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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已經(jīng)不再像個孩子,他不再像從前一樣依戀著相里若木,相里若木將他剝離開,剝離的痛苦疼痛難忍,但是一個并不依附於他的獨(dú)立的景曦渺,也許才是能相伴一生的愛人。檀心拉住了李允之,不讓他再向前走,透過打開的門,他看得見皇上用額頭在相里太尉的額頭上輕柔地磨蹭著,然後鼻翼相貼,然後接吻。夕陽透過窗欞,給兩個人度上柔和的金色輪廓,高大的太尉站在桌旁,像是上古傳說中的戰(zhàn)神,被他的愛人眷戀珍愛地?fù)砦侵?。相里若木必然會臣服於他的愛人,看來已成定局。檀心拽著李允之後退的時(shí)候,最後一次回頭看著沒完沒了接吻的兩人,“看來皇上是真的在愛太尉,兩頭蠢貨?!?/br>“無論是誰,只要坐在皇帝的位置上,他就不會愛人的?!崩钤手韧獾男标柤m正他,“檀心。”“我不會的,我仍舊會愛你,”檀心依靠在他身上,伸出手,夕陽給他的手上染了一層光亮,“我會全心全意地愛你,聽從你的,只要你不離開我?!?/br>第54章出征的日子來的很快,幾個機(jī)要大臣都已經(jīng)在大殿中等候。相里若木扶著景曦渺在大殿外的廊下慢慢走過去,在他耳邊低笑,“昨天是不是太過火了?”景曦渺停下腳步,抬頭看了相里若木一眼就忍不住露出要哭的表情,也顧不上聽他說什麼,相里若木輕輕撫摸著他的頭發(fā),在鬢角輕吻了一下,“我已經(jīng)吩咐了劉公公,起居上的一應(yīng)事務(wù),你要聽他的,可不能再瘦了?!?/br>景曦渺悶在他懷里點(diǎn)頭,相里若木嘮叨了半日,劉公公已經(jīng)奔過來催促皇上快些上殿,切莫延誤了出征的時(shí)辰。相里若木迅速在景曦渺唇上一吻,把他交給劉公公,自己先走進(jìn)大殿站在大臣之首。景曦渺輕微地嘆了一口氣,他走進(jìn)大殿,接受了臣子們的朝拜。相里若木跪在他的腳邊,終於到了這個時(shí)刻,他舉起景氏先祖開創(chuàng)基業(yè)所用的寶劍,在大臣們的注視下將他交給相里若木,意喻接受這把寶劍的人從此將為了皇帝而揮起劍鋒。相里若木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接受這個儀式,但是也許這一次是他最謙恭的一次。“皇上,”劉公公注意到皇上煞白的臉色緊咬的嘴唇,急忙低聲說,“皇上,您得說幾句話,說幾句臺面上的話?!?/br>景曦渺顫抖著一直手舉著他的劍,看著相里若木伸出手來,也托著這把寶劍。“皇上,快說話?!眲⒐绷耍@儀式不能太過簡略,顯得皇上跟太尉有罅隙,他慌里慌張地低聲提醒著,“望太尉立下赫赫戰(zhàn)功,功在社稷……”“要回來?!本瓣孛靻≈ぷ哟驍嗔藙⒐脑?,只有三個字,沖口而出,相里若木看著他,深深地點(diǎn)點(diǎn)頭,在景曦渺松開寶劍的一刻,他把手里的東西塞進(jìn)景曦渺空了的手里。景曦渺撫摸著,溫暖柔膩,是相里若木的玉,一直在景曦渺這里,一直到景曦渺把它給了景裕讓他轉(zhuǎn)交還給相里若木,相里若木又塞回了他的手里。會回來的,也許這就是保證。景曦渺緊緊攥著這塊白玉,站在城樓上,就像小時(shí)候,目送著相里若木全身甲胄,騎在戰(zhàn)馬上,率領(lǐng)著金戈鐵馬的軍隊(duì)離開京城,將來還會氣吞萬里如虎……只不過這一次他心里感受到的不是壯懷激烈,也不是迫切的崇拜,而是不舍。