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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那人從身上甩了下去。 一旁守著的年長的弟子匆忙上前,一鞭子抽了下去,疼得蘇小淮直抽氣。她在馬舍里向來懂得裝乖賣巧,是以那鞭子落不到她身上去,可眼下這么被人這么一打,她登時怒了。 她哪里受得這委屈! 蘇小淮足下一發(fā)狠,直直朝山林里沖了過去。 耳邊風聲咆哮,身上馬蹄聲喊叫聲吵雜不休。她也不管,左右先逃了再說,車到山前必有路,司命想來不會棄她于不顧的。 剛要跑進林子,便聽身后一記破空聲。 她一驚,未及反應,后腿一疼,差點兒沒跪倒下去。 蘇小淮大怒—— 哪個小兔崽子?竟敢拿箭射她?! 等從馬身里出來了,看她不打爛那幾個小崽子的屁股! 蘇小淮一邊在心里大罵小崽子,一邊忍痛跑進山林中。她一路向上攀,也不知是攀了多久時候,只聽前頭傳來了嘩嘩的流水聲。 她一瘸一拐地走著,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傷口,血流得想來不少,卻是隱匿在她黑色的毛發(fā)中,看得不太清明。 她抬頭辨了一下四處景色,想了一想,準備先向遠離流水的方向走,以免水聲遮耳,也怕那些人尋著溪水往上找她。 不想剛一抬步,她就被一個熟悉的氣味給留住了。 ※※※※※※※※※※※※※※※※※※※※ 女主會變成人!女主會變成人!女主會變成人!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畫風清奇的古代競技文了解一下喔(*/ω\*) 這大概是一個…… 男主從頂端跌落,然后和Emmmmm……蘇小馬一路奮斗,重回巔峰,兩個人(?)騎久生情的小故事~ 你白大概想寫溫馨風…… 嗯!大概…… 信我!誒嘿(*/ω\*) 第六劫(2) 馬的鼻子較人的靈敏不少, 只輕輕一吸呼間,她的鼻腔中便縈滿了那人清冽的氣味——與醉人的酒香。 蘇小淮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往那邊去。她繞過了幾棵樹,只見一個身著玄衣騎裝男子靜靜地坐在溪水邊的巖石上, 他右腿半支著,右手撐在身旁,左臂夾著木板吊在身前。 巖石下亂擺著數(shù)個酒壇,男子的身邊擱著一只瓷碗。他抬眸上望, 微亂的鬢發(fā)被涼風擾起, 唇上是點點新冒的胡茬。他身上沾染了酒氣,似暮春花謝時一般頹靡。 蘇小淮噠噠地走近兩步。 他似是聽見了聲音, 緩緩側(cè)首看來。她一頓, 撞進了他的眼中。 確認過眼神,遇上渡的人。 目光觸碰的那一剎, 蘇小淮只有一個念頭:是他。 驀地心頭一緊,望著他的眉眼,她只覺胸口有些發(fā)悶, 似是被什么扼住了呼吸。 他投來的目光很淡、很散,似是離她很遠,又似是萬事不經(jīng)心。 稀疏的日光穿插撒入了林間, 絲絲縷縷, 大大小小的光路中隕落著塵屑般的影粒。喑啞的亮光落在他的臉上, 將他的輪廓草草地勾勒, 散亂、模糊。 一切都不甚齊整, 卻添了幾分頹唐蠱惑之感。 正胡思亂想著,那人蹙眉,從巖石上下來,緩緩走近她,被木板與布繩纏繞的左臂格外惹眼。 