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掌控著她的後腦不讓移動，把侍女長整個人裹在自己懷中，床單在動作間被抻出了大面積的褶皺，

“張嘴?！?/br>
壓下身體，我擠壓著她，guntang舌尖剮過她微微開啟的紅唇，濡濕的一下，呼吸相聞地纏綿濕吻。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我握在她腦後的手掌持續(xù)地散發(fā)著青色的光芒，慢慢地，侍女長的目光逐漸渙散了起來，最後終於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刷在了我的臉頰上。

牽著絲從女人嘴唇中抽回了舌頭，發(fā)出濕潤的一聲輕響。我敞著上身坐起來。垂眼看著床上的女人，抬手撫摩了一下她頭發(fā)。

“謝謝。”

敞開身體的女人，同時也會敞開她的心靈，所以我就消去了她關(guān)於愛我的記憶。

明天早晨她醒來的時候，她只會記得我是風(fēng)龍疆的前王儲，她曾經(jīng)侍奉過的上級。之後她就能和其他侍女一樣離開內(nèi)廷，去其他貴族那里工作，過幾年，找個好人家嫁了，再生幾個孩子。

“臨別的一吻”屁用都不能頂──只會讓她更難走出來而已。

我替她記著就夠了。

燭臺熄滅了，夜還很長，再留下等天亮也沒什麼意思，我就矗在黑暗里，重新穿戴起來，戴回軍用手套，腕口“啪”地彈出一聲輕響。

──出發(fā)。

第九章無冕之王

走出寢殿的時候，我的頭頂沒什麼星星，四周一片黑暗。我獨自繞過寢宮，向?qū)m殿群最北面的馬廄走過去，想要取我的馬。

沒有巡視的侍衛(wèi)，也沒有了靜靜走過的侍女，以前，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安靜的風(fēng)龍疆王庭。

終於走到了馬廄門口，我提膝要踏上木質(zhì)階梯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您果然提前動身了，殿下?！?/br>
我一愣，轉(zhuǎn)過身來。

馬廄旁邊有一處噴泉。在噴泉大理石鑄就的高臺上，我的騎士長正雙手交叉坐在上面，無論是坐姿還是面容都和我像到了極致。在他左側(cè)的肩膀上，立著他那只鋼灰色的鷹。噴泉的流水在他背後紛落不休。

“巖塔法──你怎麼在這里？”

“我在等您?！?/br>
騎士長拔身站起來，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劍和軍徽上都濺滿了噴泉的水霧，不知道已經(jīng)在這里坐了多久。

“什麼事？”

忠誠的騎士長腰桿筆挺、靴跟并攏，深深地向我行了一個騎士禮：

“殿下，請允許我陪您一起去火龍疆。”

“……”

有那麼一瞬間，我差點對他說：“我不會親你的。”因為理智，最後還是咽回去了。

我只是默了一會兒，說：

“不行?！?/br>
聽到我這麼回答，巖塔法的表情一絲也沒有改變，似乎早就知道我會拒絕。

“啪”的一聲，他解開了他的綬帶和腰帶，把腰間配的騎士劍卸下，平擱到了噴泉臺子上。

“來不及了，殿下?！彼届o地注視著我，一邊說一邊脫下了他的軍外套，也和騎士劍一塊擱在臺子上。

“您退位那天，我已經(jīng)遞交辭呈──長老院在今天批準(zhǔn)了?！?/br>
我看著自己的騎士長抻臂，一粒一粒解開他的襯衫扣子，袒露出結(jié)實的上身。心里想著，也許他是因為上衣被噴泉沾濕了。但是他脫完上衣之後，又開始脫軍靴和褲子。很快，一具全身赤裸的精壯男體已經(jīng)呈到了我的面前。無處可落腳的鷹振翅飛到了我的肩膀上。

