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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染指那個攝政王(重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8

分卷閱讀68

    手遞上去∶“弄點藥來,血快流干了?!?/br>
    還有嘴里兩個傷口,他就沒見過代價這么大的輕?。?/br>
    蕭寅初大大松了一口氣,逃似的去拿藥了。

    這些東西平時有專人看管,她費了一番功夫去找,回來以后看見渾身臟兮兮的男人,好容易才把罵他的話吞回肚子里。

    秦猙開了烈酒清洗傷口,發(fā)出輕微的“呲呲”聲。

    蕭寅初不忍地撇過頭,暗罵他不是人,傷這么重居然一聲不吭。

    秦猙的余光一直將她的表情收在眼里,咬著刀鞘拔出匕首,將包含沙子的血痂掀開——

    “……”他額上冒出冷汗,把金瘡藥撒上去。

    雖然不是傷在自己身上,但蕭寅初還是覺得手上隱隱作痛。

    “幫個忙?!鼻鬲b讓她扯著包扎的白布,結結實實繞了幾圈。

    蕭寅初的手微微顫抖,秦猙抬眼∶“按緊?!?/br>
    “按……哪里?。俊?/br>
    因為受傷,他手上十分guntang,每靠近一分熱度高一分,那傷口幾不可聞地微微跳動。

    肯定疼極了。

    “按這里?!鼻鬲b將她的小手一下按在自己手背上——

    嘶,他也是血rou之軀,猛地一按還是很疼的!

    看她害怕又不敢亂動的樣子,又覺得多疼都值了。

    秦猙慢慢打著結,心說他真是敗了,英明兩世,栽在同一個女人身上兩次!

    說出去都叫人笑話。

    蕭寅初收回手,手上還有半干的血漬,是他剛才犯混的時候非要滴上去的,秦猙看了一眼:“拿來。”

    “什么?”

    “給你洗手?!?/br>
    他拉過蕭寅初的手,白皙的肌膚上血漬斑駁,心頭一動,用白棉布沾了些烈酒,一點一點擦拭。

    她只會被伺候,從沒自己動過手。

    可是被宮人伺候,又不比被他伺候。

    一股子麻癢從被捏緊的手心竄到心尖,再流到四肢百骸,蕭寅初毫不懷疑再過一會,她這只手也要麻了。

    “不要了?!彼p輕掙脫:“酒太冷?!?/br>
    秦猙反握?。骸跋锤蓛?,我給你捂著,不冷?!?/br>
    “我不要你碰我?!笔捯跣睦飫e扭極了,堅持要躲開,冰冷的指尖從他手心滑走。

    “砰”一聲,秦猙把東西頓在桌上。

    蕭寅初嚇得一縮,下意識往后挪:“你兇我干嘛?”

    她只是心里很亂很別扭而已……為什么會看見那樣的的情景?

    看見以后,又要如何自處呢?

    以前在她心里,秦猙只是一個一點都不親近的長輩而已,還是一個對他們有威脅的遠房長輩。

    以前在她心里,只有蕭家和父兄,趙王去世以后趙國國力急轉直下,蕭何與太子明爭暗斗,她被卷入其中,時時需要斡旋補輟,

    就算有余下一些心神,也是給了厲尚廉,和討好他的家人。

    前一世,她從未看過別人。

    至于秦猙,還是從蕭何戰(zhàn)死,代地起兵,攻陷邯鄲,立蔣云染兒子為帝的時候,才走進她的生活里。

    秦猙其人,冷硬,話少,大多時候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代軍十分驍勇,歸功于他本人善戰(zhàn),戰(zhàn)場上回來的修羅,單是站在那里,渾身煞氣都讓人不敢直視了。

    別說與他親近,連私下說話都不曾有過。

    所以……這怎么能怪她嘛!

    “我兇你?”秦猙壓抑著隨時要爆發(fā)的情緒,拳頭松了又緊,手背的青筋昭然若現(xiàn)。

    蕭寅初只看了一眼,眼睫輕輕一顫。

    他應該……不打人吧?

    秦猙突然開始反省自己,他到底做什么了,害得這沒良心的東西面對他時,不是嫌棄打罵,就是害怕得像小鵪鶉似的。

    要是以前……

    秦猙心中一動——心說也好,以前她眼里只有厲尚廉那個豬玀,到底現(xiàn)在……對他是差了一些,起碼只對他這樣。

    蕭寅初看見他忽然柔和下來的表情,感到莫名其妙。

    簡直是三月的天,說變就變。

    “你什么時候走?。俊笔捯跣⌒〈蛄藗€哈欠,嘀咕:“我困了?!?/br>
    困只是借口,她只是不想要秦猙留在這。

    感覺有他在的地方就很難受。

    “找了你一天,一句謝都沒有?”秦猙邊站起來邊說,高大的身影籠罩在她身上,朝她遞手。

    蕭寅初不明所以,被他一把從矮榻上拉了起來。

    “去哪?”

    “你不是困了?”秦猙假意兇了她一下,拉起她往寢殿走。

    蕭寅初驚慌失措:“我困了關你什么事?你進去干嘛?”

    她的寢殿,秦猙是既陌生又熟悉,熟悉是他曾將棲雀宮照搬到了太極宮,日日夜夜,陪了許多年。

    陌生是……他確實是第一次進有她的閨房。

    粉色的帳縵層層疊疊,夢幻朦朧,一面珠簾隔開女子最溫柔隱秘的閨閣,秦猙撩開珠簾,環(huán)視一周。

    床上有個巨大的布老虎,是那么大,那么紅,那么扎眼,與殿中一切是那么格格不入。

    秦猙看向蕭寅初,后者臉一紅,磕巴解釋:“干嘛,我一個人睡害怕!”

    秦猙有些意外,又有些好笑:“你喜歡這個?”

    蕭寅初巴不得他快點走:“只有一般般喜歡?!?/br>
    一般般喜歡是不會放在那么親密位置的,秦猙暗暗把布老虎記進名單,拍拍她的背:“早點睡?!?/br>
    “不是你,我早就睡著了?!笔捯跽聫澰露鷫?,見他還不走:“快走啊你,當心被巡宮的侍衛(wèi)當賊抓?。 ?/br>
    秦猙握住她的手。

    “干嘛?”蕭寅初無辜地望他。

    秦猙將她剛摘下的彎月耳墜搶了一只。

    “?”

    “找了你許久,要點補償不成嗎?”

    那彎月耳墜,細細銀絲墜兩顆明珠,貼著她的臉輕輕撩動,或許也掃過脖頸,香香的。

    秦猙取出白帕,十分理直氣壯地揣走了。

    “……”

    蕭寅初摘下另一只:“你全帶走算了。”

    只留下一只算什么嘛,掌管首飾的宮女若是問起來,要她怎么解釋??!

    總不能埋花盆里吧……等等。

    蕭寅初眼前一亮。

    “本君只要一只?!鼻鬲b勘破了她的小心思:“收好,丟了這一只,看我怎么收拾你!”

    沒見過這樣的,強行要人家東西,還威脅起原主人了!

    蕭寅初氣鼓鼓的,不知在心里將他罵了多少遍。

    秦猙還是依言走了,出入把守森嚴的皇宮對他來說輕而易舉,身影很快翻過宮墻,消失在夜色里。

    蕭寅初重重合上門,暗罵他最好叫巡夜的侍衛(wèi)逮住,讓他還敢不敢半夜來欺負她!

    罵歸罵,人都走遠了。

    殿里的燭火‘噼啪’炸響,蕭寅初跨上床,從布老虎的屁股下拿出一盒子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