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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楚明亦如何一聲聲懇求叫他的名字,都不肯理睬了。楚明亦深深一嘆,就在他身側(cè)靜坐,等門外響起敲門聲示意他該離開去處理政務(wù)了,他這才深深的吐出一口氣,收回一直盯在云疏臉上的視線。楚明亦離開前,留下這么一句話,“阿疏……你說的,我會好好考慮。”云疏身子微微動了動,眼睫顫動,卻終究沒有回頭看他一眼,等聽到腳步聲遠去,云疏這才抑制不住的渾身戰(zhàn)栗起來,一只手緊緊壓在心口處,眼眶泛起了潮濕。楚明亦離開聽雪軒之前,守門的侍衛(wèi)來稟報了陸長亭他們一行人的來意。楚明亦接過木牌,這才想起當(dāng)年他跟阿疏順利的說破在一起,那姓陸的游俠也有幾分功勞,他當(dāng)時一高興便給他這個令牌,讓他有什么需要,可以到東陽聽雪軒找他幫忙。當(dāng)時聽雪軒在只是他的別院,但是現(xiàn)在卻是阿疏住的地方。楚明亦不太喜歡有外人靠近這里。但是令牌也的確是曾經(jīng)許諾過的,楚明亦沉吟片刻,便吩咐下去,讓幾個大夫去看看。楚明亦負手道:“等人醒了,立馬將他們送到其它別莊里?!?/br>“是,王爺?!笔绦l(wèi)領(lǐng)命而去。第37章第三十七章傍晚前,在門口翹首以盼的陸長亭的總算是將大夫給盼來了,而且出乎意料一下來了三個,都是規(guī)規(guī)矩矩,言行有度,一點不像是外面的普通大夫。陸長亭忙將他們引到床邊,將陸遙的情況大略說了說,三位大夫聽了分別給在床上躺著的陸遙把脈,只是面色都轉(zhuǎn)向凝重。陸長亭看得心里一緊,忙問情況。大夫們湊在一起小聲討論了一會兒,告訴陸長亭說雖然希望不大,但是他們姑且愿意用藥一試。陸長亭忙作揖感謝,大夫們寫好藥方之后,交給陸長亭,然后囑咐他,陸遙毒已入骨,千萬不能再輕易的挪動地方了。陸長亭忙點頭應(yīng)下。等抓藥煎藥再端來,已經(jīng)快天光微亮了。陸長亭將藥一點點的喂入陸遙口里,見他會慢慢吞咽,這才松了口氣。陸長亭將藥碗放回桌上,回頭一看,陪著他一夜沒睡的云染正倚靠在半敞的窗前,迷蒙的眸子正定定的落在某處,好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沉思。陸長亭輕嘆著走過去,讓他去睡一會兒,云染聽到他聲音才回神,轉(zhuǎn)過臉來看他笑了一下。他其實并不是因為擔(dān)心陸遙才不睡的,只是他另有心事陸長亭不知道罷了。不過他如此的關(guān)心,云染也不拒絕,無聲沖他一笑,又瞥了眼床上的陸遙,云染道:“你也累了吧,我們一起躺會兒?!?/br>這間屋子有一個非常寬大的臥榻,阿辭就睡在上面,此時云染跟陸長亭一起躺上去了,還絲毫的不擁擠。說是要睡,兩人卻都睡不著,陸長亭是不太放心剛喝了藥的陸遙,云染則是繼續(xù)沉思。陸長亭突然湊近了些,低聲問云染,“這聽雪軒的主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我總覺得……有這樣的陣仗,肯定不一般?!?/br>云染嗓音也壓得低低的應(yīng)和了一聲,“的確?!?/br>陸長亭又道:“對了,你要來東陽辦的事情可能耽擱?”陸長亭怕耽誤他的事情,但是現(xiàn)在陸遙這個樣子他又走不開,便很憂心。陸長亭總覺得云染來東陽不止是生意上的事情,極擔(dān)心他會遇上什么危險,所以不愿意他現(xiàn)在離開。