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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釀乃是上品。梅關(guān)主趕緊的拿兩個碗來?!?/br>梅下澈:“沒有。”談更啞然片刻,道:“飯碗也行啊。”梅下澈:“吾只有一個碗?!?/br>停了一會,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有一個木瓢?!?/br>談更喜道:“弱水三千取三碗,美酒一壇斟一瓢。梅關(guān)主果然是豪爽之人,喝酒就是要盡興!”梅下澈:“你這什么狗屁不通的詩?吾去取來,你切莫偷喝?!?/br>待梅下澈離開屋子,談更立刻撲到桌子前,一掌拍開封口,端起來吸溜了幾口,只覺得一股勁辣直沖喉低,燒得五臟六腑都熱了起來。然后,濃醇在口腔里翻涌一陣,極盡綿長。末了還泛起一點淡淡的果子甜味來。談更還沒來得及驚奇,門外便傳來梅下澈的聲音:“不是教你別偷喝的么?”一陣勁風襲來,談更往一邊偏去,一邊笑叫道:“喂喂喂,不過是喝幾口嘛,反正遲早要喝的不是么?”梅下澈:“吾想跟你一起喝。”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輕松輕松,以后開始....嗯哼哼哼(忽然跪下);各位智慧美麗的看官們賞小人點光吧......第6章赴亂兩人相對而坐,梅下澈將酒倒進瓢里飲了一大口,似乎是很久沒喝過,灌下去時低低嗆了一下,臉上泛起了些紅。談更笑著看著梅下澈將嘴角邊酒漬擦凈,心想長得俊的人干什么都賞心悅目,被美酒嗆到也很迷人。梅下澈見談更打趣笑著,淡淡瞟一眼:“吾非好酒之人。”談更接過酒瓢道:“曉得曉得,梅大關(guān)主心系武學,自然不喜沾這俗物。只是今日為何破戒了?”梅下澈:“其一自然是為了招待你。你可是墮馬關(guān)第一個外來人。你竟敢孤身闖入此處,便把好酒奉陪。”談更笑嘻嘻道:“談某與梅關(guān)主有緣,心知一定會遇上關(guān)主。那其二緣由呢?”梅下澈將頭轉(zhuǎn)向黑咕隆咚的窗外,不知盯著虛空中什么東西。談更也不催他,徑自一口一口地飲酒,心里卻生出些不好的預感來。“其二,為明日之行壯壯膽。”談更心里一緊:“何事?”“吾聽墮馬群峰西側(cè)山腳的村莊被山匪襲擊了?!?/br>要讓墮馬關(guān)關(guān)主親自出馬收拾的肯定不是小角色。談更在腦海里快速過了一遍能叫的上名字的賊匪名字,但好像沒有一個人是梅下澈的對手。談更問道:“究竟是何方神圣?”梅下澈:“此人原先并非盜匪,兵器還是天下第一的。”談更訝然:“‘百里酩酊’?”這“百里酩酊”乃三十年前一位名揚天下的鏢師。此人護鏢從不帶兵器,一雙虎拳足以與萬劍匹敵。據(jù)說這人身懷多門拳法、掌法,其中“醉拳”最為顯赫。天下兵器榜竟將他一雙手記為天下第一兵器,連梅下澈的“炎亭”也委身第二。消失多年,一現(xiàn)身便去打家劫舍,也不知這人隱退的幾十載里被什么人嘩啦啦地洗了腦,暈乎乎地將拳頭從雞鳴狗盜之人轉(zhuǎn)向了金銀財寶。談更輕嘆一聲:“梅關(guān)主,于情于理真是非去不可?!?/br>“吾身為關(guān)主,身懷一身武藝,自然要平了這一方土地的難。”梅下澈低頭看向壇中的酒,那酒被兩人如此喝法,早已見了底,只剩一點被燭火照的細碎光暈。