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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一巴掌拍桌上,“你知不知道新城區(qū)的規(guī)劃的商業(yè)中心改在了粉桃壩場?” 顧聿尊當然知道了,他抬眼看著顧盛華,原本磅礴的火氣,頃刻就冷凝了下來。 這就是他的父親,出了事,頭一個就往兒子身上甩鍋的廢物。 眼底的嘲弄太甚,顧盛華表情微凝:“你這是什么意思?” 顧聿尊忽然就不慌了,當山一樣的頹勢來勢洶洶地壓過來,麻木之后,他就只剩破罐子破摔的決絕。 顧氏這么大一個攤子,要是出了事,總有人比他還著急的。 既然天塌下來都有高個頂著,他還急什么? 他還是更適合跟在人后面,搶奪成果合適。 “沒什么意思,”他拂開面前的文件,“百山項目我已經(jīng)盡力了,現(xiàn)在投資商都鬧著要撤資,合同之外的對賭協(xié)議,是我和爸你兩個人一起簽的字,要賠付我們就一起賠。” 一聽這話,顧盛華就跳腳了:“你做夢,你現(xiàn)在是顧氏掌門人,我已經(jīng)退居二線,百山項目流產(chǎn),全是你的過失,明天董事會你自己去交代?!?/br> 百山項目,是顧聿尊接管顧氏后,獨自cao刀做的頭一個項目,也是顧氏傾全力去支持的項目。 然而現(xiàn)在落的個不上不下的結(jié)局,就好像原本你以為到嘴的是塊肥rou,結(jié)果一咬,卻咬到厚厚的冰渣,不僅冷還凍牙齒。 最后把冰渣化開,就只剩指甲蓋大小的rou沫能吃。 差距太大,董事會早有人對顧聿尊不滿。 顧聿尊冷笑了聲,他從手里里調(diào)出一封短信給顧盛華看:“我得到規(guī)劃改動的第一時間,本想把粉桃壩場買下來,結(jié)果你看是誰買了?” 顧盛華狐疑,他掃了眼短信,驀地整個人都愣住了。 顧時深? 顧時深! “沒想到吧?”顧聿尊無比諷刺地笑起來,“爸,你的大兒子腿都殘廢了,還不消停,處處在跟你作對?!?/br> 他看著顧盛華陰晴不定的臉色,坐回老板椅上,翹著腿:“我甚至懷疑,百山項目會流產(chǎn),也是他干的,那頭高價賣給我們百山,這邊再攪合了新城區(qū)規(guī)劃?!?/br> “爸,”顧聿尊口吻很輕,就是這種輕飄的語氣,才越發(fā)嘲弄,“大哥這是恨你報復(fù)你呢?!?/br> 顧盛華眼瞳驟然緊縮,片刻之間他收斂了情緒,變的面無表情:“新城區(qū)規(guī)劃的商業(yè)中心雖然改在了粉桃壩場,但其他配套生活規(guī)劃在百山,在董事會面前,你自己看著辦。” 他說完這話,轉(zhuǎn)身就走,絲毫沒有從前父慈子愛的模樣。 顧聿尊看著他離開,目光寸寸涼薄。 辦公室的門推開又合上,整個辦公室靜謐無聲,一點一點的溫度降低,分明開著暖氣,卻仍舊和外頭的寒冬臘月一般無二的冷。 顧聿尊盯著手機,良久之后,他閉眼再睜眼,仿佛下定了某個決心,臉上盡力狠厲之色。 “顧時深,都是你逼我的。”字音從齒縫里擠出來,帶著濃烈的不甘和憤怒。 他要是因為百山項目失利,而丟了手上的顧氏,那他一定不會讓顧時深好過。 都是兄弟,自然也要有難同當。 “麥麥快看,我們到家啦!” 