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7
,卻不期然晃了神。 只見其劍眉斜飛,鼻梁英挺,輪廓硬朗,清俊非凡,恰是她甚是喜愛的好皮相。她伸指描摹,游走過他的眉眼、他的英鼻與撩人至極的薄唇,他渾不自知地抿住了她的手指,酥麻之感自她的手臂一竄而上。 她顫了一下,心頭更癢,俯身吻了上去。 兩相貼觸,不想他竟是驀地用力吮吻,她氣息一滯,眸眼迷蒙,雙手下探,撫上了他緊實的身軀。 突然—— “嘶……” 蘇小淮吃痛,嘴里彌散開一種鐵銹的味道。 這混蛋,竟敢咬她嘴唇! 她氣得睜眼,卻是狠狠一震,差點兒將自己的魂魄弄丟在他如墨的眸中。 在血液的蠱惑之下,聶予衡瞳仁大擴,目光極幽極暗,如饑似渴,欲念滿盛。 似是一只猛獸,盯緊了他的獵物。 ※※※※※※※※※※※※※※※※※※※※ 野獸互吃了解一下。 第四劫(13) 第四劫(14) 一路歸教, 蘇小淮只覺聶予衡目光沉沉,面色寒涼,卻又不知為何,遂不再多想?;氐搅私讨? 她且著聶予衡先行洗漱休憩,養(yǎng)足精神,明日再一齊與她入教中禁域一探。 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蘇小淮倒是有幾分憂慮的。他救母心切, 說不定不愿再浪費一夜的時間,卻不想,他到底是應下了。她松了一口氣,只道她那便宜師父雖已退位, 但依舊是寶刀未老, 若是他二人沒能好好休息, 只怕聯(lián)手也打不過那人。 聶予衡依言回到了自己的屋中,灌下一杯冷茶, 腦中依舊是嘈雜不休。 他坐在椅凳上, 望見掌中持槳時落下的紅痕, 思緒蕩開。只覺一切事情如木槳起伏,水波晃蕩, 他的心境如此,浮沉不定。 她……是阿九? 這個念頭在他的腦海里盤桓不去, 只可惜方才血蠱發(fā)作, 在秘境中發(fā)生的事情, 于他而言如夢似幻,記得不甚清明。 她許是阿九。 盡管他不敢肯定,那在神智恍惚中聽到的話、看到的傷疤都是千真萬確的。但他莫名只覺得,那一人就是她…… 聶予衡摸了摸面具上的繩結(jié),這不是他慣常的結(jié)法。她確實取過他的面具,倘若那不是夢的話,那么她說,他曾許諾過要將面巾摘下來與她一看。 如果她當真是阿九,那么于當年異域中的事,她分明還記著。可自重逢至今,她卻一字半句也沒提過。 她又為何不說? 聶予衡眸中一紅,懷中如有鼓擂。 他隱約記著……記著她吐吸中似有若無的暗香,記著她唇齒間聲聲陣陣的嚶嚀,記著她周身酥嫩滑膩的體膚,記著她的濕軟,記著她的熱度……越是回想,記憶便越是在他腦中層層浮出;越是勾畫,心火便越是饕餮,欲念便越是叫囂,燃得他通體發(fā)熱,重了喘息…… 她的武功不及他,且他又是中了血蠱,想來那歡好之事,定是他強迫她的才是。 可她卻說——沒有。 那一句斬釘截鐵的否認,鋒利如刃。 她在說,她不愿與他有任何瓜葛。 夙長歡在說,他與她,毫無瓜葛。 他低哂,目露幾許自嘲之意。 又是何苦再問為何? 她是魔教的教主,而他與魔教有著血海深仇。 他說,他會娶她。而她,卻從未曾答應過。 自始至終,她都不曾是他的;窮盡今生,她也不會是他的。 一別數(shù)日,高臺上香爐早已涼透,聶予衡起身去看,下意識欲要添香再焚,卻是猛地一怔。他望著那爐子,片刻怒極而顫。