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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澀或甘甜,看上去或濃稠或清透的液體,那些裝飾用的櫻桃和花瓣,甚至點燃的,詭異的藍(lán)色火焰。他喝高了,從始至終,他除了李熠龍怕他醉到吐一地而一定要他吃幾口的芝士脆餅和火腿拼盤,便什么正經(jīng)飯食都沒下肚。于是,他貨真價實的,喝高了。他甚至不記得彼此聊了些什么,好像最開始的禁忌都成了最后的熱門話題,什么這些年來那些年去,全都放開了束縛,再無顧慮。他們聊到了生活瑣事,聊到了童年舊事,聊到了工作,聊到了家人,聊美食,聊音樂,聊那些亂七八糟的社會新聞乃至古今未解之謎。李熠龍覺得,他一定是瘋了。他自己瘋了,否則,一貫謹(jǐn)言慎行的他,怎么會如此侃侃而談?又或許,他只是也喝高了,因為忘了從何時起,酒瓶端起來的分量就變得很輕很輕。他必定是也喝高了,如若不然,他怎么會感覺到自己血脈里有一頭狼,正目露兇光,從陰郁的,彌散著野獸腥氣的黑暗影子里,磨牙吮血,死死盯著那一步之外陽光下的哈士奇。他拼盡全力,以最后一絲道德感把那頭野獸壓制下去,而后拍了拍左寧宇的肩說,走吧,該回家了。他結(jié)了賬,把還敢說自己沒醉沒醉的家伙小心翼翼帶出了酒吧,只留下了吧臺上已經(jīng)熄滅的杯子蠟燭,和那瓶空空如也的,貼著他名牌的紅酒。讓已經(jīng)開始搖搖晃晃犯困的左寧宇靠在酒吧外側(cè)的墻上,他掏出手機準(zhǔn)備叫代駕。無論如何,得把這貨完完整整送回家啊……然而,就在他還沒點開APP界面時,就有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腕子。臉上紅得不行不行的,身上軟得不要不要的左寧宇,拉著他手腕的力道卻是十足,而更有力道的,是后面緊跟著的言語。“李熠龍,這么些年了,大……好的青春都耽誤過去了,你才、才滾回來說你一直心里有……我。你自、自己……不覺得虧、虧嘛……?”就是這么一句話,讓被牢牢抓著的李熠龍,崩斷了理性的最后一段鎖鏈。覺得虧嘛?覺得?。。。?!嘶吼著,嚎哭著,滿身血腥氣的,被囚禁的狼,終于隨著理性鎖鏈的崩壞沖撞了出來。顧不上反手死死抓住對方腕子的同時摔落在堅硬石板地上的手機傳來的屏幕碎裂聲,李熠龍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自己在哪兒,忘了倫理道德和社會準(zhǔn)則,此情此景,此時此刻,他成了不計后果的狂人,成了順應(yīng)本心的瘋子。而當(dāng)被牢牢壓在微冷的墻上,硌疼了腰,撞到了頭的左寧宇意識到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時,guntang的擁抱已然絞殺了他可能反抗的動作,灼熱的唇舌更是吞噬了他所有拒絕的言辭。第11章親吻的滋味是什么?左寧宇不曾體會過。說來可笑,他是個活了快四十年,卻連親吻都沒有過的男人。即便是,他已經(jīng)有了個兒子,也勉強能算是曾經(jīng)有過一個女人,但他仍舊不知道親吻究竟是什么樣子的。鵑子沒有親過他,就算他們遠(yuǎn)遠(yuǎn)做過比親吻更過火的種種。他也沒有親過誰,他都沒想過要親誰。小時候是覺得惡心,長大了是覺得害羞,他在那個提到親吻還會害羞的年代沒來得及奉獻(xiàn)出自己的嘴唇,緊跟著就在之后越來越開放的變遷中一點點忘記了親吻的沖動。歲月快把他的鋒芒磨平了,更何談什么沖動,就算歌里再怎么唱不瘋狂就老了,左寧宇只覺得,都已經(jīng)老了,還瘋個屁啊……于是,就在他以為自己已經(jīng)心靜如水,而且是一潭死水的時候,李熠龍出現(xiàn)了。出現(xiàn)就出現(xiàn)吧,還說喜歡他。喜歡就喜歡吧,還約他喝酒。喝酒就喝酒吧,還放任他醉。醉就醉吧,還把他頂在墻上親……左寧宇昏天黑地之中沒有意識到自己剛剛遭遇了壁咚。更沒能用他幾乎失去了判斷力的叫做大腦的那個器官預(yù)測到壁咚之后的親親。但他著著實實記得嘴唇的熱度。還有親吻到一半時涌起的惡心。不開玩笑,他是真的惡心起來了。因為酒勁兒翻上了胸口。他吐了李熠龍一褲子。之后的事兒,他拼了老命想忘光光。對方是怎么愣住的,是怎么扶著他讓他吐干凈的,是怎么去酒吧要濕紙巾和水幫他擦洗催他漱口的,以及后來又是如何把他塞進(jìn)車?yán)?,叫了代駕,送他回家的。似乎親吻的事兒可以就此不提了,事實上,李熠龍在整個回家途中,跟他半句話都沒說。他們甚至看起來連酒友都不算的,一路沉默著。沉默到快要爛掉。下車,上樓,左寧宇都沒有半點言語。他只有在走到樓梯拐角處時,透過老舊的木框玻璃窗,看見李熠龍的車閃著轉(zhuǎn)向燈,朝大院出口的方向拐了過去。他默不作聲回到家,默不作聲洗了澡,默不作聲爬上屬于他的,那張沙發(fā)床。那一晚,左寧宇沒睡著。他難受得要命,心煩得要死,終究一夜無眠。他想了好多好多好多,卻又好像什么都沒想透。他覺得自己做了一個決定,卻又根本不清楚這是決定還是任性。而在那一晚之后,他面無表情找到了李熠龍,告訴他,自己還是走吧。他不干了。李熠龍沒說話,唯獨眉心,緊緊皺著。“等到你找著代課的老師,我就走,十一放假之前,把這事兒了了,成吧。合同什么的,你就算我違約吧,需要交違約金的話,多少,你回頭再告訴我。”低垂著眼睛這么說完,左寧宇轉(zhuǎn)身走出了校長室。他始終莫名其妙于自己似乎在等著來自身后的那一聲阻攔,但他沒等到。李熠龍放他走了。他琢磨著,可能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怨恨的吧,李熠龍,空當(dāng)了個有氣魄的名兒,做起事兒來,一點氣魄的影子都看不見。多年前,這個男人沉默著逃走,多年后,這個男人沉默著放他逃走。什么重逢的五味雜陳,結(jié)果也只是一場曇花一現(xiàn)的激越感,過后,只剩凋謝的悲涼。如此而已。那天,左寧宇上課有點心不在焉。好不容易熬到快要下班,一個電話才終于讓他被分散了一點注意力。“喂?大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