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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br> 循著蘇小淮的指示入了林中,顧衍清若有所感,略一催法,一道光便直直打了出去。 “??!”只聽那林中傳來一聲凄厲的嘶鳴。 尋聲走近一看,麗妃的皮囊歪歪斜斜地落在一旁,而那女鬼正虛弱地伏在地上。她的脖子上套著一圈亮光,色澤與方才顧衍清打出去的那一記別無二致。 蘇小淮見了那光圈,倒是吃了一驚。她問道:“你怎得會鎖魂術(shù)?!” 這鎖魂術(shù)乃是世間禁術(shù),可將生魂牢牢地鎖在人間,黑白無常是勾不走的。除非施術(shù)者解術(shù),否則那生魂只能硬生生在人間熬到魂飛魄散,死生不復(fù)入輪回。 顧衍清不覺有異,只道:“書中寫了,我便記下了?!?/br> 蘇小淮心里咯噔作響,前肢急忙架上他的雙肩,與他面對面問道:“你以前可有用過此術(shù)?” 見她急躁,他皺眉道:“倒是不曾。” 他向來見的都是方死未久的新魂,倒是極少這般模樣的厲鬼。對付厲鬼,本該徐徐圖之,只是方才他太過著急,遂才用了這鎖魂術(shù)。 蘇小淮松了一口氣,與他道:“顧衍清,你且記著,此術(shù)乃禁術(shù),決計不可再用?!?/br> “這又是為何?” “這術(shù)法很是厲害,能把魂魄拘在人間。但若是不慎叫它魂飛魄散了,你便是改了天命,是要遭天譴的。” 顧衍清聽罷微驚。 那些術(shù)書隨處可見,但只有通靈之人才能真正參悟得破。他身上的靈力是天成的,卻沒有師父,是以他修道向來是靠著自己摸索,遂也不知這鎖魂術(shù)的可怖。而如今聽蘇小淮這般說,他便有幾分心悸,點頭應(yīng)下了。 蘇小淮生怕那魂魄散了,遂道:“你快先幫她解了吧。” 顧衍清看了一眼那女鬼,只見她的眼睛幽幽地發(fā)著略綠光,面容猙獰。她正兇狠地瞪向蘇小淮,喉嚨里發(fā)出嘶啞的咆哮聲,似是要對蘇小淮不利。 他眉頭輕蹙,不豫道:“厲鬼需得慢慢超度,若是貿(mào)然解術(shù)實是不妥?!?/br> 聽得這話,蘇小淮便著急上火,抬爪直撓他,氣道:“顧衍清!你難道不怕吃天譴嘛!” 顧衍清抓過她的爪子,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淡道:“不怕。” 他更怕她出事。 蘇小淮哽了一下,惱得不行,直啐他榆木腦袋,可偏又不知該怎得與他說,遂只能氣得從他懷里掙脫出來,落在地上。顧衍清見此心里發(fā)悶,抿唇不言,兀自作法給為那厲鬼超度。 蘇小淮繞著那女鬼走了一圈,想著要怎么破顧衍清的鎖魂術(shù)。不過她看著看著,倒覺著這女鬼竟有幾分眼熟。 她定睛一看,暗自驚詫道:這莫不是麗妃? 她更湊近細看,越看越真。只見那女鬼被罩在術(shù)法中,似是知道自己將有什么下落,遂是神色哀凄,她的目光落在那皮囊上,久久不移。 蘇小淮眸光微閃,思忖片刻,便去扒拉顧衍清的衣擺。 “顧衍清,放了她吧。” 顧衍清停下動作,垂眸看她,等她解釋。 她抬眼與他對視,只道:“她也只不過是想取回自己的皮囊罷了。” 說罷,蘇小淮蹲到那女鬼面前,與她道:“麗妃,用你皮囊雖非我本意,但還是要多謝你。這皮囊你便拿去吧,了卻自己的執(zhí)念,快些入輪回。這烏煙瘴氣的大靖委實沒啥好惦念的,你便莫要在這世間當(dāng)鬼了?!?