他突地以劍鞘一揮,狠狠地將香爐掃到了地上,只聽得“哐當”一聲巨響,灰燼四散,視界斑駁。 剎那間,他心口一痛,小臂繃緊,目光轉(zhuǎn)紅。 · 徐笛聽聞教主攜左護法歸來,眉目大沉。 血蠱想來早已作效,他二人又怎么可能活著回來?! 驚愕之下,他匆忙取筆書信,欲告知盟主形勢有變,莫要過早放出淬煉的毒人為是。 早年,盟主與他有救命的恩情,是以他受其之托,埋伏到這天元教中來。前些年,走失多年聶予衡悄然回到了聶家,盟主細問之下,遂知其為了尋母,在魔教中蟄伏了六年有余,遂與其相商,欲要借聶予衡之手,將魔教一網(wǎng)打盡。 因他自身乃西域蠱王傳人,盟主遂傳信與他,且問可有能激得聶予衡屠教,并取其性命的毒物。他一聽,左思右想,只道血蠱可行。又見他與那女魔頭要入秘境去,遂知是一個難得的機會。于是,他便趁打理飲食藥物的機會,將那蠱毒種在了聶予衡的體中。 可誰知,那血蠱竟未能作效? 徐笛驚詫不已,又是暗恨。經(jīng)過他的精心調(diào)配,那血蠱非同一般,是一味劇毒。也不知那聶予衡到底是如何壓制住的…… 傳了信,徐笛略略拾掇了一下,便向聶予衡房中去,卻居然不見人。疑慮中稍加打聽,卻訝然聽聞,聶予衡竟是先一步去了他的屋子里。 徐笛匆匆趕至,只見屋門大敞,聶予衡一身玄衣,手握長劍,立在屋中。日頭西沉,天色轉(zhuǎn)暗,屋檐的陰影壓抑萬分。徐笛只看了一眼,便覺懷里那顆心七上八下起來。 徐笛邁步入屋,甫一合門,便覺冷厲的劍鋒陡至,直直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一驚,脖頸發(fā)僵,不敢輕舉妄動。望過去,只見聶予衡陰沉得可怖,面具之下的那雙眼逐漸轉(zhuǎn)紅。 聽聶予衡冷聲道:“是你?!?/br> 徐笛瞇眼,只道:“不知少俠所謂何事?!?/br> “血蠱?!甭櫽韬獾溃〈揭幌?,卻竟是笑了,“鳥盡弓藏,是我在天元待得太久,倒是不知,正道也會做這樣的事?!?/br> 徐笛心知這血蠱既是沒能弄死他,那么遮掩也是無用,遂哼道:“魔教之徒,人人誅之!縱是你身上流著聶家的血,一日入魔,終身為魔,其心必異!盟主所命,實乃大義滅親,斬草除根!徐某自當照辦——” 話未落,他猛地灑出一劑藥粉,聶予衡早有防備,退身一躲,凝神屏息。徐笛見一擊未中,更是祭出一把短刃,直直朝聶予衡襲去,個中殺意不言自明。 聶予衡躲閃數(shù)步,推窗翻出了屋外,才冷聲道:“降者不殺。” “渾話!”徐笛大喝,眸中怒火噴涌,抬手又射出一枚袖箭。 聶予衡側(cè)身一避,凜了目光,果斷地抬劍刺去。徐笛掏出一只細笛,用力一吹,堪堪吹了半口氣,便覺胸口一涼。 驀地,手中笛子一落,他轉(zhuǎn)瞬便無了呼吸。 聶予衡看了他一眼,拔劍而出,那人的身體栽倒在地,死不瞑目。他斂眸,抬步欲去,卻不想竟是心口又痛,一陣一陣如重錘,疼得他額汗?jié)M布。 是血蠱。 聶予衡按住了胸口,心道徐笛正是那控蠱之人,想來眼下血蠱發(fā)作定是那細笛作祟…… 那笛子吹來無聲,然成效卻是驚人,聶予衡登時只覺殺意如滔天大火般熊熊燃起。他的眸眼紅得似能滴出血來,只覺喉中干澀,如有火燎,無論他如何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