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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很重要,因為很可能他們就是陪我走完這一生的人。既然你是個好人,又是我相公,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對你好呢?”高裶躺到床上,閉上眼睛,不知道為什么,今天總是想起她。張蕙茹坐在梳妝臺旁,湊著燭光在替他補(bǔ)衣服,一面和他聊天:“也許哪一天,我就去了,別人覺得我可憐,我卻覺得他們可笑。我雖然活不久,但卻很高興。世間俗子,或為功名,或為利祿,或為私欲,爭,搶,奪,騙??墒撬麄儏s忘了,世間最難得的,是真情啊。”“我不想死,我想活著,我想活下去,看看你們過得好不好。我舍不得的不是名利,而是我的朋友。”“因為我不能得過且過,我不想白白來一遭,我活著不是為了等死的?!?/br>張蕙茹抬起頭,對他說:“我想你開心一些?!?/br>高裶呼了幾口氣,轉(zhuǎn)了個身,慢慢睡著了。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高夫人把所有人都留了下來。高夫人揮揮手,下人去拿了一捧畫卷過來,站在他面前。“裶兒啊,這是娘親給你找個幾個姑娘,都是清白人家的小姐,長得端正,才學(xué)也不錯,你先看看圖?!?/br>高裶只是隨意掃了一眼,便開口拒絕道:“多謝母親好意,請恕孩兒推辭?!?/br>高夫人捧起茶杯,和藹道:“可是不滿意?娘親可以再給你找找別的,你喜歡什么樣的姑娘?”高裶低頭客套道:“母親看中的姑娘,家室,人品,自然無可挑剔?!?/br>高夫人嘆了一口氣:“裶兒啊,蕙茹已經(jīng)去世多年,該放下了?!?/br>旁邊一個姨娘陰陽怪氣道:“裶兒放不下的那是什么蕙茹啊,我看是那趙小姐,不然也不會去打什么擂臺,鬧這么大一個笑話?!?/br>高老爺聞言沉下臉,道:“裶兒啊,那趙瑾是有幾分姿色,但她的身份是做不了高家主母的。誰叫她是商賈出生,只能怪她自己無福了。”高裶低著頭道:“與她無關(guān)?!?/br>姨娘:“這要是無關(guān),又怎么會帶一身傷回來?”高裶:“我不喜歡她,自然與她無關(guān)。”高老爺不耐道:“不管喜不喜歡,要是喜歡,就抬進(jìn)來做個小妾,現(xiàn)在讓你選的是妻子,你娘親為了這件事,cao了多少心,你知道嗎?”高裶:“孩兒清楚,孩兒只是不想成親?!?/br>高老爺喝道:“你這是什么意思?和你說了這么久,就這么一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是在問你好不好,我是在問你選哪一個。你要是做不了決定,那我?guī)湍阕?。?/br>高裶沉默著沒說話,低著頭不知道想些什么。高老爺招手,下人將畫卷都搬了過去。高老爺看得起勁,高裶卻平平淡淡說了一句讓人崩潰的話。高裶說:“我喜歡男人,”眾人都呆愣了片刻,沒反應(yīng)過來。高夫人干笑道:“這孩子,胡說什么呢?”高裶又重復(fù)了一遍:“我喜歡男人。”高夫人板起臉來:“就算你不想成親,不喜歡娘親給你挑的人,也不能這樣說話,置我高家門楣與何處?”高裶跪下來,磕了個頭,繼續(xù)說道:“我喜歡男人。”高老爺這下聽明白了,不死心又問了一次:“你再說一遍,你喜歡什么?”高裶又重復(fù)了第四遍:“我喜歡的是男人。所以我不會成親的?!?/br>高老爺按著扶手撲了過去,狠狠打了他一巴掌,怒喝道:“不孝兒,有膽你倒是再說一遍!”高裶被抽得一陣眼花,又原地跪好,閉著眼睛道:“孩兒有膽或沒膽,都改變不了。這不是孩兒能決定的。”高老爺咽了口唾沫,伸出手顫顫巍巍指著他道:“你讀了這么多年圣賢書,它教你修身養(yǎng)性,你就修成斷袖了嗎?”高夫人上前給他順氣,忙叫他別動怒,幾個姨娘也七嘴八舌地指責(zé)起來。高夫人:“快告訴你爹,你不過是在開玩笑?!?/br>高裶跪著磕了個頭。高老爺看他這幅樣子,怒道:“我高家養(yǎng)你這么多年,就養(yǎng)了你這么一個變態(tài)!?。俊?/br>高老爺:“從今往后,再也不許說這樣的話!我今天可以不追究,就當(dāng)這一切都沒發(fā)生?!?/br>高裶捏著拳頭,默不作聲。高老爺:“我高家,也算是百年名門,怎么就出了你這么一個東西?讓我高家蒙羞,你簡直就是個敗類!你要我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你要我如何出去見人?”高裶平靜道:“孩兒愿意離開高家,從此再無瓜葛,不會再給高家?guī)砣魏温闊!?/br>高老爺:“我高家供你吃喝,這么多年,想走就走?你做夢!你走到哪兒,都是我的骨血!”高裶抬頭,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生我的,是母親,哺育我的,是母親。從始至終,我于高家,也不過是外人而已?!?/br>高老爺暴怒,指著他喊道:“忘恩負(fù)義!沒有我你能有今天?你能做個少爺?你現(xiàn)在不過是泥地里一個沒用的莊稼漢,誰能給你一個好臉色!”高夫人聞言,陰狠道:“你就跟你娘一樣,真是個賤骨頭,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高老爺越罵越氣,搬起旁邊的大花盆就砸了下去,眾女眷都嚇了一跳。高裶只是晃了晃身形,沒躲開。隱隱感受到腦后的鮮血順著耳朵流了下來,只是后勁有些麻木了。高老爺不解氣,隨手拿起什么東西都往他身上砸。高裶的眼皮有些沉重,慢慢閉上了,耳邊的聲音也變得模糊遙遠(yuǎn),只是意識卻很清醒。他內(nèi)心難以抑制地閃過一絲解脫和愉悅念頭,下一刻又覺得自己可恥。莫名覺得自己真是可笑。高夫人尖叫,忙攔著高老爺:“老爺,要出人命的!快把人抬下去啊,叫個太夫!”高裶隱隱感受到有人架起了他的胳膊,耳邊是一陣啼哭聲,然后就昏睡過去了。陳淮慎在家里殷勤地討好楊濟(jì),唐堂陰他剝了一整盤的瓜子。正是感覺指甲都要裂了,端著小盤去找楊濟(jì)邀功。剛剛站起來,一個書童打扮的人撲了過來,趴在地上哭個不停,嚎叫道:“陳公子啊……”陳淮慎嚇了一跳:“死爹娘了啊?哭成這樣?!?/br>書童悲傷道:“可不是嗎?我的衣食父母啊。我們少爺要死了……”陳淮慎挑挑眉頭,小心翼翼問道:“你哪家的???”書童吸吸鼻涕:“高家的?。∩洗文銇砜次覀兩贍?,我還見過您?!?/br>陳淮慎拍拍手,安心道:“對!對!我說你怎么這么眼熟呢!”書童抓著他的褲腿道:“陳公子,只有您救他們了、”陳淮慎:“不是你家少爺嗎?怎么又變成們了?”書童:“還有張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