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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你啦。”“他唯唯諾諾,從不敢和爺爺反抗。他的婚姻是爺爺定的,入朝為官是爺爺定的,讀什么書,做什么事,說什么話,都是爺爺定的。可是即使這樣,爺爺從來沒對他滿意過,因為他做什么都會錯。”“爹很會做菜,可是他只能做給我吃。只有我會吃?!?/br>“連這點小事你也處理不好,你說還有什么用?”“孩兒會努力的……”“君子遠于庖,你說你今天又做什么去了?”“孩兒知錯。”幾聲碎響,許相怒道:“你知錯你要改啊!你分明就是執(zhí)迷不悟!”許相悲傷道:“你就非要做一個拿刀的廚子嗎?”許文琪咬著手指,恍惚道:“然后,他就自殺了?!?/br>先帝聽聞許父會做菜,在召集群臣賞花的時候,一時興起,讓他試著做了幾道。先帝吃完后,隨口說了句:“愛卿做廚子可比做官來得有天賦?!弊屧S相爺當眾成為笑柄。許父回到家,本以為要被許相訓斥??s著腦袋跟了上去。許相只是說:“你不用跟著,去休息吧?!?/br>許父驚愕抬頭:“父親?”許相沒回頭,抬起手道:“你去休息吧?!?/br>“那天早上,他端了一碗蕎麥面給我,和我說,他要去上朝了。我說好。他說,文琪,你喜歡爹嗎?我說喜歡。他又問我,你喜歡爹什么???我說,我喜歡爹做的面?!?/br>許文琪端著個小碗跑到許明的房里,懸梁自盡的許父已經(jīng)被放到地上。許文琪推了推,喊了一聲:“爹。”見許父沒有回應(yīng),又喊了幾聲:“爹。你怎么不理我?”許文琪蹲下去,敲了敲碗,道:“爹,我還想吃,你再煮一點嘛?!?/br>許相把許文琪抱起來,樓著他輕聲安慰:“你爹累了,你讓他睡一會兒吧?!?/br>“那時候爺爺坐在靈堂前面,滿臉滄桑,他就抱著我,自言自語,他說他錯了?!?/br>許相抱著許文琪坐在棺柩前面,拍著他的小胸脯道:“你爹他雖然沒什么成就,但是他本該好好過完他的一輩子,都是爺爺?shù)腻e……”“爺爺其實很喜歡你爹,明兒孝順,懂事,乖巧,他不過是笨了些。爺爺想他能聰明一點,就不停地訓斥。爺爺以為他會懂,卻沒想到自己太過分了,才生生逼死了你父親?!?/br>“我的明兒啊……我的兒啊……爹的錯,都是爹的錯。爹明明知道你不適合做官,可皇上欽點,都是爹連累了你……”許文琪看著自己這個位極人臣的爺爺,雖然他不懂,但也能感受到他的悲傷,這個人老淚縱橫,軟弱,哀泣,追悔。這不過是個普通的父親。許文琪昂起小頭顱,伸出手去摸他的臉,說道:“爺爺別哭?!?/br>許文琪:“我從來沒覺得他錯,他明明沒錯。他雖然不聰明,但是他很努力,他雖然不會說好話,但是真心實意。他說他什么都做不好,這有這一件事,是讓爺爺說過好的。”許文琪仰頭問道:“爹你為什么能做這么多好吃的?”許父笑道:“因為爹喜歡做菜啊?!?/br>許文琪:“為什么?”許父轉(zhuǎn)了聲,湊到他耳邊小聲道:“爹十歲的時候,在你爺爺?shù)膲垩缟希隽艘煌朊?。你爺爺吃了之后,笑了,他說,謝謝明兒,這面很好吃?!?/br>許文琪:“哇!”許父看著遠處,悵然道:“交兩個朋友,做做自己喜歡的事,要是能過上這樣的日子,大概一輩子就圓滿了吧。”許文琪:“在外人眼里,我爹活得窩囊,死得更窩囊??稍谖已劾铮畹眯铱?,死得悲壯。他是被逼死的。所以我拼命念書,他沒做成的事情,我可以。我要讓不明白的人,通通閉嘴。”低下頭無奈笑了兩聲。陳淮慎接口道:“可惜許相爺不答應(yīng)。”許相在許明死后,就說過,許家三代不得入朝。許文琪點點頭:“爺爺不想我再卷進朝中爭端,所以把我送到了白云書院?!?/br>許文琪自嘲道:“他希望我能像父親說的,交兩個朋友,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可是我除了念書什么都不會,我跟著他們胡鬧,也只是想試試。”“你不知道,會念書可厲害了。我就喜歡和會念書的人做朋友?!?/br>許文琪嚇了一挑,抬頭看見吊在房頂上的天下和林城司。“你們怎么也在?”天下嘿嘿笑了兩聲:“看你臉色不大對,我們就跟過來了。在門口又看見了顧安,怕打攪你們好事,所以躲了會兒。”兩人跳了下來,打開門揮揮手:“那我們就先撤了,你好好休息?!表樖职殃惢瓷饕怖吡?。陳淮慎走出老遠,一拍腦袋道:“我明明問的是顧安的事情,被他扯開了。”林城司若有所思:“顧安啊?!?/br>陳淮慎側(cè)頭:“嗯?”林城司:“顧潛你知道嗎?”陳淮慎:“那個京城首富?”林城司:“不錯。顧安是他的養(yǎng)子。”林城司神秘兮兮道:“你不知道當時京城的兩個傳言嗎?”陳淮慎:“什么傳言?!?/br>林城司:“哦對,當時你不在京城。再后來許文琪就被送走了。”陳淮慎木著臉道:“你倒是說啊?!?/br>林城司搖搖頭:“背后議論總是不好,還是算了?!?/br>陳淮慎:……楊濟領(lǐng)著眾人早讀。“悵臥新春白袷衣,白門寥落意多違?!?/br>“……”“悵臥新春白袷衣,白門寥落意多違。”“……嗯嗯……呀呀……”楊濟無奈停下,問道:“昨天晚上開心嗎?”眾學子:“……嗯”楊濟拍拍桌子:“昨天晚上都干什么去了,這樣沒精神。許文琪。”許文琪半撐著眼,站起來道:“對不起,夫子?!?/br>楊濟抬手示意他坐下:“本來還想早讀完再告訴你們的?!?/br>何勤奮:“春游的事嗎?我們已經(jīng)知道了?!?/br>楊濟點頭,壓下身子笑道:“昨天晚上的學院大會,你們被夸獎了。”何勤奮嚎叫:“別再提了,夫子?!?/br>楊濟:“諸位閨秀覺得你們很有意思,認真又不失風趣,而且十五團奪旗戰(zhàn)是你們贏的,所以她們想共同參加這次春游。”眾學子愣了片刻,隨后爆發(fā)出陣陣歡呼。楊濟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這次春游,借了一位朋友的村舍??紤]到路途遙遠,所以會在那邊過夜?!?/br>毛特喊道:“也就是說,我可以和秋蘭菊蘭住一起了?”“啊~!”楊濟:“所以眾夫子就商議了一下,干脆多過幾天,讓你們體驗一下農(nóng)夫生活,就當作游學了。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