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看到你和米歇爾在攝影棚后面的小巷子里接吻，別否認這一點。我無意質(zhì)疑你，介于你如今必須要在我這里得到一個答案，我也攤開跟你說?！?/br>
在希斯-萊杰難掩的失落目光中，文森特轉(zhuǎn)身做回休息室的單人沙發(fā)上，繼續(xù)說道：“真正的同志演員很少會去觸及同志片的拍攝。因為那才更加容易‘入戲太深無法自拔’。而你，希斯，你只不過是因為電影的拍攝，讓你看到了你心中斷背山那一點朦朧的影子而已。事實上，你并不能到達那里?！?/br>
“你總是這樣否定別人的感情嗎？這樣用自我的主觀評價來決定一切？”希斯-萊杰在壓抑自己的呼吸，他的胸口起伏著，牙根緊緊地咬著，“當(dāng)有人喜歡上你、甚至愛上你的時候，你就是用這種方式驅(qū)逐對方？”

文森特微微后靠讓自己的后背和沙發(fā)接觸，放松身體，“不，我也會認真思考發(fā)展某些感情的可能性?！庇邢Ｍ吹玫轿磥淼?，才值得文森特投入自己的身心。他已經(jīng)沒有過多的熱情和真心去燃燒去消耗了，只能選擇這種方式來將那些人驅(qū)逐在外。

很顯然，現(xiàn)在的希斯-萊杰在文森特看來是不具備這樣的希望。

希斯-萊杰將這句話和文森特之前說過的話聯(lián)系在一起，已然得到答案，他慢慢走上前，直到自己的腿部接觸到文森特隨意擺放的膝蓋，這才緩緩下蹲，單膝著地。

“你還很年輕，文森特，你有大把的青春來體驗愛情。”希斯將一只手貼上文森特的膝蓋，對方依舊保持著坐定的姿勢，“我不確定你喜歡的到底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但是我卻能夠感覺到，你對此并不抗拒?！?/br>
“有的時候，墜入愛河就是一瞬間恍然大悟的事情。”男人將一只手蓋在文森特想膝頭摩挲了一下，另一只手則放在沙發(fā)一側(cè)的扶手，形成了一個看似保護實則卻擺出了步步緊逼的姿勢，“你現(xiàn)在感覺不到不要緊，我明白就足夠了。”

希斯-萊杰仰著頭，上半身朝前探著，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文森特垂下眼簾，用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地看著希斯，對方不管是身體的姿態(tài)還是感情的姿態(tài)都已經(jīng)放得十分低了，光是這一點，按理來說已經(jīng)十分讓人心動了。

但是他心里就是懶洋洋的——文森特不知道是否別人也會像自己這樣有過多個次元多個世界重疊度過的經(jīng)歷，一次一次地滿懷期待投入感情，又抱著滿滿的失望和絕望離開。下一次、無數(shù)個下一次，怎么還有那么充足的熱忱和健康而完整的心意去愛著下一個人？

于是，文森特開始做一個長時間編制大網(wǎng)的狩獵人，除非對方滿懷誠意地順著復(fù)雜而繁復(fù)的網(wǎng)線到達他的面前，文森特才會花點力氣收網(wǎng)。

但是久而久之，這樣幾乎不需要他在前期投入太多的感情很快就會變得黯然失色。沒有用力努力過的感情得來太過容易，千辛萬苦求地的感情又難以維持，或許有一種人他大概就只能永遠地在花叢之中飛行，卻無法停留在某一朵花上？

文森特垂眸看著眼前的男人，年輕、英俊、高大健壯，有著不錯的涵養(yǎng)，一個優(yōu)秀男人該有的品格，希斯-萊杰都擁有。

為什么依然無動于衷？

希斯-萊杰抿唇笑了：“嘗試都不可以嗎？”

