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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ry,習慣了。” 宮思年搖搖頭,又撕下一塊馕沾了咖喱醬塞進嘴里。那個瞬間宮思年覺得超級幸福,笑得沒心沒肺。 年宇飛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笑容擊中,心里泛起的波瀾讓他口嫌體正直地說:“沖你這沒心沒肺的樣,就拉開了你跟宮黎的距離?!?/br> “為什么?!”宮思年問。 “宮黎那么優(yōu)雅,要是有女兒的話,一定教的非常知書達理,才不像你這么野蠻。” “這可不好說?!睂m思年喝了一大口芒果汁,說:“也許就像我這么野蠻!” “對了,”年宇飛突然想起一件事,說:“等到見到我爸,你就說你叫年不悔。” “年不悔?我不應該跟宮黎姓宮嗎?” “看過嗎?紀曉芙偷偷生了楊逍的女兒,所以起名楊不悔,你就是年不悔?!?/br> “噗嗤?!睂m思年忍不住大笑,“你還真是夠中二病的。” 作者有話要說: 德國骨科 ☆、(三) “中二病是什么?”年宇飛常年在國外,對這種年輕人的用語感到摸不到頭腦。 “中二病就是你,你就是中二病本病?!睂m思年笑得直不起腰來。 “所以同意不?”年宇飛決定不再追問,他不明白自己想出來的絕佳主意,為什么會遭到這么無情地恥笑。 “同意同意同意?!睂m思年努力控制自己,說:“你長得帥,都聽你的。” 年宇飛被宮思年莫名其妙的邏輯搞得不知所措,這有跟長得帥有什么關系。年宇飛深深地感受到了年齡的代溝,覺得還是不要跟宮思年摳字眼會比較好,會越繞越暈的。姑且當作她同意了自己的提議。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宮思年幾乎天天跟年宇飛泡在一起,因為是暑假,宮思年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揮霍。要么是在年宇飛家打PS4,要么就是去看電影,溜冰,游樂園,幾乎情侶能做的事情他倆都嘗試了一遍。老實說,她也十分享受跟哥哥在一起的每一分鐘,宮思年把這個委托當作是上帝對她的補償,遲到了二十年的哥哥,拖了這么久才送給她,她要好好珍惜。 一個星期后的周末,宮思年跟著年宇飛一起坐飛機去了嵐城影視基地,去見了還在劇組的年驊。 年驊最近在拍攝新的電影,一如既往的文藝片。女主角是風頭正勁的蘇虹,男主角是以文藝片起家的個性男演員萬一鳴??磸V電總局官網(wǎng)上的拍攝許可申報單,大致講的是一對二十年后在同學會上重逢的男女,回憶年輕的時光。男主還是獨身,可惜女主以嫁為人妻。 是一個關于錯過的愛情故事。 一如既往的年驊的風格:糾結,遺憾,美好。 這也是宮思年第一次看到真實的劇組。這個美的讓她不敢想的夢,就在自己眼前。 宮思年和年宇飛到來的這一天,正好拍攝的是女主的丈夫已經(jīng)知道女主精神出軌,憤怒地砸壞了女主的手機,女主無助地在浴室哭泣。 這是一組長鏡頭,年驊帶著耳麥全神貫注地看著監(jiān)視器。首席攝影師是從曰本請來的神戶隆之——已故的視覺大師筱田登太郎唯一的徒弟。 蘇虹絕望地捂著臉,瑟縮在浴室的角落,手里握著被丈夫摔碎的手機無助地哭泣。 整個拍攝現(xiàn)場安靜極了,除了蘇虹的啜泣沒有任何聲音。仿佛蘇虹的絕望溢滿了整個房間,感染著每一個人。宮思年拜托年宇飛要來了劇本,連接上了前后文。盡管精神出軌的是她,背叛了這段婚姻的也是她,可是沒有人能恨得起來她,反而同情起了這個做了二十年家庭主婦的女人,除了死命的拽住這段婚姻,她一無所有。如果她離開了丈夫,她沒有任何能力獨自活在這個世界,因為她脫離這個社會已經(jīng)太久了。 年驊的電影就是有這樣的魔力,讓那些三觀不太正確的觀點正當化,因為他關注的永遠都是邊緣人群。人性在他的鏡頭下變得豐滿起來,那種立于造物主的視點,似乎天然地同情著每一個卑微的靈魂。 “給?!蹦暧铒w遞過來一張紙巾,他有點不明白為什么宮思年會哭。這只是一個鏡頭,她怎么會這么入戲。 年宇飛的紙巾將宮思年從這個場景里拽了出來。她擦掉眼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咔!”年驊此時也喊了停,從監(jiān)視器后面出來,向年宇飛和宮思年走了過來。 這是宮思年第一次看到真實的父親。不是電視里打著橙黃過亮燈光下表情嚴肅的知名大導演,也不是略微拘束站在舞臺中央賣力宣傳新片的主創(chuàng)。但是始終不變的是那頭亂蓬蓬齊肩的中長發(fā),和松垮山本耀司服裝。 隨著年驊越走越近,年宇飛下意識的把胳膊搭在了宮思年的肩膀上,宮思年也順勢摟住了年宇飛的腰。兩個人仿佛熱戀期的情侶那樣,恨不得每時每刻都融為連體嬰。 “飛飛來啦?!蹦牝懹行╅_心地看著年宇飛,爾后才看到他身邊的宮思年,看到宮思年的那個瞬間表情一僵,但很快就一閃而過。 “爸,忙嗎?”年宇飛溫柔地看了一眼宮思年,開口說:“有時間的話一起吃個飯吧?!?/br> 言下之意是要介紹女朋友給父親認識。 “叔叔好,我叫年不悔?!睂m思年乖巧地跟年驊打招呼。 年驊驅車,載著年宇飛和宮思年向市區(qū)駛去。影視基地附近大都是酒店和小餐館,年宇飛好不容易來看自己一次,年驊覺得應該帶兒子去吃點好的。而且,他不知道為什么,潛意識覺得盡可能不要讓人看到宮思年會比較好。 寧臥莊,位于嵐城市中心的一家高端會所,年驊只要有戲來嵐城拍,都會長期預定寧臥莊的一個包廂。寧臥莊屬于會員制,只有持會員卡的人才能隨意進出,這也免去了被狗仔sao擾的煩惱。年驊常年駐扎影視基地,幾乎很少回A城的家,所以對嵐城更為熟悉。跟投資方見面會談,也大都安排在寧臥莊。 “所以你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年驊點完單,看著服務員出去以后,立刻開門見山地問宮思年。 “不好意思。”宮思年露出一副為難的表情說:“家里只有我和mama,我沒有爸爸,mama的工作也不太方便透露?!?/br> “mama姓年?”年驊還是不甘心地追問。 宮思年搖搖頭,不再張嘴回答。所有的肢體語言都在告訴年驊,她不準備再說什么了。 “爸,一上來就問這么多,很失禮哎?!蹦暧铒w適時地插話進來。 “抱歉。”年驊撇撇嘴,說:“飛飛第一次帶女朋友來給我見,難免有些好奇。你們是怎么認識的?” “朋友的婚禮。”年宇飛說。 “哪個朋友?”年驊不死心地追問:“你才回來半年多,你的朋友我應該都認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