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剝殼后斬成泥,加入雞蛋清、玉米粉和蔥姜末,調(diào)成蝦泥放入油鍋炸透。炸好的蝦泥上面放一片薄荷葉,裹進切掉邊的吐司里,插根牙簽固定。又用菜園剛剛收獲的生菜做沙拉。擺在原木長桌上勾動食欲。在樹蔭下野餐,風(fēng)里還有花香,隨便說些閑話。窮心窮力就是為了這些。有很長很長的在家里的時間。讓他不出門,除了看書有更多的事情可以做,于是買了投影儀看電影。一小束光打在客廳雪白的墻面上。在緩慢的午后,開著窗拉上所有的窗簾,邊喝啤酒邊看一部馬龍白蘭度版的。老式吊扇慢慢搖,看完一部繼續(xù)下一部直到天黑,時間就和那些光影一起凝固、流轉(zhuǎn)于室。影片結(jié)束,房間里突然陷入黑暗一點聲息也沒有。眼睛一時不能適應(yīng)也懶得動。中途看他似乎抱著靠墊睡著了,結(jié)束再看時又睜著明亮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餓了嗎?”搖搖頭。“天黑了哦?!?/br>“嗯,該洗澡了~”“呵,你去洗吧?!?/br>“你先去?!?/br>“你先去?!?/br>“嗯哼,猜拳!”看他開心的當(dāng)游戲來玩,明明只會出拳頭的。果然。“又輸了?!?/br>“因為你只會出拳頭?!?/br>“是嗎?!?/br>“快去洗吧~”“哼一會兒要拍照哦?!?/br>“隨你。快去?!?/br>“嗯!”主臥衛(wèi)生間的天花板是一面玻璃,上面是三樓露臺,于是一抬頭就能看到四方的天。后來在露臺對應(yīng)的位置砌一個水池,放進幾條金魚。再抬頭就是水紋波動有金魚游來游去的天。而站在露臺向下看,有人洗澡時,就像一個光裸的人沉在海底,遇見暖流帶來的魚群。一點改動,洗澡就變成一件有趣的事。每天都用猜拳決定誰先洗誰先看。他打開衛(wèi)生間的燈,橙黃色的光從水底透過來,好像水池會發(fā)光一樣。水波水汽隔在中間,依然能看清已經(jīng)成年的他。柔韌挺拔,清瘦骨骼,均稱肌理,雙手順著水流撫摸自己的身體,像條白而滑的魚,在水中游。他打好泡沫,抬頭向上看一眼。一條魚從泡沫小臉上游過去。揮揮手打招呼,他也回應(yīng)的揮揮手。再打開龍頭,沖走泡沫身體又露出來,和記憶中的樣子一點點重合。剛回憶到腰他就洗完跳出畫面。呵。那就明天再看吧。一會兒他穿著浴衣,抱一臺相機蹭蹭跑上來,興奮地說,“你去洗,我拍~”“怎么沒吹頭發(fā)啊,會著涼的。下去吹干再上來,走吧。”“吹干你又洗完了。”“不會,我等你?!?/br>“真的?”“嗯?!?/br>好騙的小魚。牽著他下樓時,已經(jīng)想好一百種料理方式。那就一起再洗一次吧~☆、26-27念了三年,他即將從研究生畢業(yè)準(zhǔn)備繼續(xù)讀博。這段時間事情很多,上午陪他去學(xué)校送論文,在門口等他。他出來時有個戴鴨舌帽男生跟他一起,邊走邊說什么。“怎么樣,去吧?”“沒有票。”“我有兩張,一起去?”他低頭看腳下不說話。“要去哪里?”“講座?!?/br>跟鴨舌帽打個招呼,繼續(xù)問他,“你們一起去?”“是吧”鴨舌帽還沒說完,被他搶白,“不是?!?/br>“啊?什么?”“不想跟你一起去?!?/br>“為、為什么啊?”“很煩啊,不要這么近?!?/br>“你”鴨舌帽從不可思議到尷尬,張張嘴似乎是想說開玩笑吧,又覺得不像,最后什么都沒說生氣的走了。“我們也走吧。”拉著他回家。剛走幾步,他小聲說,“我是不是又說錯話了”“呵,沒事。講座還去嗎?”“想。但是沒票?!?/br>“這有什么難。我來搞票?!?/br>“你去嗎?”“你希望我去嗎?”他抬頭瞄一眼,點點頭。真可愛。“那就一起去吧~”車子停在轉(zhuǎn)彎的街角。午休時間,學(xué)校的學(xué)生和附近工作的人外出用餐。匆匆的人流在路中交匯然后四散。經(jīng)過多年的練習(xí),他已經(jīng)可以鎮(zhèn)定地在人海里順流逆流。與人基本的初步接觸也沒有明顯破綻,只是看起來不好接近和相處,人人都保持距離。這正是想要的。即使他已經(jīng)適應(yīng),還是習(xí)慣在此起彼伏的人群中牽他的手。不知為什么,他小聲笑出來,又像怕被發(fā)現(xiàn)趕緊抿嘴掩飾。“笑什么?”“嘿嘿~”他抬頭,陽光在他眼中熔成碎金一樣的光點,他笑得有點得意小聲說,“這么多人,但他們都不知道其實我們是養(yǎng)怪獸的人。”“呵~開心嗎?”“嗯~”“好好照顧他,我不在時更要小心哦?!?/br>“嗯?你又要出門?”“嗯?!?/br>他停住不走,瞪眼望過來。“下周出發(fā),半個月就回來了。走之前我會找好阿姨每天來打掃和做飯,上次的阿姨你不是說她做的魚頭湯很好吃嘛,還找她好不好?乖哦~”“哦”“乖~我會盡量快的!”“再快也還是要走?!?/br>“呵,不賺錢我們吃什么喝什么啊?!?/br>“我可以少吃一點?!?/br>“哈哈可我不想讓你少吃,我要你吃的肚皮圓滾滾走不動路,只能靠我背你。沒有我你哪也去不了?!?/br>“我哪里也不去。你快點回來?!?/br>收斂笑,握緊他的手。“我保證?!?/br>上一次下店巡查是半年前,16天走完10個城市。他和平常一樣自己在家看書,偶爾去學(xué)校,每天有阿姨照顧他三餐。通常是晚上打電話給他,說說一天做了什么。“菜園的絲瓜熟了,阿姨今天做了絲瓜番茄面筋。很好吃。你什么時候回來啊?!?/br>“今天是第二天,再過12天,下下周四就回去啦。想我了?嗯?”“嗯,今天農(nóng)場送來小牛排,但是阿姨做的沒你好吃呢?!?/br>“只想脆皮牛排啊,說句好聽的,回去給你做~”“什么好聽的?”“你說呢?!?/br>“嗯你每天都給我打洗腳水我就不跟你離婚?!?/br>“你從哪里學(xué)的?”“咦,電視里?!?/br>“什么時候開始看電視了?”“中午吃飯時阿姨要看的不好聽嗎?可是電視里的人聽了很開心的?!?/br>“咳,好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