哪知云染卻道:“不要緊,我已經(jīng)讓我手下的人先去辦了,我暫時在這里陪你,等陸遙的毒解了再說吧。”陸長亭聽了十分高興,抱著他的臉蛋就親親了兩下,親完兩人分開的時候,發(fā)現(xiàn)阿辭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坐起來了,頭發(fā)支楞亂翹著,大眼睛迷蒙著,嘴里含糊的問:“天亮了嗎?”“還早呢。”陸長亭將他按下去,“再睡會兒。”阿辭哦了一聲,閉上眼睛。云染跟陸長亭都以為他重新睡著了的時候,他突然又蹭的一下坐起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撲閃撲閃,感覺瞌睡已然沒了,他道:“睡不著了?!?/br>說著手腳并用的想從陸長亭跟云染身上爬過去,兩人連忙將他扶著,生怕他從榻上摔下去了。云染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問他干什么。阿辭卻已經(jīng)溜下去穿好了鞋子,將微微直起身子正看著他的云染推回榻上去。阿辭一本正經(jīng),“我睡好了,我來看著小叔,你們倆睡吧,有什么事,我會叫的。”陸長亭瞬間被兒子感動的雙眼泛紅,云染聞言無聲笑了笑,探出身子,阿辭忙將自己的額頭湊過去讓云染親了一下,心里喜滋滋的。云染道:“聽阿辭的?!?/br>云染跟陸長亭都沒有辜負阿辭的一片心意,小憩了一會。云染醒來第一時間看阿辭的動靜,發(fā)現(xiàn)他正在跟阿展正在陸遙的床邊捧著碗靜靜的吃粥,低頭吃一口就湊近瞅一瞅陸遙的面色,看有沒有什么異常,是相當(dāng)?shù)谋M職盡責(zé)了。陸遙被喂了三天的藥之后,情況終于稍微好轉(zhuǎn),但是聽大夫的意思,在一個月之內(nèi)最好都不要挪動地方。那天帶他們進來的侍衛(wèi)過來查探詢問一番后,便只好去如實回稟楚明亦。那時候楚明亦正在云疏的房間里呆著,云疏拿著一把小剪刀,眼神費力的湊近對著一顆小樹盆栽修修剪剪。楚明亦聽到外面輕微的動靜這才收回目光,神情一凜,起身出去。“不宜挪動?”楚明亦沉默了片刻,大夫是他派去的,自然是不敢撒謊糊弄,說不能挪動,那肯定是實話。楚明亦壓低聲音道:“暫且讓他們留下。但是絕不能靠近內(nèi)院,否則,格殺勿論?!?/br>“屬下領(lǐng)命。”等侍衛(wèi)離開,楚明亦回神,柔下來的視線落在云疏清瘦的身形上,只見他繼續(xù)十分細致的修剪樹枝,仿佛這簡單而重復(fù)的動作有著無窮的趣味。楚明亦卻清楚,他只是不想說話而已。楚明亦心念一動,走上前柔聲問他:“阿疏,你可還記得陸安?”楚明亦打定主意想借著陸安這個由頭回憶兩人的過去,勾起他以往的情意,云疏聽了果然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側(cè)過臉來忍不住困惑的問,“陸安他如何了?”楚明亦見他這副好奇的表情,沒有疏離,沒有抗拒,仿佛真的回到了從前,遇上不知道的,總是這樣用烏黑的眼睛盯著你瞧,瞧得你心癢癢。楚明亦很高興他有反應(yīng),面上也不由帶上了笑意,對他說道:“他小兒子中毒了,來我們府上求醫(yī)的?!?/br>云疏視力時好時壞,但是耳朵卻可以聽清楚語氣,他蹙眉問:“他兒子中毒,你為什么還要笑?你很開心?”楚明亦被他訓(xùn)斥了,拳頭抵著唇訕訕的悶咳兩聲,才道:“我沒有笑沒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