我不得不暫時中斷關(guān)於辭職的話題，撫了一下肩上的鷹，向他發(fā)問：

“你在做什麼，巖塔法?！?/br>
赤裸的騎士長面色坦然如常，平靜地站在我的面前，只是又重復(fù)了一遍剛才的要求：

“請讓我和您一起去火龍疆，殿下?！?/br>
我皺起了眉：“不行。我命令你和其他騎士一起，守好風(fēng)龍疆。”

“您退位以後，風(fēng)龍疆三百年內(nèi)不會再有王了，也就不需要影騎士。殿下，我變成您的樣子太久了?！焙诎抵?，騎士長的瞳仁平靜無波：

“──沒有您，我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是誰了?！?/br>
其實我還有一百種理由能夠向他詳細(xì)論述，他更應(yīng)該留在風(fēng)龍疆發(fā)揮余熱，可是面對著他毫無起伏的面孔，我不知道為什麼，一時說不出來反駁的話。半晌我才對他說：

“你先把衣服穿上?！?/br>
他卻不動，反而邁步向我走過來，身上的肌rou輪廓完美，像是在黑暗里微微發(fā)著光。

“殿下，您已經(jīng)不是騎士王了。”

我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看著他，等待他的下文，聽他繼續(xù)這樣說道：

“馬廄和里面的馬匹，都是騎士王的私有財產(chǎn)──您無權(quán)使用?！?/br>
從道理上來講，他說的倒是真的。但是細(xì)講起來，我身上的軍服、佩劍都是風(fēng)龍疆的財產(chǎn)，但是沒有人會和我算的這麼清楚。

畢竟我是去當(dāng)神後，又不是凈身出戶。

黑暗中，我忠實的騎士長看了我一眼，然後四肢著地俯下身去。我眼看著他矯健的身軀上，逐漸泛起了一片灰蒙蒙的影霧，影霧越來越濃，遮住了他整個身體。他的形狀在影霧中以rou眼可辨的速度膨脹變形著──當(dāng)影霧徹底散去的時候，靜靜矗在我面前的，是一匹壯碩高大的青馬，肌rou鼓脹，四腿修長，模樣酷似我之前的愛馬威士多。

我立在那里，一時無話可說，任馬打了一個響鼻，巨大的頭顱湊近過來，用濕潤的鼻子碰著我的臉。

雖然一直知道巖塔法有影獸的血統(tǒng)，但我卻不知道，他連馬匹都可以模仿。

“荒謬。”我說，轉(zhuǎn)身想走，但是巖塔法立刻低頭，叼住了我披風(fēng)的下擺，咬著不放。

像一匹真正的馬一樣。

下擺長長地拽在兩人之間，我和他就這麼僵持了好一會，到了最後，慢慢地，我從胸腔深處嘆了口氣。

巖塔法立刻將我的披風(fēng)松開了，走到我側(cè)邊貼上，回過頭來，殷切地看著我。

單掌撐馬背，根本不需要馬鞍，我翻身利落跨上了他的背，穩(wěn)穩(wěn)地高坐在上面，長腿一夾馬腹：

“──走吧?！?/br>
話音剛落，巨馬的兩肋之下猛然伸出兩只巨大的骨翼──那是太陽王的愛妃特有的魔獸特性，沒想到也被他模擬了出來。七八米長的骨翼伸展著，然後猛地一振──巖塔法載著我輕松地驟然升上了高空，然後乘著風(fēng)，快速地向著天空飛去。

風(fēng)高高揚起我的頭發(fā)，巖塔法鋼灰色的鷹在我們四周跟著一起！翔著，像一只穿梭在空中的灰色匕首。我單手握著長長地馬鬃，雙腿夾著健壯的馬身，佩劍不時拍打著我的大腿外側(cè)。

迎著風(fēng)，我瞇眼向前望去──照這個速度，中午之前，我們就能到達(dá)火龍疆。

不知道飛了多久，巖塔法突然用他長長的馬尾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