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0
的在他手里塞了一柄小小的匕首,而他的手腳捆綁得也很松,入了水稍一掙扎就松了!他用匕首割開竹籠脫逃出來,他想要去救修文,可是他看到若梅已經(jīng)命懸一線,她就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他沒有選擇,他只能選擇去救若梅和孩子!冰冷的河水凍人骨髓,在如此湍急的水流中他只能緊緊抱著她護(hù)著她的腹部避免撞到河中的暗礁,隨著體溫下降,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失去意識,一但睡著了就再也不能醒過來了!上天垂憐,他們在漂流過一個急灣的時候被水流推上了岸!顧沅知道自己不能夠回去了,他撐著半昏迷的若梅往山里走想找個地方先躲起來,他們幸運(yùn)的找到了一座廢棄的破廟!那是座祭祀山神的廟,年久失修又遠(yuǎn)在山中早已被人遺忘。廟雖然破,可是卻也能擋風(fēng)遮雨,那里便成了顧沅他們的避難所。那一段日子顧沅自己都難以回想是怎么熬過來的,若梅身子本就虛弱,又被浸了冰冷的河水,顧沅很怕她活不過來,多少個日夜,是顧沅抱著她幫她取暖,冒著嚴(yán)寒在山中尋找食物和藥材,手腳都凍爛了!好在顧沅在山里找到一處溫泉,水里竟然有魚!顧沅就是靠著那些魚活了下來。若梅強(qiáng)撐了一個月,生下孩子之后便撒手人寰!帶著孩子,顧沅沒有辦法再去山里找食物,山里很危險,有一次顧沅驚動了一只饑餓的山豬,險些被它攆得跌下山崖,好在顧沅會爬樹才躲過一劫!☆、第188章顧沅埋葬了若梅的尸首,帶著孩子下了山。孩子未足月就生了下來,孱弱得像只小貓,顧沅每經(jīng)過一個村莊,打聽到誰家剛誕生孩子,便去人家家中跪求,希望能請婦人喂哺孩子。村中民風(fēng)淳樸,人家見他一個大男人帶著一個嬰孩也著實可憐,大多都會讓孩子飽飽的吃上一頓,有富裕的人家也會施舍顧沅些粥飯,顧沅總是吃一些留一些。乳娘不是每每都能找得到的,實在沒什么可吃的時候,他熬些粥水喂哺孩子吃下勉強(qiáng)充饑。顧沅不是沒有想過給孩子找個好人家養(yǎng),可是世道亂,自己家的孩子都養(yǎng)不活誰又愿意養(yǎng)別人家的孩子。有幾個家中無子有意想領(lǐng)養(yǎng)一個的看到孩子如此瘦弱都怕養(yǎng)不活便作罷了。如此幾次,顧沅便下定了決心自己撫養(yǎng)這個孩子。時間久了,生出了感情倒也舍不得了。這般辛苦拉扯,顧沅竟也把孩子帶到了足月,孩子被他照顧得極好,白白胖胖的惹人喜愛,每每見了顧沅,都笑得甜甜的,惹得顧沅愛憐不止。顧沅一路乞討一路流浪來到現(xiàn)在定居的這個小鎮(zhèn),饑寒交迫,顧沅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再也撐不住了,往日舊疾一并發(fā)作,兵來如山倒。就在顧沅奄奄一息病倒路邊時,孩子的哭聲引來了郭先生。郭先生自離了李家之后就到處巡游,最后在這個小鎮(zhèn)落了腳。郭先生用李修文給的錢買了座宅子,開起了書院,日子過得倒也清閑安穩(wěn)。郭先生把顧沅和孩子救回家里,請了大夫調(diào)養(yǎng),算是救回了顧沅一條命。郭先生膝下無兒無女,便認(rèn)了顧沅做義子,顧沅感其救命之恩也悉心侍奉,跟親人一般。但是顧沅總覺得自己跟孩子吃喝住都依賴著先生照拂心中過意不去,便自己出來擺個攤子賺錢糊口。一轉(zhuǎn)眼五年春秋來去,前程往事猶如昨日,而當(dāng)年稚子如今也長得這般大了,不禁令人唏噓感嘆似水流年。見孩子看著咸菜里的rou絲直咽口水,顧沅連忙拿了饅頭掰開了,盡是挑了咸菜里的rou絲給他夾在饅頭里讓他吃了,看孩子吃得香甜,顧沅心里也覺得高興,自己就著咸菜吃了起來。“爹爹,你看那個人!”孩子突然扯他衣袖,讓他看街對面。顧沅望過去,竟是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顧沅驚得一下子站起了身,手里的饅頭落在桌上彈跳了一下又滾落在街頭,幾經(jīng)路人踢踹竟?jié)L到街對面那人的腳下!那人一身臟污,身上的長衫已經(jīng)破舊得看不出顏色,神情茫然的站在那里看著過往行人。饅頭滾到他腳邊的時候,他低頭看了一會兒,竟然蹲□去撿拾起來,饅頭已經(jīng)沾滿了塵土,他竟看也不看就往嘴里塞!顧沅再也控制不住,沖上前去,一下打落他手中的臟饅頭,抓著他激動哽咽的喚出他的名:“修文!”這個名字深藏在心里多年,一直未敢碰觸,如今喊出來,傾盡了力氣,觸動了被塵封的感情,一下子傾瀉出來,依然是如此鮮明,如此強(qiáng)烈!他定定的看著他,眼神迷離而陌生,卻又突然亮了起來!“我認(rèn)得你?!彼f。顧沅啞然的看著他,不知該說什么好。☆、第189章顧沅把李修文帶回了住處,郭先生看到顧沅身后的人時愣住了。“這…”與李修文的事情,顧沅并未隱瞞郭先生,所以當(dāng)郭先生看到李修文的時候才會如此驚訝。他雖然惋惜顧沅這么好的青年竟然會跟李修文這樣的富家子弟有著這樣牽扯不清的關(guān)系,可是他也是個明理之人,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們這些外人可以妄下評斷的,尤其是感情之事。只是,他沒有想到,在事隔這么多年以后,李修文竟然會找到顧沅!顧沅上前,將先生請到一旁說話。“我是在街上見到他的,他好像什么也記不得了?!鳖欍淠樕蠎n心忡忡?!耙膊恢趺绰淦浅蛇@樣?!?/br>“你到底還是忘不了他。”郭先生搖頭,嘆息這兩人的這段孽緣。“我總也不能把他扔在街上不管他…”顧沅說這話時,還是有些心虛的。他確實答應(yīng)了先生要忘記過去重新開始,可是,這段感情,他真的是很難忘了。所謂忘了也不過是藏在了心里不碰觸罷了。真的見到了他,還是不能自已。“你自己看著辦好了?!惫壬膊槐愣嗾f什么,便由得顧沅自己做主了。“謝謝義父,我…我會有分寸的…”顧沅覺得自己有些對不住先生。郭先生擺了擺手,看了李修文一眼,自己進(jìn)了屋里。李修文站在院子里,看著顧沅,顧沅轉(zhuǎn)過來的時候正對上他的目光,心里顫了下。他也曾試著打探李修文的消息,可是回消息的人都說,李修文自那天起便失蹤了,沒有人找到尸體,李府也沒有發(fā)喪。沒有消息,對顧沅而言就已經(jīng)是最好的消息了。如果李修文真的死了,那他當(dāng)真是萬念俱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