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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法說出什么話,只是任他拉著我,狂奔。沒錯,是狂奔。再次穿過車水馬龍的街道,與繁華熱鬧的集市,更加吵吵嚷嚷的地方,便是酒樓所在。今日,亦是絡(luò)繹不絕,人來人往。顏璟之拽的我手腕有些痛,他第一次見我時(shí),亦是這么拽著我。奇怪的是,一進(jìn)到酒樓中,我便發(fā)現(xiàn)樓內(nèi)空無一人,除了正恭敬著等待的賬房先生,朝著顏璟之深深地鞠了一躬,卻對我視若無睹。顏璟之似乎對這里很了解,拉著我三兩下便竄進(jìn)了廚房,隨即掀開墻上的簾幕,露出一塊微微凸出的石板。如若我沒記錯的話,這是酒窖的入口吧?他要做什么?他將那石板重重按下,地上便隨之浮起一塊木板,顏璟之將那木板隨意踢開,便拉著尚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的我,縱身跳了下去。并不是很深的洞,很顯然也并非酒窖——沒有這里寬闊。顏璟之從懷里摸出個(gè)火折子,熟練地點(diǎn)上,明明滅滅間,燭火幽暗,照的他臉亦是不甚清楚,“此次我救了殿下,殿下須得答應(yīng)我件事?!?/br>我滿腹狐疑,“你救我?”他抿唇不語,只是拉著我徑自沿著那洞,朝著深處走去。越深愈發(fā)覺得寒意透骨,許是地下冰涼,禁不住打了個(gè)寒顫。終于,他停了下來。洞內(nèi)似乎有風(fēng),吹的火光忽閃,飄忽不定,顏璟之沉聲道:“殿下,拿著。”說罷將火折子遞到我手里,我便也替他拿著,看看他究竟要做什么。只見他蹲下身去,用手掀起腳邊沾著些泥土的一塊青石磚,從那其下拿出一把刃上沾著血的匕首,再從懷里拿出一塊布,將其細(xì)細(xì)包好。我的手有些微微顫抖,“這是……”顏璟之的眸中映著些火光,“望殿下,聘顏氏之女為妃?!?/br>我急道:“你說清楚!”顏璟之將匕首穩(wěn)穩(wěn)地拿在手里,道:“此乃犯上作亂之物?!?/br>這匕首……莫非,刺了父皇?他又道:“殿下無須深究,若殿下不愿亦無妨,只是,齊笙懇請?zhí)拥钕拢割伕铻殄??!?/br>顏歌?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道,“必不會辱沒了殿下。”我?guī)缀跏桥穑骸邦伃Z之,你說清楚!”霎時(shí)間,死一般的寂靜,顏璟之沉默不語,自顧自地往回走,我急忙跟上,卻見他猛然回頭,一把抓住我的手。“殿下,走罷?!?/br>能感覺到他的手在隱隱發(fā)燙,似乎有些激動,卻又沒有說出,化為一聲輕輕的嘆息。我張了張嘴,依舊想問些什么,卻只是回道:“好?!?/br>至此,一路無話。直到我問他:“李嫵媚呢?”他似乎有些犯難,道,“他走了?!?/br>“什么叫做……走了?”顏璟之輕輕道:“他回北羌了。殿下不知道么?李嫵媚是北羌王爺之子,羌之昱。本是來我朝做質(zhì)子,卻莫名其妙成了太子的侍衛(wèi),你竟一無所知?”如同晴天霹靂一般,我張大了嘴,久久不能合攏。顏璟之繼續(xù)說道:“看來的確如此。樓……有人委托羌之昱,寸步不離地照顧你?!?/br>“護(hù)你周全?!?/br>“保你平安?!?/br>我咽了口口水,艱難地問道:“當(dāng)真?”“當(dāng)真?!?/br>好難過,即使江淺酒……等等,江淺酒是誰?從未有過這種感覺,仿佛受到了欺瞞一般,原來他只是受人之托來照顧我么?我訥訥地站在原地,任憑顏璟之如何拉我,也不動彈。我拼命告訴自己,不要輕易相信顏璟之的話,可是……我從記事至今都在我身邊的李嫵媚,走了。他叫羌之昱。——————————————————————————————ps:陰謀什么的,還真不會寫啊orz吶吶,寫到這里,有些東西很明了了。樓是boss,林和顏、李都為其所制,江是棄子,棠在背后默默做了些什么呢?總之太子妃小姐終于出現(xiàn)了,一直很喜歡她,顏歌。?☆、長安嫁(1)? 神州歷五百二十八年。自五百二十三年起,四國再次戰(zhàn)亂不安,至今已有五年,仍是未分勝負(fù),僵局未定。舜朝與南越之戰(zhàn),雙方勢均力敵,暫為平手。而世燕與北羌化干戈為玉帛,投向舜朝,使得南越霎時(shí)間三面受敵,自顧不暇。而同年,舜朝尚書令顏溫為其甥女顏歌請求賜婚。舜朝皇朝無忌準(zhǔn)奏,為其賜婚太子,一月后完婚。————————————————————我將手中書卷翻過一頁,卻莫名失了讀書的興味。李嫵媚——不,羌之昱走了五年了。本是不信顏璟之的話的,相信著李嫵媚只是去御膳房催膳罷,不過片刻便會回來。那日,我一夜未睡,坐在殿中,開著殿門,等候著李嫵媚的身影歸來。然而,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覓到。我甩了甩頭——已經(jīng)五年了,不論什么事情也該釋懷了吧?本就是孤家寡人,僅有的也只那么多,失去了又如何呢?聽到不輕不重的叩門聲,我終是將手中的書輕輕放下而起身。“明日就要娶親了,不開心?”眼前人正是嘴邊含著一絲戲謔的樓迦羽。這五年來,他露面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偶爾冷不丁地出現(xiàn),令人吃一驚。我搖搖頭,“沒有?!?/br>樓迦羽揉揉我的頭,將整理好的發(fā)絲又弄亂,“說謊?!?/br>這幾年來,我竟然未曾長高多少,仍是七尺。令我十分咬牙切齒的是,這幾個(gè)混蛋都長的十分高大。顏璟之稍好些,七尺半有余。而林子央約為八尺,面前這人則足足有八尺二,每次見到他,他都如同居高臨下一般,令我有些痛苦。這不,我正欲將他的手從我頭上打開,他只消稍稍抬起手,我便夠不到。不要像看螻蟻一樣看著我?。?/br>我頓時(shí)撇下了嘴,“你來,是……”樓迦羽的眼神有些好笑,“怎么,無事便不能來看你?”說罷繼續(xù)揉揉我的頭,我也只好認(rèn)命地任他摸。昔年的少年青澀嗓音,已變成了有些成熟的低啞。而我還依舊是如同女子一樣的聲線。我已不似五年前一般好奇樓迦羽的身份——每當(dāng)我問及他,他都以“時(shí)候未到”搪塞過去,我便也不再問了。再問,他也不會說。我輕嘆:“自明日起,我也是有家室的人了。”樓迦羽嗤笑一聲,“就你這……”低下頭看了我一眼,“想必顏大小姐自是比你強(qiáng)些?!?/br>我的眉毛抽搐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