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得到皇上已經(jīng)找到的消息就離開京城，同時帶來了一支軍隊以防再次發(fā)生問題。劉公公剛來到太尉行館就見到一個嬌媚的孩子坐在廊下逗一只小雀，見了他揚起臉來一笑，“公公來找太尉嗎？”

劉公公愣了一愣，“哎喲，好俊的孩子，我這老頭眼也花了，朝廷里的人我都認不出來了，你是誰家兒郎啊？”

檀心笑靨如花，“我叫檀心，是太尉府里的，不是朝廷里的公子，沒有進宮給皇上請過安，公公當然沒見過我?！?/br>
“哦……原來是太尉府里的，”劉公公點了點頭，“怪不得如此人物。”

檀心一笑，“那麼公公，你覺得我的相貌比皇上如何？”

劉公公驚訝地看著他，又立刻恢復了笑容，“皇上的龍顏哪里是我一個奴才敢評論的。明兒趁著皇上尚未回皇宮，檀心去覲見皇上不就知道了?！?/br>
檀心還要說什麼，李允之走了出來，“檀心啊，你在跟誰說話呢？啊，劉公公，您老還好啊。太尉在里邊，劉公公要回話的話這會正是時候?！?/br>
劉公公笑道，“好，老奴才現(xiàn)在就進去?！?/br>
“檀心，你累不累。”李允之轉(zhuǎn)過身來看檀心。

檀心微笑，“李允之你一天到晚讓我跟著你，可是大家都是男人啊，男人怎麼會不了解男人。今天你喜歡我明媚鮮豔，明天我還沒來得及長到成年就會被你拋棄。女人以色侍君還會色衰而愛馳，何況我一個男人?！?/br>
李允之慢慢地笑了，看著檀心，“檀心，等到我慢慢老死的時候，或是死在別人的刀下，那個時候你就知道了，人是不同的，有些人會愛著什麼人從一見面一直到死的時候。”

檀心的手開始發(fā)抖，重重地低著頭，“李允之，你要是有一天忘記了你的話，我就殺了你。哪怕我只有這麼卑微，我也會想盡辦法，殺了你?！?/br>
他說完話手就被李允之抓住，一把精巧的匕首放了上去，“我要是忘了，你就直接殺了我好了。所以你就不要那麼擔心難受?！?/br>
檀心撫摸著匕首上的印記，緊緊攥在手里，抬起頭，李允之看到他眼里一抹淚光，檀心看著他破涕為笑，“我要是殺了相里太尉最喜愛的將領(lǐng)，太尉一定會把我凌遲?！?/br>
李允之壓著聲音呵呵地笑，“走吧，檀心，已經(jīng)累了一天了，跟我去休息吧，肚子餓不餓？”

“餓得很，我只吃了幾塊糕。因為你一直跟太尉談話談個不停，我都沒有吃到飯?！碧葱母x開，一邊說話一邊望著燈火通明的皇帝行宮。

太尉行館里，劉公公急匆匆地進去，“太尉，皇上不肯說話，不肯吃東西，不肯喝湯藥，這……”

“什麼？他是怎麼了？”相里若木放下手里這幾天各地積累的奏報，“他是不是還是嚇著了?！?/br>
“一定是的，皇上他才幾歲啊，自幼又長在深宮里，還不如尋常家的孩子經(jīng)過的摔打多?！眲⒐珖@息著說，“太尉，這可怎麼辦喲。”

“我去看看他吧。”相里若木終於坐不住了，“他醒了多久了？”

“有半個時辰了?！?/br>
相里若木想了想，終於又坐回椅子上，“再等等皇上可能自己就會好的?！?/br>
劉公公一愣，可是又不好說什麼。

第15章

“公公，皇上這個樣子是不行的?！碧t(yī)束手無策，又生怕治不好皇上自己掉了腦袋。

劉公公不知道太尉是什麼意思，也不敢再貿(mào)然造次。挨到半夜，皇上還是滴水未沾，他百般勸說，景曦渺只是張著眼睛看著頭頂?shù)膶m燈，也不理會眾人，也不說話。

太尉的侍從倒是進來一次，“劉公公，太尉問皇上怎麼樣了？”

劉公公如實稟告了，卻留心見到景曦渺的眼睛動了動跟著來的那個人看，眼神似乎是在找誰。劉公公是宮里年老之人，伺候了別人一輩子，很是有眼色，試探地問景曦渺，“皇上是不是想見太尉？太尉是龍虎之將，震得住鬼神，若是有太尉在，皇上心里會踏實幾分吧。”

景曦渺果然眼里有了點精神，可是稍縱即逝，微微動了動，側(cè)過頭去，不再看人。

劉公公嘆了口氣，說不得還得去找太尉。

相里太尉幸而還沒有就寢，劉公公在他的書房里行了禮，“太尉，皇上還是老樣子，太醫(yī)說皇上剛逃過一劫，如果這樣下去，就不中用了。太尉去看看皇上吧，老奴見平日，皇上最聽太尉的話，或者見了太尉皇上就好了。”

“你先回去吧，劉公公?！毕嗬锶裟驹捳f得竟然有些吃力，“皇上有什麼事，隨時過來稟告，皇上如果想吃什麼要什麼都盡管給他。”

“是?！眲⒐珱]法再說下去了，只好起身。

相里若木嘆了一口氣，如坐針氈，手不自覺地撫摸著案上的漆盒，打開，一只精巧的飛燕銀釵。在知道景曦渺還活著還能醒過來之後，自己仿佛也突然從夢里醒來，這只飛燕銀釵就像是戳在他心口的刺，讓他無法忘記。

他本想要報復，可是景曦渺像水一樣包容了他的恨意，結(jié)果恨也無從可恨，紫菀呢？她還恨著嗎？她會不會恨這麼軟弱的自己。

“墨玉倒杯酒過來。”

“太尉，您為什麼這麼晚了還要喝酒呢？”檀心從廊下繞了出來。

“你又怎麼這個時候跑來見我？”相里若木看著他。

“李允之睡著了，而我還不困，沒有人跟我說話，所以我來找個還醒著的人。”檀心笑笑。

“你為什麼睡不著？”相里若木隨口問他，也好，有人陪自己說說話也是好的。

“因為我不明白太尉為什麼不趁這個機會，討伐睿慶王的藩國。”檀心沒有了笑容，冰冷冷。

“檀心，現(xiàn)在不是時候，五國之亂平定之後，百姓的生活很艱難，短時間內(nèi)需要休養(yǎng)生息，如果發(fā)動對藩國的戰(zhàn)爭，北疆的蠻族也可能趁機打過來?！毕嗬锶裟疽呀?jīng)有些疲倦了，檀心的仇恨卻還這麼熾烈。

“太尉，即使天下大亂那又怎麼樣？天下是他景家的天下，你跟我一樣痛恨景氏，不是嗎？就是要天下傾頹，就是要兵連禍結(jié)，就是要民不聊生，這樣有錯嗎？”檀心幾乎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幾乎要跑到那個陰沈可怕的太尉面前叫喊。

“檀心，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不是哪一個姓氏的，景氏也好，還是相里氏也好，都不是天下的主人。男子漢大丈夫，生在天地之間，最重要的是要有作為，功績能夠載入千秋史冊，能夠給天下謀福利。即使我要滅景姓氏族，也要天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