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xù)霖和已經(jīng)故去的養(yǎng)父，其他人并不了解那夜發(fā)生爭執(zhí)的具體關(guān)鍵。

“邵續(xù)霖說，他聽見了警報聲，然后又聽見了將軍的聲音才急忙趕到了辦公室。這一點已經(jīng)被您們推翻了，您們試驗過，在辦公室傳來的聲響，在客廳不可能聽見，”簡樺說，繞到了寫字臺的后面，扶住了高背椅，好像養(yǎng)父還在那里，“您們忽視了一種情況，如果那個時候，門是開著的呢？”

虞飛城和刀疤特使一起轉(zhuǎn)過頭，看那扇暗色的門，門的后面包著一層牛皮，隔音效果極好，但是如果門是開著的，聲音確實有可能傳到餐廳。

簡樺走過去，拉開了門：“將軍辦公室的警報按鈕有兩個，一個在將軍的書桌邊，另一個在門口。那一天，兇手在準(zhǔn)備逃跑的時候，拉開門，同時在門口按響了警報。只是那時候，將軍雖然受重傷，但是他仍舊在最后時候掙扎了，他連人帶椅子跌到了地上，才有了邵續(xù)霖聽見的聲音?！?/br>
刀疤特使以為簡樺為了保住邵續(xù)霖已經(jīng)走火入魔了，臉上還是懷疑的諷刺的笑。

虞飛城卻陷入了深思中，半天，他抬起頭來，問：“那兇手呢？”

簡樺走出了門，走了兩步，停在拐角一個大的落地裝飾花瓶前，說：“兇手才出門兩步，邵續(xù)霖聽見動靜，就趕了過來。兩人差點狹路相逢，兇手靈機一動，就近躲在了這個大花瓶的后面?！?/br>
虞飛城走過去，那花瓶才到他的下頜，也較為窄小，擋不住他的身軀。他皺了皺眉，說：“那兇手一定是個身材瘦小的人?！?/br>
簡樺聽出了他的懷疑，笑了笑，也不急著解釋，說：“兇手躲在花瓶的后面，邵續(xù)霖一心擔(dān)心將軍的安危，也沒有察覺這里有人躲藏?！?/br>
“你說的就像是親眼看見，”刀疤特使終于忍不住，打斷了簡樺，“你有證據(jù)嗎？”

簡樺早就料到他會有此一問，指著地上說：“你們看地毯上的痕跡?！?/br>
果然，花瓶旁邊的地毯上，有一個深深的圓形陷下去的痕跡，大小和花瓶的底座相仿。

“這個審美很令人著急的花瓶，在那一天被人移動過。”簡樺說。

“照你這么說，兇手那個行事縝密的人，居然會在這里露出破綻？他為什么不把花瓶的位置歸位？”刀疤特使仍舊無法信服。

“他沒有時間，”簡樺說，“他原本是想把證據(jù)全部消除，在邵續(xù)霖沖進將軍辦公室以后，他確實把花瓶往原位推了推，您們可以看見地上痕跡的周圍還有一些不易察覺的毛邊，但是，很快他的動作就不得不中斷了。”

“我和你也趕到了?！庇蒿w城恍然大悟，說道。

“對！”簡樺說，“兇手看見我和虞飛城，不得不第二次躲到了花瓶的后面，很可惜，當(dāng)時我們也完全沒有留意到這里的情況，等我們也進了將軍辦公室。兇手害怕還會有其他的人來，顧不上花瓶的位置，急匆匆逃走了。”

刀疤特使的面容開始露出焦慮和思考的神色。

簡樺帶著他們，走到了餐廳：“那天夜里，邵續(xù)霖喝的酩酊大醉，倒在這邊人事不省，我聽見了門鈴聲，趕去開門。這時候，兇手來到了餐廳，他看見了酒醉的邵續(xù)霖，走過去，拿起了邵續(xù)霖平常用的餐刀——那上面有邵續(xù)霖的指紋。他拿起餐刀，用餐巾擦了擦刀刃，走去了將軍的辦公室，謀害了他。”

