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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一端連接著新娘的左手腕,將新郎和新娘在彼此視線可及的距離,緊緊連接在一起。直到新婚夜充滿愛意的充分交換體液之後,才能夠逐漸分開。但是魔法仍然深埋在皮膚之下。變成一個彼此聯(lián)系,不可磨滅的愛之印記。但是,即使在火龍疆,敢用這古語求婚的人也極少,因為婚後如果男方違背了古語中的任何一條,或者有一方主動放棄這婚約,魔法就會從男人的心臟里,女人的手腕里生生地抽出來。陷入容易,拔出卻并非如此。可惜再恩愛的情侶,也無法掌控時間的流逝,無法決定愛情的方向。世代遵循這一古禮的,只有誓必會恩愛一生的神後和王。當男人第一句的古語出口,在每一個字節(jié)的尾音處,便會引起一片“嘶嘶”的,氣聲一般的回音。像是在這個正殿里,記錄過無數(shù)龍王的求婚,而引發(fā)的共鳴。“l(fā)etenofliodiusnarfemedobotrodiateda。”明知道以後如果違反誓言,很可能會被穿透心臟,跪在我腳下的王者,依然單膝支地,拾起我的衣角貼吻著,面無表情,聲線毫無起伏,繼續(xù)向下誦讀可以致命的古語:“l(fā)etenofliodiusletyteda。”以我和他為圓心,慢慢浮現(xiàn)出一圈金色的魔法陣。太陽王後背鮮血淋漓,不停滴在魔法陣的光圈上,泛起層層光暈。“l(fā)etenofliodiusfatateda?!?/br>一條雪亮的銀色鎖鏈慢慢地從魔法陣中浮現(xiàn)了出來,映亮了整個火龍疆正殿,我看著它在空氣中優(yōu)雅而舒緩的伸展著形狀。然後猛的繃直弧度──一陣暖意之後,那鎖鏈一端插進了我左腕的脈搏中,但是并不痛,只有一種并不明顯的異物感,很快就和血脈融為了一體。我看著那鎖鏈的鏈頭慢慢地隱沒在腕口之下。另外一端鎖鏈探到太陽王面前的時候,男人并沒有抬眼。任憑雪亮的鎖鏈尖銳的頂端緩慢壓入他的心房。這場古禮一向是在火龍疆的王迎娶神後的典禮上做的,可是因為古禮完成後,無形的鎖鏈會強行將新婚夫婦連接在一起,直到彼此交合到充分的程度,才能夠分開,對當時在戰(zhàn)場的雷奧并不合適。即使戰(zhàn)爭沒有發(fā)生,這段古語也不該由他念。不該由我聽。“特將榮譽獻給你?!?/br>“特將血液獻給你?!?/br>“特將愛情獻給你?!?/br>“特將生命獻給你?!?/br>第三十六章鐵的心這段古語,原本是分成兩部分。先由新郎誦讀愛語,讓他身上的魔法生效,日後如果違背了這些誓言,或者因為任何原因,雙方不得不分離,鎖鏈都會從他的心臟中牽著rou抽出來。然後就該由新娘念出她那段頌詞了。念完之後,如果違背了自己的諾言,或者隨著時間的流逝,感情還是變了,無論如何都要分手,新娘就會齊腕失去自己的左手。雷奧的那部分念完之後,就輪到了我。這可難住我了。火龍疆的古老表白方式,我也只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學習迎娶我的神後的禮儀時,作為背景知識來補充的。讓我記住新娘每一句的意思,再用古語復述出來,是不可能的。驕傲的男人屈起單膝,跪在我的腳下。一頭金發(fā)如瀑,無風自動,倒映著地上魔法陣發(fā)出的光芒,璀璨得像是熔煉的黃金。我站在那里,開始回想當時在書里看到的那些晦澀火龍疆古語。還沒等想出第一個字節(jié),雷奧已經松了手,我厚重的披風下擺順著他的指縫滑落下來,垂回我的軍靴旁。他帶著一臉乏味的表情站起身來。隨著他碩軀的直立,地上的魔法陣像是春天落下的雪,很快融化成了點點的光斑,滲透進地面消失不見。連雪亮的鎖鏈都逐漸變成了無形的,只有在腕間的隱隱酸脹提醒著我,它在。夢幻浪漫的光線徹底隱退以後,消除了小粉紅的視覺效應,一切都恢復成原本的模樣。虬勁的巨龍圖騰盤繞的穹頂,象征至高權威的王階,陽光從高處罩下,清晰游弋的微塵。恢復了傲慢神色的男人懶懶散散地矗在我面前,垂眼看了一下他胸膛上細細淌下的血線,抬臂隨手抹去,用幾根粗糙指腹碾了碾,按到唇畔。勾起猩紅野性的糙舌,從斜下到斜上,隨隨便便地舔了。粗糙舌柱“嗒”地一聲濕潤彈回唇腔。許久之後,他勾起彎刃似的唇。譏誚地笑了一下。然後抬起沒有任何感情色彩的黃金色蛇瞳,看也不看我一眼,面無表情邁步和我擦肩而過,寬肩撞得我向旁邊一趔趄。璀璨張揚的金發(fā)高高掠起,鞭梢一般,抽紅了我的左側臉頰,先是出現(xiàn)幾道熱脹的紅,慢慢就有血滲出來。──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宮殿。王者的腳步聲逐漸遠去,我也低下頭,臉側掛著血,抬起左手,右手虎口卡住軍服的腕部,張合了幾下裹覆在軍用手套中的左手五指,查看運動情況是否受損。──沒什麼大問題,離得近的時候,鎖鏈不起作用,沒有特別的重量和牽制感。不影響握劍。這就好。隨著他的腳步越來越遠,我計算著他的距離。在我們大概距離五百米左右的時候,我的左腕筋脈突然被牽動了一記。像是有個無形的彈簧被抻到了極限。一股大力拽著我向前走了好幾步。勁很大,有些出乎我的意料。畢竟另一端拴著的是心臟,竟然連個緩沖的余地都沒有。栓著我手腕的這邊尚且感到酸痛不止,不知道鎖鏈的那一端怎麼個情況。五百米。近期我和他之間的距離需保持在五百米之內。中間足夠隔著好幾個房間。可以忍受。不是舉行了儀式,於是就可以突然愛意無限。哪兒那麼簡單。如果真是出於愛,還要什麼儀式,還說什麼復雜的古語,下什麼跪。光是知道她在哪里,和誰在一起,快樂不快樂,就已經是天堂里頭的天堂。沒這個前提,再古老冗繁的宣誓儀式,也毫無意義。不過就是出於對先祖的敬意,彼此配合著走個過場。被我在這里扯著鏈子,毫無痛感的太陽王依舊毫無顧忌地繼續(xù)向前走去。連續(xù)不斷的大力順著鏈子一波一波向前拽。他的腿太長,步子也大,很快就把一時不慎的我拽倒。沒等我撐地支起身來──又一股大力拽著我的左手筆直伸向前,扯倒了我剛撐起一半的身體,又搓著我緊貼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