/br> 顧衍清聽得她這一番言語,神情變得柔和,心道這倒是一只心善的妖精。 只不過…… 待蘇小淮說完,他一針見血道:“你的靈力怕是不夠支撐你化形?!?/br> 蘇小淮頓了一下。心想,這是她在這大靖的最后一個初一,明日起她便又是一條靈力充沛的好狐!區(qū)區(qū)化個形又能有何難?而待到那滿月之時,她便早已幫他渡完劫,拍拍屁股走人了。是以,那皮囊不要也罷…… 只是這話,她不知該怎么跟顧衍清說。 她略一思忖,沖他眨眼,輕快道:“國師大人,奴家這不是還有您么?若是您能好生疼愛疼愛奴家,奴家又怎會怕那靈力不夠呢?您說是吧?” 顧衍清聽她這矯揉造作的聲音,身子僵了一下,心生幾許無奈之感。 他向來是拿這樣的她最沒辦法了。 他看了那女鬼一眼,只見她眼里滿是期待,并無傷人之意。見此,他遂解術(shù),放她抱著那皮囊離去。 見他終于解了那鎖魂術(shù),蘇小淮心里安定了不少。 畢竟……她可不能讓司命罩著的人遭天譴嘛。 此事了結(jié),蘇小淮望了一眼天色,又望了一眼周遭,暗喜道:荒郊野外這兒甚好!夜色正濃,人影無蹤,天時地利人又和,可不正是盡魚水之歡的好時候嘛! 看看這國師大人與她,孤男寡……狐的,不做點兒什么,豈不是太對不起她自己了! 這般一想,蘇小淮便撲了過去,扒上了他的手臂,尾巴止不住地搖來搖去。 顧衍清看了她一眼,心知她又要皮了。 于是趁她不備,他一記定身術(shù)便拍了過去。 蘇小淮:“……” 她有一句……不知道當(dāng)說不當(dāng)說。 第一劫(11) 顧衍清將蘇小淮抱回了麗妃娘娘殿中,將她安頓在床榻上,聚氣欲將她身上的定身術(shù)給解了,卻不防聽蘇小淮幽幽道:“顧衍清,你若是解了我的禁錮,我可是不會放過你的喔?!?/br> 顧衍清手一抖,頗為無奈地看了她一眼。這定身術(shù)有淤氣之效,使那血液不得流通,對身子有害,實是不可久用。 蘇小淮更是嬌聲道:“莫怪奴家沒提醒你喲,你若是解了這術(shù),那奴家的‘寵愛’,國師大人可得好好受著呀?!?/br> 顧衍清搖頭只笑,繼而解術(shù)。 蘇小淮得逞一笑。她便是吃定這人心善,不愿作出那傷人之事,才敢這般激他。 卻不知,他不過只是對她一人好罷了。 待定身術(shù)去了,蘇小淮從床上躍起,活動活動四肢,二話不說便扒去了他身上到處亂蹭,揶揄道:“國師大人,你若是不愿在荒郊野外行那事兒便與我直說嘛,咱倆回房再耍便是,你又何苦定住我?” 顧衍清被她扒得動彈不得,他順勢坐在床邊,一邊抵住她的腦袋,一邊笑道:“你倒是學(xué)不乖?!?/br> 蘇小淮挑眉道:“你何時見我學(xué)乖過?”說著,伸舌便舔了他一記。 對她這般行徑,他早已是習(xí)以為常。見他沒有生氣,蘇小淮更是大膽起來,撲過去便是一頓亂舔。顧衍清未動,只是悄悄地將她扶好,生怕她鬧得將自個兒跌到地上去。 過了小半晌,顧衍清架起她的前肢,輕輕將她一舉便放到了床上,與她道:“天色已晚,你且歇下吧,我該回去了。” 這怎得能行?! 蘇小淮心急,方才舔他那么久,為得可不就是化形呢么!眼下她舔得剛剛好,又怎能放他走?她還沒將他給辦了呢! 見他抬步欲去,她眸子一轉(zhuǎn),便栽下了床去,僵住不動了。 聽得“撲通”一聲響,顧衍清急忙回頭看,見那只妖精竟是直挺挺地摔在地上。 他心口猛地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