文森特伸出手蓋住自己的眼睛，腦袋徹底靠在沙發(fā)背：“不可以?！?/br>
別這么看著我。

氣氛陷入僵持之中，直到弗蘭克在外面敲門：“文森特，我們該出發(fā)了?！?/br>
文森特將手放下來，他正想要站起身，就被希斯-萊杰猛地推倒跌坐回沙發(fā)上，自己也跟著傾倒下來。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文森特伸手就去拽對方的衣領(lǐng)將他扯開——

“你干什么！”

“我必須給你一個信號，文森特，否則你會一直仗著我的妥協(xié)而肆意地冷待我?！毕Ｋ?萊杰就讓文森特這么拽著自己的衣領(lǐng)子撐開彼此的距離，他眼里的笑意已經(jīng)消失不見，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向杰克宣告自己占有欲的恩尼斯。

不得不說，這是文森特十分熟悉并且有一定程度反感的眼神——就像那些已經(jīng)重演過太多次的前兆。

“讓開。”語氣里沒有任何溫度，哪怕是冷淡。

希斯-萊杰站起身，讓出空間，文森特頭也不回開門出去。

等人走了之后，希斯盯著被合上的門縫看了一會兒，轉(zhuǎn)身坐在剛才那人坐過的單人沙發(fā)。直到眼睛忍不住酸澀而需要眨眼，才慢慢閉上雙眼，將頭靠在沙發(fā)背后。

良久，他將手心慢慢地貼近心口的位置，感受著那里一下接一下的跳動。

文森特面無表情地從休息室出來，這幅臉色成功過地“嚇”到了經(jīng)紀(jì)人先生。

“你把他怎么了？”經(jīng)紀(jì)人先生頗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我能把他怎么樣？”他倒是差點把我怎么樣了！文森特從鼻子里噴出一口氣，脫掉外套搭在手上，兩條長腿快速邁向停車場。

“呃……我是說，你想要談個戀愛，我的態(tài)度是絕對贊成的。至于對象，是男是女并不重要，他們的前科其實也并不重要……文森特，奢求太多，你會發(fā)現(xiàn)你的選擇范圍會越縮越小，以至于你可能一個人都看不上?！苯?jīng)紀(jì)人先生坐進駕駛座，看到自己的老板坐到后座之后，任命地將車駛出停車場，余光還秒到幾個狗仔的車，因為他們的閃光燈太過亮眼。

“當(dāng)然，這一切的前提是，你并沒有想要安定下來。好萊塢私底下是個混亂的大型交際圈子。a的現(xiàn)女友可能是b的前女友，b的現(xiàn)女友可能是d的前女友，而d在此之前可能還和a好過一段時間……呃，我并不是在影射哪些人，我只是打個比方?！?/br>
弗蘭克尷尬地打開了路況廣播，蓋住這一時的沉默，隨后“嘖”了一聲接著開口：“如果男人不行的話，那就趕快找個女人斷了他的念想。他總不可能把你從女人的床上強行脫下來吧？”

文森特揚了揚眉，沒準(zhǔn)還真能。

“弗蘭克，希斯他要的、和我要的是兩種不同的東西。”年輕的男人靠在后座椅背上，平靜地開口，“因戲而生的感情在我看來并不是可靠的，最重要的是，如果不是因為某些意外，他或許真的就會和米歇爾湊成一對，那才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能夠得到大家祝福的‘因戲生情’?！?/br>
“他側(cè)重的只是恩尼斯對杰克的那一部分，而不是從一個丈夫、需要承擔(dān)家庭責(zé)任的一家之主的角度來對待阿爾瑪?shù)哪且徊糠盅堇[?！?/br>
弗蘭克伸手揉了揉額角：“你就是愛鉆牛角尖?！?/br>
文森特閉上眼，“對啊，如果只是想要解決一下生理欲望、或者找個同樣寂寞的人暫時約定一種親密的關(guān)系，那我為什么要這么糾結(jié)？找誰不是找？我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