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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去,閑愜地敞開身子, 望著他明知故問:“怎得?蕭卿不喜歡?” 他呼吸一濁,便吻了上去。她眉梢一彎, 情不自禁閉眼, 折子自她指尖滑落墜地, 她也不管不顧,只抬手環(huán)上了他的脖頸。 一吻間, 他的左膝已然跪上了椅面, 左臂撐在了她身后的椅背上, 用身軀將她困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她一陣醺然,只覺再好不過,鼻間、唇齒間……滿是他帶著木香的清冽氣息。 許久,他稍稍退開,見她眸眼迷離、氣喘吁吁的模樣,嘴角微揚,復(fù)又湊去,在她唇面上輕吮了一記。 她輕笑出聲來,勾著他的脖子,笑盈盈地與他相望。 “可會累?”他問她,氣息略有些不穩(wěn)。 她心里一暖,親昵地將鼻子抵上他的鼻尖,點點頭,又搖了搖頭,小喘著氣去輕觸他的嘴角。 他失笑,自她衣中抽出右掌,撫上了她的頭發(fā):“陛下這是何意?” 她放下胳膊來,靠回到椅背上,捉住他的右掌,一邊沿著他掌紋輕撓,一邊揚起眸子望他:“朝事累——” 說著,她將他的手拉了下去,狡黠一笑:“這事不累。” 話落,便見他眸底流火。 她更笑,抱了上去,軟聲輕道:“蕭卿,明日不必升朝呢……” 他挑唇,一把將她抱起,去了里間。 · 景平十二年初冬,昌國來犯。女帝當(dāng)即下令,派遣幾名大將前去御敵。 月余,西面前線傳來急報,道是我軍節(jié)節(jié)敗退,數(shù)名老將悉數(shù)戰(zhàn)死,敵軍連破數(shù)城,眼下巴州、梓州二路邊境數(shù)城皆連失守。 聞此,朝中一片嘩然。 老將戰(zhàn)死,數(shù)城被破,這委實太不合常理! 大鄴向來不曾輕軍,在將士的培養(yǎng)上更是下足了功夫,而由我朝密探來報,昌國國力雖與大鄴不相上下,但若要論兵力,指不定還是大鄴更勝一籌…… 一時間,朝中眾臣議論紛紛,皆不知所以。又二日更聞噩耗,巴州城淪陷,西北軍隊再無一將可領(lǐng)。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個驚天的消息—— 大鄴國中,有賊。 寧徽妍坐在睿思殿中,看著眼前接連不斷的急報,眉頭皺得不能再皺。 只道從前線傳來的消息看,那昌國軍隊是將大鄴的部署給摸了個清楚。是以這朝中,定有內(nèi)賊。 然而,在眼下如此緊急的情況下要將這賊人尋出,并不是一件輕易的事情。在此之前,她還要調(diào)兵遣將,補上西面的缺漏。然那些中流砥柱,不是戰(zhàn)死,便是重傷,而朝中現(xiàn)在余下的幾位將軍,皆是上了年歲,加上還有糧草、百姓那一大堆的事情,直直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寧徽妍只覺一陣心悸。這數(shù)十年來,大鄴從未有過這樣的大戰(zhàn),是以,她所學(xué)的一切軍事知識,也不過只是紙上談兵而已。 遂在這一刻,面對眼前的這一個爛攤子,她竟是有些許惶然無措。 她分明知道,哪怕天底下的人都慌了、都亂了,她都必須是最冷靜的那一個。 寧徽妍緊咬牙關(guān),拍了拍臉頰,欲要打起精神再看,便聽一位太監(jiān)前來通報道:“陛下,蕭大人求見。” 寧徽妍頓了一下,眸眼有些酸脹起來,道:“宣。” 