梅下澈在朦朧的一片柔和的光里,一雙瑞鳳眼竟閃著狠厲的神色。語氣平平,卻教人不能懷疑這話里的決心。這樣的梅下澈與春漁那日吊兒郎當?shù)摹敖伞贝笙嗤?。他一只手握著酒瓢邊緣輕輕晃蕩,垂眸沉思,那多年積淀的高手之氣終于露了出來。“梅關(guān)主心懷黎民,談某走馬牌的事情先擱一擱罷。關(guān)主今夜好生歇息,明日談某在此等關(guān)主大捷歸來。”談更不知不覺將語氣放得十分恭敬。然而梅下澈頭一仰,舉起酒瓢卻沒有一滴落下來,便沉著臉色將酒瓢重重砸在桌上。“你娘的,這酒怎生不健喝?這酒瓢子莫非吸了些走?”梅下澈罵了一句。談更剛剛匯聚起的恭敬立刻散了大半,張口欲言,卻不知說什么。“對了,談兄莫整日關(guān)主關(guān)主地叫了,生分拗口的很?!泵废鲁耗樕嫌滞炱鹨粋€笑瞇瞇的表情,仿佛方才的什么“平難”云云都是信口胡來。談更正色道:“不行。梅關(guān)主什么身份,在下不過一介草民?!?/br>梅下澈瞇著眼看了談更半晌,似乎在確定這話是不是綿里藏針口蜜腹劍。卻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梅下澈將身子往前靠了靠,低聲道:“那吾以梅關(guān)主之名,令談公子明日隨吾討伐亂賊。”談更嚇了一跳:“在下武功低微,去了也是給梅關(guān)主添堵。此戰(zhàn)攸關(guān)生死,還請關(guān)主考慮?!?/br>梅下澈奇道:“怎么談公子看不起吾的武功,還怕保不了你的安危?”談更無奈道:“絕無此意。談某去了也只會坐壁旁觀,幫不上忙,若要關(guān)主分神照料我,于關(guān)主來說是大大的不利?!?/br>梅下澈:“你怎知幫不上忙?”談更心道,諸神之戰(zhàn),凡人豈能豈可參與?面上還是道:“梅關(guān)主好好考慮?!?/br>梅下澈哈哈大笑起來:“你以為走馬牌這么容易到手嗎?”談更心里一驚,“談商人會付關(guān)主足量銀錢?!?/br>梅下澈:“談萬壽是談萬壽,他給了錢財,你呢?”談更目瞪口呆,怔了半天,才硬邦邦地開口:“......與我何干?我只是個替人跑腿的?!?/br>梅下澈往后一靠,眼里帶了幾分狡黠:“你這個跑腿的在吾這白吃白喝幾日是不行的?!?/br>談更:“我自己有帶干糧上山。至于住宿,談某只是借地而已?!碧彀?,這梅下澈怎么思考的?他去迎戰(zhàn)兵器排名第一的“百步酩酊”,自己一個籍籍無名的小江湖去了也是幫倒忙啊!梅下澈眼神在談更腹部轉(zhuǎn)了一圈:“不如談公子將剛剛喝的酒吐出來吧?;蛘?,需要吾去親自昭告天下談萬壽的兒子是個欠錢不還賬的無賴?”談更臉色驀地陰沉了下來。偏偏梅下澈看了談更這副尊容,假裝奇道:“咦,談公子是打定主意吃霸王......酒了?”談更平復了一下心情,面無表情道:“時辰不早,梅關(guān)主趕緊歇息去罷。只是我談更不是談萬壽的兒子,請尊貴的關(guān)主明晰?!?/br>梅下澈意味不明地看了看談更,起身道:“談公子也早歇息?!?/br>房內(nèi)只剩下談更一人。談更看到桌上已然空空如也的酒壇,還有未拿走的酒瓢。他生性豁達率真,不然早就去談家莊抄個花開富貴生靈涂炭了。但唯一堅持的,就是誓死不歸宗認祖。這是談更的原則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