寬闊的山谷,周圍是緩坡,生著幾棵稀稀拉拉卻高大的松樹。在谷里頭有一棵最為高大的勁松,巨大的樹冠向東方潑灑似的長出一片茂密的濃蔭,濃蔭覆蓋著一座三層高的寬闊樓閣,正是梅下澈居住的屋子。談更默默凝視了一會,輕嘆道:“因勢筑樓,借天時地利發(fā)其優(yōu)避其短,共與世隔絕,幽寂寒涼適修身養(yǎng)性靜心,梅關(guān)主果真俗世奇人?!?/br>梅下澈坦然道:“此地雖好,前幾日出了關(guān)領(lǐng)略了一番人情世事,倒覺得此處過于靜了些?!?/br>談更不以為然道:“梅關(guān)主把守此地,癡心武學(xué)并大有成效,想必那些俗世里的雞飛蛋打浮浮沉沉是不屑的了。”梅下澈忽然大笑起來,似是開懷了一般:“談公子知吾也?!?/br>旋即神色微沉,聲音里帶上了幾分惱恨:“吾去江南,雖吃了不少美食美酒,卻讓那些口蜜腹劍弄虛作假之人失了欣賞心思,無趣至極。想必這世上也沒有什么干凈的地方了?!?/br>談更見他喜怒無常,倒也不見怪,仍然反駁道:“我也是江湖人,雖然江湖上有梅關(guān)主說的人,但也有心懷善意、行俠仗義之人?!?/br>梅下澈:“談公子是哪種人?”談更:“梅關(guān)主慧眼定能識出?!?/br>梅下澈朗聲道:“那接下來的日子,吾就辨一辨談公子的內(nèi)在了?!?/br>梅下澈說罷便縱身躍下淺崖。談更在山崖上站了一會,才跟上去。聽梅下澈的口氣,已經(jīng)很明白地表露出他對外界的態(tài)度了。只是他既然對俗世如此反感,為何不干脆就在深山里隱居,還要去掌管墮馬關(guān),刻走馬牌,護送來往的人,做一做殺手生意,在陽春四月去湊一湊春漁的熱鬧呢?以后若有機會,必問清楚。談更畢竟年輕,年方二五,在街頭巷尾混了十年,實際行走江湖的時間并不多,雖聽過“好奇心害死貓”一句話,卻并不打算抑制住這欲望。所謂避世的人,臨近乘鶴西歸,心里不知會暗嘆多少句“世不可避,早知現(xiàn)在活得清湯寡水不盡人意,何必當(dāng)初一心走死胡同,面上什么也不在意,一雙耳朵卻不住地聽著隔壁巷子的雞鳴狗吠,別人的嘮嗑閑言,心里默默計較著呢?”梅下澈一代武學(xué)高才,日日劍走偏鋒讀武經(jīng),武學(xué)之道融合了世之道,恐怕他早已意識到這點了。所以才不會把自己裹成個嚴嚴實實的籠中猛獸,而去與外界交流。“只是梅關(guān)主卻還未遇到善人啊……”談更心里道。作者有話要說:梅下澈(溫潤微笑):“你就是那個善人啊。”談更:“......”第5章寒舍打開樓閣的前門,談更與梅下澈隔了兩步一前一后往里走去。梅下澈道:“走馬牌吾需些時日才能刻好,誰叫談公子不早些跟吾說,害得要等吾一段時日,在這荒山野嶺里陪吾住一段時間了。”談更笑道:“能得到梅關(guān)主的邀請,任誰都會倍感榮幸,談某也不例外?!?/br>二人默默走過一段石路長廊,梅下澈打開盡頭的門,露出里面黑黢黢的內(nèi)舍。梅下澈站定了不往前走談更往里面望了望,疑惑道:“梅關(guān)主怎么不往前走?”梅下澈轉(zhuǎn)身默默看著談更,直到談更感到心里一陣發(fā)涼,手臂上雞皮疙瘩起了一片。梅下澈忽然大步走到談更身側(cè),雙手一抄,將談更打橫抱了起來。任談更如何冷靜自持,現(xiàn)下情境還是將他嚇得掉了下巴,隨后反應(yīng)過來,聲音里帶著驚訝:“梅關(guān)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