蘇小淮眼睛一眨,細細將他打量起來,只見他身上所著的勁裝雖是玄黑色的,但款式與領(lǐng)口的繡紋卻是與她這幾日在那些弟子身上所見的相同。 仔細一想,蘇小淮便明悟了過來。 原來他就是那大名鼎鼎首席弟子——江柏庚。 只見江柏庚走到她的身前,靜靜地看了她片刻。他的眸眼很深、很沉,眼底意緒翻涌。他仿佛在看她,又仿佛透過她在看著別的什么東西。 片刻,他伸了右手,稍有猶豫,終是撫上了她的馬脖子。蘇小淮一個激靈,酥麻感在一瞬間擴散開來,顫遍了全身。 他的神情溫柔了幾分。 江柏庚業(yè)務(wù)熟練地給蘇小淮順著毛,一下又一下,摸得她通身舒爽,不由自主地甩起了尾巴。 “怎得會在這里?”他突地開口說話,嗓子經(jīng)過醇酒的浸潤,倒有幾分微啞。他眸色微黯,兀自道,“根骨不錯,是匹好馬。” 蘇小淮沒有辦法開口說話,倒是被他順毛順得服服貼貼的,差點兒要站不住腳。她輕輕地用腦袋蹭了一下他的掌心,算作回應。 不想這一蹭,他竟是低低地笑了,低笑聲似是在喉嚨中打磨過一般,沙沙啞啞。 穿成了馬以后,蘇小淮的耳力便較先前靈敏了數(shù)倍。此刻毫無防備,她一聽他這般酥啞的低笑聲,頓時只覺腿一軟,趔趄了一下。 “受傷了?”他蹙了眉。 蘇小淮這才想起,她確實受傷了。 江柏庚看了一眼身前這匹馬的后腿,便見有一根箭矢插在上頭,許是出了不少血,卻是隱匿在黑色的毛發(fā)里,教人看不清。 他當即沉了臉色,薄唇緊抿,眸中似是含著化不開的傷痛。 蘇小淮看著心口溫疼。他莫不是……想起了他死去的馬遂才如此難過? 這般想著,她只想安慰一下他,遂是湊上前去,溫柔地頂了頂他的右臂。 眼前人頓了一下,神色和緩些許,又撫了撫她的腦袋,低低呢喃道:“分明是這般乖馴的性子……” 正此時,蘇小淮耳朵一豎,聽到了人聲。 她抖了一下,箭傷隱隱作痛。那么現(xiàn)在問題來了,她該乖乖地被那些弟子帶回去嗎? 不。她可不想被當作野馬馴服,更不想被那么多人騎她。 那就……蘇小淮目光提溜到正在給她看傷的江柏庚身上。 跟他走? 倘若是他的話……偶爾被騎一下,她還是可以接受的嘛。 在尚馬的大田朝里,良馬都是倍受寵愛的,而以霸據(jù)了清秋樓首席弟子三年的江柏庚的眼光來看,他既然說她是一匹好馬,那她肯定就是一匹好馬,這個是準不錯的。 只是眼下,她后腿受了傷,看起來還頗嚴重的,也不知道會不會傷到了筋骨……若是沒事那還好,若是重傷難治,他會不會不想養(yǎng)一匹傷馬?畢竟他的情況也不是很樂觀。 蘇小淮轉(zhuǎn)念一想——不行,不管他想不想要她,她都得想辦法跟她走。方才她跟那些弟子鬧騰了一番,他們定是對她有了怨氣,而且她身上有傷,若是不得救治就糟糕了。 如此,蘇小淮回過頭去,咬住他的衣服下擺扯了一下,圓溜溜的眼睛里落出幾滴馬淚來。 他見了便是一愣,許是沒有見過這樣一上來就套近乎的馬,一時竟有些不知所措。 弟子們的腳程很快,一人一馬還不及“交談”幾句,他們便尋到了這里來。 “在那兒!” 只見有三個弟子走上前來,他們看到江柏庚皆是一愣,互換了個眼神,作禮道:“江師兄?!?/br> 江柏庚回眸看了一眼,輕輕“嗯”了一聲,便再沒了別的話。 居中那個弟子面露難色,猶豫了一下走上前來道:“江、江師兄,今日山下校場在辦升席考試,這馬是用于考試的野馬,狂躁難馴,我們一不小心讓它跑上山來打擾了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