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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逼得長寧侯不得不讓步。 姜媛菀閉上眼,掩住眸中洶涌的波瀾,下一秒,她的雙眼又突然睜開,只見一只手,放在她頭上揉了揉。 衛(wèi)奕辰溫柔地一笑:“別露出這樣的表情啊,這會讓我覺得,自己很差勁,所以你才這般不愿意和我扯上關(guān)系?!?/br> “不管怎么說,日后,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護著你了?!?/br> 姜媛菀愣了愣,才道:“嗯。” 除去長寧侯的因素,姜媛菀發(fā)現(xiàn),她其實并沒有那么不甘愿。興許是因為,衛(wèi)奕辰是長寧侯府第一個對她流露出真實的善意的人吧。他對她來說,終究是有些不同的。 “父親他喜歡把他人當做棋子,按照他算計好的步驟來走。然而他不知道,執(zhí)棋者指不定哪天就成了他人的棋子……他不會永遠都是那個執(zhí)棋之人。”衛(wèi)奕辰?jīng)]有看姜媛菀,他的目光落在遠方。 姜媛菀從他身上,看到了一種一往無前的勇氣。 …… 胡mama見姜媛菀對于賬目之事越來越熟稔,便漸漸將賬房的管理放權(quán)給姜媛菀,她只起個監(jiān)督的作用。 事實證明,涉及到錢銀之事,最容易引起爭端。 原先有胡mama震著,她是太夫人身邊的老人,且又精明老辣,沒人敢在她眼皮子底下耍手段。但是換了沒有多少經(jīng)驗的姜媛菀,許多管事便蠢蠢欲動起來。 這位表小姐才剛上手,應(yīng)該很好糊弄吧? 偌大一個侯府,需要用錢的地方多著呢,附上各處的大小管事們自然希望能夠優(yōu)先從賬房中支取到錢銀。 于是姜媛菀便遇到了一個問題,府上每月的進項還沒送上來,負責采買的管事、備禮的管事、宴客的管事、針線上的管事、負責園中花卉的管事等,便一股腦兒的來哭窮了。 “最近永壽公主、威郡王、康泰大長公主要過壽辰了,咱們得提前準備好壽禮,否則豈不怠慢了貴人們?請務(wù)必先將錢銀給我們!” “一邊兒去吧!”采買上的管事不屑地揭備禮管事的老底:“永壽公主還有三日過壽,壽禮早就已經(jīng)準備好了,威郡王的壽辰在下下個月,康泰大長公主的壽辰還有足足四個月,哪里像你說得那樣緊急!” “咱們采買上才是真正缺錢,最近太夫人想要一批新的蜀錦料子,二夫人想要關(guān)外的寶石,七少爺吃不慣咱們府里頭廚子做的點心,太夫人讓我時常去甜蜜坊買些點心來給七少爺解饞……還有還有,三夫人最近老是喜歡開小灶,食材方面也要再加一筆采買錢……” “平日里你們采買處拿的錢還少嗎?就是吃金子銀子都夠了!”負責園中花卉的管事呵呵: “咱們這兒才是急需要用錢。這個月南平侯府太夫人接了咱們太夫人的帖子,要來府上賞花,咱們這兒急需一筆錢銀來采買一批花卉,整頓花園。否則,若是怠慢了南平侯府太夫人,咱們太夫人定是要發(fā)怒的……” “你少來,我們針線上才是真真缺錢……” …… 姜媛菀面無表情地看著一群管事在她面前挽起袖子像潑婦一樣吵來吵去。 芳芷和芳佩見這群管事絲毫不把姜媛菀放在眼里,心中火大,恨不得立刻上前跟這群人理論,卻被姜媛菀按住了。 姜媛菀沖著她們搖了搖頭,端起手中的六安茶呷了一口,然后用食指捻起放在桌案上的點心,慢條斯理地吃了一小塊,瞇著眼,唔,味道還不錯。 