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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侍衛(wèi)在這荒郊野嶺站了好幾天,白日里被烈日暴曬,夜里還常被山里的毒蚊子咬出幾十個包,心里正是消極怠工之時,突然被張總管允了假,盡管只有一個時辰,他們?nèi)匀皇窍渤鐾狻?/br>張總管暗自在心里長舒一口氣,忽然又聽見皇帝說道:“……哎……輕……還是叫張公公進(jìn)來吧,讓他來幫我……”聽得張總管背后直冒冷汗。這種事情,他如何能幫到陛下?……然后便聽見阮大人說:“陛下難道信不過我嗎……”“怎么會,自然是信得過……等等,你輕些……呃……”張總管默默在心里感嘆,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陛下竟然已經(jīng)變成了下面那個。當(dāng)真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此時,帳中。阮嵐正坐在尹輾床前,為尹輾按摩肩膀與后背。尹輾今日上山,不小心扭了右腳,雖說并無大礙,尚能行走,旁人都沒看出來,但為了掩蓋足上的傷,爬山時每走一步,全身上下的筋骨都需比往常更費力些。如此走了一天,尹輾前胸后背都酸軟不已。之前已經(jīng)讓張總管在足腕上過了藥,本想晚上睡一覺就好,可是越到夜里身上的筋骨便越是酸痛。他在床榻上輾轉(zhuǎn)反側(cè)睡不著,結(jié)果便被三尺外的阮嵐一眼看出了異樣。令人驚喜交集的是,阮嵐竟然自告奮勇要幫他按摩,尹輾當(dāng)即滿心歡喜地應(yīng)允了。只不過阮嵐的手法不太好,也可能真的是他太過疲憊,所以覺得阮嵐不論按在哪里,他都覺得疼痛難忍。尹輾趴在床上,中衣隨著阮嵐的動作開始散亂起來,腰背處的肌膚裸|露在外,阮嵐眼尖,立即看到尹輾左肋下有一個半寸寬的口子。這道口子上留的疤痕很深,并且十分新鮮,一看便不是陳年舊傷,應(yīng)是近一年來才留下的。看來……那老道不曾說錯。尹輾抽出肋骨的地方,便是這里了。尹輾問道:“阮嵐?怎么停了?”阮嵐連忙回神,道:“抱歉……”然后手上繼續(xù)動作起來。尹輾不滿道:“下次再來,就該讓禮部眾人自己先到山頂轉(zhuǎn)一圈。明明今日已經(jīng)在山下祭拜過了,為什么非要朕爬到山頂再祭一次?真是吃飽了撐的……”“嗯……”阮嵐也不知道聽見了尹輾的抱怨沒有,只是輕輕應(yīng)了一聲。突然,尹輾一把抓住他的手。“別碰這里?!彼币曋顛沟难劬?,慢慢將阮嵐覆在他肋下的手向上挪去,“我只是……背有些酸罷了。”阮嵐忽然不敢看尹輾的眼睛,將目光轉(zhuǎn)到了一邊:“……是,陛下。”第二日清晨。阮嵐睜眼時便看見尹輾正環(huán)抱著他的腰睡在他的床上。尹輾原本睡的那張鋪了金絲絨的床,現(xiàn)在只剩下一只孤零零的枕頭。大意了。本以為兩人睡在各自的床上便不會有問題,沒想到還是被尹輾占了便宜。第42章似曾相識阮嵐撥開簾帳時,就看見張總管一個人獨自在外面候著。“大人……”張總管趕緊朝他行禮,“奴才這便為您打水洗漱?!?/br>阮嵐先是點了點頭,然后叫住他:“等等?!?/br>張總管會意:“大人請講?!?/br>阮嵐回頭向室內(nèi)看了一眼,壓低聲音道:“眼下陛下不在,我想跟公公說一句,能否不要稱我為‘大人’了,畢竟我現(xiàn)在不任半官半職,如此稱呼,實在不妥。”張總管心中明了:“那便喊您為公子吧。”“勞煩公公了?!?/br>張總管問:“陛下可還睡著?”“陛下尚未醒來,應(yīng)是昨日太過勞累的緣故?!?/br>張總管在心里默默地想,每日雷打不動卯時前必然起身更衣的陛下,竟然今天破天荒地睡了懶覺,看來,阮大人昨夜確實是讓陛下累壞了。得煮些什么早膳為陛下補補身子才是。等到阮嵐洗漱完畢再回到帳中時,太陽已經(jīng)從東邊升起來了,光線正好透過營帳上的一個口子傾灑了進(jìn)來,正好落在旁邊的小方幾上。定睛一看,那方幾上放著的,可不正是前幾天阮嵐寫給陛下的那把折扇么。阮嵐將那把扇子拿起來,散開,然后掏出懷里的章子,蘸了幾上放置的御用朱墨,朝那扇面一拍而下。上面立即呈現(xiàn)出一個火紅的「風(fēng)」字。早年那一副題著這句詩的扇子,還未來得及蓋上他的印他便弄丟了。前幾天在客棧時忘了落印,這一次,也算如愿以償,了了一樁心愿。待那墨跡全干,阮嵐才重新將扇子合上,輕輕放回原處。他將目光轉(zhuǎn)向扔在床上沉睡的尹輾。此時尹輾的臉比平常多了幾分柔和之氣,可能是因為閉著雙眼的緣故,眉宇間又帶了幾分平常沒有的恬靜內(nèi)斂。阮嵐繼續(xù)走近了些,目光順著尹輾的脖頸胸膛向下看去,最終定格在肋下。正在阮嵐怔然無措之時,眼前躺著的人忽然伸手一撈,攬過阮嵐的腰按了下去。阮嵐一時重心不穩(wěn),雙腿一彎,就這么“撲通”一聲跌倒在尹輾身上。尹輾將那層笑意掩飾得很好,反而臉上是一副睡眼惺忪之態(tài),他打趣道::“阿嵐,你怎么一大早就如此熱情?”“……”阮嵐不愿爭一時口舌之快,只是想爬起來,身后卻被尹輾那一只手臂緊緊箍著。看見尹輾的臉近在咫尺,他心里泛起一陣不安,于是就伸手去掰尹輾覆在他身上的那只手:“陛下……”撲通……撲通……他的頭不得已靠在尹輾的寬闊的胸膛上,不知道耳邊這陣心跳聲是他的還是自己的。就在這時,尹輾扣在他腰間的那只手忽然松開,然后阮嵐便感覺到一個天旋地轉(zhuǎn)。——轉(zhuǎn)眼間,他已經(jīng)被尹輾翻身壓在了床榻上。雖說阮嵐來不及反應(yīng),但他還是下意識地抬手抵住了尹輾的身體。看見眼前的阮嵐蹙緊了眉,尹輾嘆了口氣,他趴在阮嵐身上,額頭蹭進(jìn)了阮嵐的頸窩,然后輕輕吻了一下阮嵐的臉頰,湊在他耳邊說:“讓我抱一會……只要一會便好……”阮嵐沒有出聲應(yīng)答,但尹輾知道,阮嵐這樣便算是同意了。過了好半天,確認(rèn)尹輾確實不會再有什么動作之后,阮嵐才終于放松下來。尹輾沒有什么動靜,阮嵐屏住呼吸,直感覺身上如有巨石重壓,手臂已經(jīng)被壓得發(fā)麻,他開口道:“陛下,時辰不早了,該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