“那個人是誰？”虞飛城問。

簡樺沒有馬上回答這個問題，說：“屋子里沒有外人入侵的跡象，那人知道走廊的布局，會利用走廊上的擺設(shè)逃脫，知道平常就餐時邵續(xù)霖的位置。最重要的是，那人知道那夜，將軍在辦公室里?！?/br>
“你的意思是，那個人是個巫師嗎？能從火焰里看見將軍坐在辦公室里工作？”刀疤特使終于又找到了嘲笑簡樺的機會。

簡樺搖搖頭，依舊無視他的嘲諷，引著他們走回了養(yǎng)父的辦公室。

“將軍身體不好，常常會失眠，那天夜里，他也喝了不少酒，同時，在那之前的一個小時，勤務(wù)兵請他吃了安眠藥，”簡樺打開了昏暗的辦公桌上的臺燈，“安眠藥正在他的胃里慢慢地發(fā)揮作用，而他的心情非常糟糕，并不想睡覺?！?/br>
簡樺拿起養(yǎng)父桌上的電話，在控制器上cao作了許久：“我也是費了很大勁，才恢復(fù)了這段已經(jīng)被刪除了的記錄?！?/br>
聽筒里傳來養(yǎng)父疲倦地嘆氣聲，然后聽見他說：“如果有人在的話，請幫我沖一杯咖啡?！?/br>
然后，聽筒里靜寂了一會兒。

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是，將軍，請稍等?！?/br>
——那是那天說是回家探親去了的，將軍家中的廚娘。

☆、前路茫?！?

屋里，仿佛忽然被按下了名為靜音的開關(guān)。虞飛城和傷疤特使都沒有說話。

一時，沉寂的幾乎能聽見窗外夾雜在咆哮雨聲中的風(fēng)的嗚咽聲。

簡樺坐在書桌后面，養(yǎng)父常坐的那個位置，暗色中，只能看見他的輪廓，他的身形很像養(yǎng)父年輕的時候，給虞飛城帶來一種強烈的錯覺，就好像將軍的幽靈，附到了簡樺的身上。

“你的意思是說，將軍的廚娘借助送咖啡的機會，殺了將軍？”過了半天，傷疤特使磨著牙說。

“她的體型很瘦小，能躲在裝飾花瓶后面?！焙啒逑袷窃诖鸱撬鶈枺]有正面的回答這個問題。

“可是她不是和丈夫一起探親去了？那天不在這里？”問這個問題的，是虞飛城，他也有疑惑。

“她在！”簡樺指著電話說，“錄音可以證明這一點。我也去她的親屬那里問過了，當(dāng)天，晚飯過后她就借口不舒服回房休息，一直到第二天才又看見她。一夜的功夫，她完全可以來回一趟?！?/br>
虞飛城繼續(xù)問：“動機呢？廚娘在將軍家中服務(wù)已經(jīng)很多年了，她為什么要殺了將軍？她的丈夫是將軍的副官，難道沒有阻止她？”

簡樺深深吸了一口氣，看著虞飛城，無奈地說：“雖然我十分不愿承認(rèn)，但是，飛城，衛(wèi)星城里面已經(jīng)混入jian細了。”

虞飛城的眼睛馬上就像是要噴出火來：“你胡扯八道什么？衛(wèi)星城多年來鐵板一塊！敵軍從來沒有在衛(wèi)星城得到過什么！你這說，要把你父親置于何地！”

簡樺說：“我也不愿意看到這一點！她不是敵國、敵軍的jian細，相反，是我們以為是友軍的勢力的jian細！”

虞飛城倒抽一口冷氣，難以置信地看著簡樺。

“我不知道她本來就是jian細，刻意接近父親的副官，和他成為夫妻；還是她進入了將軍府以后，被人策反?？墒俏夷艽_認(rèn)她是jian細，”簡樺說，“她已經(jīng)在將軍身邊潛伏很久了，她很小心，一直沒有行動，所以將軍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破綻，反而越來越相信她。每一個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