小團子坐在行李箱上,晃著小短腿,指著別墅跟推行李的顧野說。 漂亮的藍色眼睛映入冬日暖光,深邃如晴空,顧野抬頭就看到了獨門獨棟的別墅。 別墅前,是大片的草坪,草坪里支著架子,晾曬著純色系的棉被床單之類,非常具有生活化的氣息。 往里走是白色田園風的小柵欄,外面的陽臺上,還掛著貝殼做的風鈴。 有風一吹,那風鈴晃蕩間,就發(fā)出叮叮咚咚的好聽聲音。 在陽臺能曬著陽光的一角,還有個小小的盆栽仙人球。 小團子眼睛一亮,從行李箱上滑下來,噠噠往里跑:“哎呀,是爸爸球球和檬檬球球,婆婆你有沒有澆水呀?” 小團子好幾個月都沒見著這盆仙人球了,她抱起來瞅了瞅,然后開心地舉著跟爸爸說:“爸爸,檬檬球球長大了,等春天到了一定會開花花的?!?/br> 顧時深輪椅滑過去,仔細檢查了一下,仙人球確實被蘇紅照料的很好,大的爸爸球球上,原本的創(chuàng)面已經(jīng)縮小了,而且還長出新的小軟刺。 小的檬檬球球果然是大了一圈,擠著爸爸球球,像是不斷汲取爸爸球球上的營養(yǎng),所以才長的那么快。 顧野很自覺地幫著蘇紅搬行李,將所有行李搬進屋后,他還沒來得及觀察新家,連忙從行李扒拉出他那盆麥麥球球。 麥麥球球養(yǎng)了幾個月了,還只有雞蛋大小,顧野捧著出去找團子。 小團子調(diào)皮,去摸仙人球刺,結(jié)果被狠狠扎了一下。 她木愣愣的跟顧時深說:“呀,檬檬被扎啦?!?/br> 團子豎著小指頭給爸爸看,過了二三十秒才遲鈍的反應(yīng)過來,手手有點疼。 “爸爸,疼?!彼庵∽彀停桶偷?。 顧時深好笑,都扎了好一會才覺得疼,這神經(jīng)反射弧度該有多遲鈍。 但他也不敢真當著團子面笑她,便捏著她小手指頭看了看,然后低頭把小指頭含進嘴里。 小團子驚呆了。 噫噫噫,爸爸為什么要吃檬檬的手手呀? 檬檬手上沒rourou,不好吃的嘛。 不過,爸爸嘴里軟軟熱熱的,吸的好癢呢。 小團子手往回抽,縮著脖子咯咯地笑。 顧時深擦干團子手指頭上的晶瑩水漬,含笑問她:“還疼嗎?” 團子舉著手指頭,對著陽光瞇起眼睛看了看,隨后驚奇地道:“哇,爸爸嘴里有魔法,檬檬都不疼了?!?/br> 說著,她爬顧時深身上,鬧著非要去掰開爸爸嘴巴看看。 顧野看了看鬧一塊的父女兩人,他又看了看自己的小仙人球,然后伸手往濕土里一戳。 “啪嘰”麥麥球球跳出小盆,在地上滾了兩圈,落到小團子腳邊。 “呀,麥麥的球球,你怎么跑出來了?”小團子一臉懵,想撿又怕扎手。 顧時深看顧野一眼:“重新種回去就是了,死不了?!?/br> 顧野哪里是想重新種回去,他分明是生了不良企圖。 他猶豫了會,小心翼翼的說:“小乖,我能跟你一個盆嗎?” 見小團子沒說話,他連忙又說:“你看,我很小的不占地方?!?/br> “不行,”小團子還沒回答,顧時深率先一口拒絕,“這盆里有兩株了,裝不下第三株?!?/br> 顧野幽怨了,養(yǎng)父先生你是怎么答應(yīng)閔姨,說小乖有的我也有的? 輕易將野小子那點小心思看穿,顧時深哼了哼:“你種進來,就要擠著小乖了?!?/br> 最關(guān)鍵是,爸爸球球和檬檬球球,是他和小乖親手合力栽種的,再插個第三者進來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