第九劫(26) 蕭庭燎自殿門那端快步行來, 寬袖盈風(fēng)。他在鑾座前站定,稍稍一禮,直身定望了她一瞬,蹙了眉頭。 “你們先下去。”他道。 尚在殿中此后的太監(jiān)侍女?dāng)?shù)人聞言,抬眸看了一眼上座面無表情的寧徽妍, 紛紛躬身退了下去。只道蕭相單獨覲見之時, 他的話, 便是陛下的話,這一點,常年此后在御前的侍人們心里早已諳熟。 殿門堪堪一合,便突地見寧徽妍一咬下唇,一把扔了手里的毛筆,將雙腿蜷縮著收到了鑾座上, 手臂環(huán)抱住了膝蓋, 埋下了腦袋。 蕭庭燎臉色微沉,抬步上階, 走到了她的座旁,垂眸望她。 入冬天雖寒, 但殿中卻燒了暖爐, 她遂是沒有穿太厚實的衣裳, 卻恰恰是這一身輕薄的錦衣,將她小小的身子襯得更加瘦弱。 她將自己團得很小, 小到案上堆疊的奏折都幾乎能將她掩埋。 看得他心疼。 蕭庭燎走近一步, 抬手撫上她的腦袋, 輕輕拍撫。 熟悉的氣息、熟悉的動作,寧徽妍登時只覺一切委屈都有了傾泄之處。她淚珠兒一滾,啜泣了一聲,伸手抱緊了他的腰腹,埋頭到了他的身前。 自她親政的那一天起,她便知道她再也沒有哭的權(quán)利。所有人都指著她、所有人都望著她,像是一只緊閉的蚌,任何一點柔軟都不敢示于人前。 除了他。 除了她的蕭哥哥。 她聲音不斷顫抖,帶上了哭腔:“蕭卿……” 蕭庭燎沒有答話,轉(zhuǎn)而摟住她,將她抱得再緊了一些,掌中扶握的肩膀,一下又一下地聳動著。 小片刻,她似是平靜了下來,胳膊一松,自他懷里退了開來。她的眼睛微微有些泛紅,她低下眸子,時不時仍顫著氣。 蕭庭燎稍稍俯身,左手捧上她的臉頰,拇指指腹在她的眼下溫柔地抹過。他道:“好些了?” “唔……”她應(yīng)了一聲,眸色依舊黯黯的,整個人蔫兒了一般無精打采。 蕭庭燎暗嘆,知她心中煎熬。今日早朝剛下未久,外頭便傳來了巴州淪陷的急報。聞報后,她便一直將自己關(guān)在睿思殿里,眼下早已過了正午,見她這思慮重重的模樣,只怕是連飯都還沒能用上。 “用了吃食沒?”他問。 她隨意地?fù)u了搖腦袋,目光卻越過他,落在案臺上的急報上,深鎖了眉頭。 他嘆了一口氣,直身收手,對外頭道:“來人。” 一太監(jiān)上前,躬身:“大人。” “傳膳?!?/br> “不用了。”寧徽妍反應(yīng)過來,拉住了他的袖擺,只道,“方才著人去傳了中書、樞府之人前來議事,想來快到了。” 蕭庭燎眉頭一皺,不容拒絕道:“先吃些東西再說?!?/br> 寧徽妍怔了怔,登時覺得心里陰霾少了些許,她忍不住乖巧地點了頭,跟著蕭庭燎起身去了側(cè)殿。 底下人的動作極快,剛傳了個令的功夫,便呈了兩三碟精致的小菜上來,想必是早就備下的。寧徽妍向來一切從簡,不大喜歡那些繁復(fù)冗雜的東西,而眼下也未到正餐時候,有小菜果腹便是足矣。 寧徽妍著人擺了兩副碗筷,對他道:“你也用罷。” 蕭庭燎溫溫地望著她:“方才用過了,陛下用就好?!?/br> 她“嗯”了一聲,看了一眼臺面,也沒心思在乎那些菜色是什么,就只端起碗來,胡亂地吃了些下去。 坐在她一旁的蕭庭燎見她吃得心不在焉,便持箸挑夾了一小塊鮮美的雞rou,擱進了她的碟中。 寧徽妍頓了一下,神色稍稍緩和些許。她將那雞rou夾進嘴里,嚼了兩下,只覺比以嘗過的要香些。 她吃著,望了一眼那正一臉認(rèn)真地看著她吃飯的蕭庭燎,想了想問道:“蕭卿,你作何想?” 蕭庭燎斂眸道:“當(dāng)務(wù)之急,是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