“皇上,按照太尉的戰(zhàn)略計(jì)劃,至多半年,他就會回來的。”韓夢圭站在景曦渺身邊,景曦渺仿佛沒聽到他說話,還是呆呆地看著天際的群山。韓夢圭看了看左右的大臣,忍不住上前湊在景曦渺的耳邊,“皇上,有些大臣聽說太尉病重,正在分頭牽連要聯(lián)名上折子參太尉?!?/br>景曦渺回過神來,“參他什麼?”“參太尉這些年把持朝政,包括把皇上軟禁在太尉府里的事,剩下的還有就是一些違制的雜事?!表n夢圭不敢大聲。景曦渺點(diǎn)了點(diǎn)頭,忽然一轉(zhuǎn),聲音也提了些,“韓夢圭,你到現(xiàn)在也沒娶上那個歌姬嗎?”韓夢圭被問得一哆嗦,幾個大臣還在一邊,都聽見了,他滿臉通紅,“臣……是朝廷大員,朝廷有旨,不能娶賤民?!?/br>“那朕就給你道旨意,朕的大婚是天之之大典,朕也要廣施恩澤,著全國四十二個郡中楚館秦樓的賤民脫去賤籍?!本瓣孛旎剡^頭,看著劉未,“怎麼?丞相沒聽見嗎?”小皇帝雖然親政,可是從未下過旨意,以至於劉未還不習(xí)慣對他的話立刻有反應(yīng),等到點(diǎn)到名字了,忙躬身,“臣立刻去擬旨?!?/br>景曦渺看了看他,又說道,“你是幾世老臣了,又是朕的岳丈。朕還年輕,有很多看不到的事,所以底下這些事,還要你多費(fèi)心。而眼下這時(shí)候你心里自然也明白,如今說是社稷生死存亡之秋也不為過,所以如果下邊有些個不明就里的大臣,生出些不合時(shí)宜的事來,就要靠你四下里調(diào)停了。你是宰相,宰相者,上佐天子理陰陽,順?biāo)臅r(shí),下育萬物之宜,外鎮(zhèn)撫四夷諸侯,內(nèi)親附百姓,使卿大夫各得任其職焉。你劉未也不能總像從前那麼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有什麼事,不要等到朕都知道了……”景曦渺收了口,“你知道朕的意思吧?”劉未光禿的腦門冒出汗來,先時(shí)幾年,無論出了天大的事,小皇帝都一言不發(fā),如今突然說話,口里的話意味之深竟早不似少年人光景,猛然之間意識到,想想都覺得可怕。遠(yuǎn)的說來,小皇帝在點(diǎn)他不稱宰相之職這幾年韜光養(yǎng)晦任武將作亂,近的說來,小皇帝在怪他不識大體。他本來雖然知道太尉實(shí)際上是去出兵了,但是看到言官們以為太尉重病想趁機(jī)參奏他的事又想靜觀其變,看看太尉的勢力如今在京城還留得多少,探探虛實(shí),所以也未加阻止。如今心思全被小皇帝猜出來,再點(diǎn)給他,他已經(jīng)顏面無存。韓夢圭幾乎笑出來,小皇帝果然精明,這樣的事,由德高望重的老宰相來做,遠(yuǎn)比其他人,甚至小皇帝自己去做,都要好的多。他也後知後覺,不應(yīng)該如此沈不住氣,自己的話應(yīng)該在沒人的時(shí)候,單獨(dú)告訴皇上。所以小皇上突然岔開話題問他那些私事,在旁人看來,只是一個庸才在跟皇上祈求個老婆而已,也是不使他人疑心自己,不給自己樹敵,留下禍端,心里一暖。又想起,這麼瘦弱個小人兒,這麼玲瓏個心思,真是難為他了,怪道太尉走時(shí)死活不放心他的身體。“老臣明白皇上的意思,皇上放心?!眲⑽床亮瞬令~上的汗,一路將皇上送回到宮里,見左右無人才道,“這幾日是有些個言官想?yún)⒆嗵緦?quán),但是皇上說的是,現(xiàn)在為了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