這點心是衛(wèi)奕辰特意派人去點心鋪子排了一早上的隊買來給她的,甜而不膩,吃著還有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果然很符合她的胃口。 自從兩人說開了,衛(wèi)奕辰對她的好,越發(fā)不加掩飾,搞得現(xiàn)在衛(wèi)錦萱見到她就要打趣幾句。 衛(wèi)奕辰總是能把握好一個度,既不至于讓人覺得過火,又能讓姜媛菀察覺到他的貼心。衛(wèi)奕辰明明沒有問過姜媛菀的喜好,但他送來的東西,都頗為符合姜媛菀的心意。 被人寵著的感覺,真的很好。因此,姜媛菀最近的心情一直不錯,哪怕是這群煞風(fēng)景的管事們,也不能影響她的好心情。 等到這群管事們吵得面紅脖子粗的時候,他們發(fā)現(xiàn),姜媛菀居然在一邊開開心心地看戲! 見所有人都不說話了,姜媛菀還頗為無辜地眨了眨眼:“怎么不吵了?繼續(xù)啊?!?/br> “表小姐,請不要跟我們開玩笑。太夫人是因為信任您,才會把管家之權(quán)交給您的,您這樣,如何能管得好事?”其中一名年紀大的管事自恃勞苦功高,口氣很不客氣。 “是啊,您年紀小,若是覺得力不從心,不妨就多聽聽老人的意見吧。我們這些老東西好歹也有一些經(jīng)驗,可以跟您說說舊例是怎樣的……” 他身旁的幾名管事盯著姜媛菀,只要姜媛菀表現(xiàn)出絲毫的怯懦和退讓,這些管事就能壓著姜媛菀做決定??刹皇钦l來管他們,他們都會聽命的??v使姜媛菀是主子,若是沒有足夠的能力,也只能成為被他們架空的傀儡! 姜媛菀“唔”了一聲:“原來,諸位還知道太夫人命我掌管賬房之事嗎?我還以為,我一個大活人在你們跟前,你們看不見,準備通過吵架來決定錢銀的歸屬呢?!?/br> 說這話的同時,姜媛菀雖然面上含笑,語氣卻十分危險:“至于舊例,我手上有,可不敢勞煩各位告訴我。否則,我怎么知道諸位告訴我的,跟賬本一樣,還是憑空編造呢?” “您這是在懷疑我們?” 芳佩、芳芷適時上前:“我們小姐再怎么樣也是主子,陸管事,你們在小姐面前失禮在先,現(xiàn)在居然還敢質(zhì)問小姐?是誰給你們的膽子!” 那陸管事假笑道:“我們可不敢對表小姐不敬,只是我們雖是下人,也是太夫人和夫人親自選出來的。表小姐無緣無故這樣質(zhì)疑我們,不大好吧?” “是不是無緣無故質(zhì)疑,你們待會兒就知道了?!苯螺艺f完,側(cè)頭問身旁的芳佩:“方才管事們說的,都記下了嗎?” 芳佩點頭,拿出自己寫得密密麻麻的紙:“記下了!” 姜媛菀心中滿意,芳佩這方面能力還是不錯的,值得培養(yǎng)。她又問芳芷:“過往的慣例可找到了?管事們所言,有多少是可以按照常規(guī)慣例來解決的,有多少是突發(fā)狀況,需要特殊處理的?” 芳芷神色一凜,知道這次的回答關(guān)乎姜媛菀的顏面,也關(guān)乎著日后她能不能在這方面得到姜媛菀的倚重。姜媛菀將機會擺在了芳芷和芳佩的跟前,能不能抓住,卻要看她們自己! “回稟小姐,采買是日常開銷,按照管事所言,本月與上月并無太大差異,不需要臨時支取錢銀或者增加錢銀。按照賬面記載,府里頭每個月在采買上預(yù)備的錢銀,都比實際所需的錢銀要高出二成,足以應(yīng)對大部分突發(fā)狀況。針線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