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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烏龜慢爬般跟在她的身邊,他從車窗里探出 頭,有些無奈地笑看著她走得飛快,巴不得快點將他甩掉。 「你的腳不痛嗎?」他嘆了口氣問道。 范逍逍瞪了他一眼,隨即回頭不肯再看他,繼續(xù)大步地往前走,驀然一個停 頓,整張美麗的臉蛋都皺了起來。 她的腳好痛! 可是,為了不在他面前服輸,她咬牙忍下了雙足的不適,一手提著銀白色長 禮服的裙擺,繼續(xù)大步地往前走。 「上車吧!我的大小姐,穿著那雙高跟鞋走得那么快,小心把你那雙白嫩的 腳丫子給磨破皮了!」 「那也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可是我會心疼呀!」 「疼死你最好!」跟別的女人親熱完,就來跟她油嘴滑舌嗎?她范逍逍才不 吃他那一套! 「真是狠心的女孩。」他笑嘆了聲,示意司機停車,他打開車門走上人行道 要將她拉進車里,「快上車?!?/br> 「我不要!」她掙開了他的手,更用力地大步往前走,最后索性將磨腳的高 跟鞋給脫下,一臉不高興地塞到他手里。 反正這雙折騰人的鞋子是他送的,現(xiàn)在她把它們還給他,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吧! 傅胤征沒料到她會這么做,手里拿著女人的高跟鞋顯得有些愕然,隨即快步 地追在她身后,「你到底在不高興什么呢?說吧!要不你就跟我上車,讓我送你 回家,好嗎?」 「我說不要就是不要!你聽不懂國語呀!」她雙手提起裙擺,赤裸的雙足奔 跑得更快了,穿過暈黃的路燈之下,美得就像個墮入凡塵的天使。 一瞬間,他看傻了眼,心底有一處角落彷佛被人給撼動了,過了好半晌他的 神智才回到了現(xiàn)實,追上前低吼道:「別用跑的,你沒穿鞋??!」 「我不要你管,沒有鞋子我也一樣可以走路、可以跑!」她一邊跑著,一邊 回頭朝他吼道。 「小心一點,注意前面,別跑到馬路上!」他氣急敗壞地吼道,追在她的身 后,覺得自己就像一個cao心的老爹。 眼見自己遲早會被他追上,范逍逍一邊跑著,一邊對著馬路上招手,打算攔 住一輛路過的出租車。 這時,路過的人對他們投以古怪的目光,似乎覺得他們兩個穿著漂亮禮服的 俊男美女怎么會在大馬路上做出瘋狂的行徑?!尤其是那個穿著銀色禮服的大美 人竟然還沒穿鞋呢! 傅胤征給了側(cè)目的人冷冷一瞥,似乎在警告他們少管別人的閑事,冰寒的眸 光嚇得路人們個個裝作沒看見,快步離去。 好幾輛路過的車子看到范逍逍這么一個大美人赤腳跑在路上,以為他們是在 拍戲,沒敢停下來打擾,這種情況氣得她直跺腳,心里真不知道那些出租車司機 心里在想什么,竟然放著客人不載?! 「出租車!」 終于有一輛不怕死的出租車停在她的身旁,范逍逍打開車門,故意回眸給了 他長長的一瞥,似乎并不急著上車,卻等他快要追上來的時候,飛快地鉆進車子, 教司機快點開車,車子就在他抵達之前的最后一刻駛離。 「慢著……」他才正想開口叫喊,就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太遲了。 看著她坐上出租車揚長而去,臨去之前還不忘回頭給他扮了個鬼臉,傅胤征 心里忍不住泛起苦笑,拿著手里她脫下的高跟鞋,感覺自己就像個剛送走仙度瑞 拉的可憐王子…… ※※※※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生氣,只是一看到他跟別的女人談笑風生的樣子,她 的心里就發(fā)悶。 范逍逍一早就去青龍?zhí)酶匾啥紩?,討論幾個投資案的進展,人們以為 黑這就是靠收保護費和勒索過活,其實,近幾年在齊天鴻的全力主導(dǎo)之下,「炎 幫」只不過是與幾個門派的人還有聯(lián)系,他們主要的收入來源是旗下投資的產(chǎn)業(yè), 收入頗豐,弟兄們也樂意配合。 沒想到她心里還悶著,回到家時就聽傭人說有一位傅先生已經(jīng)在客廳里等她 很久了,她告訴自己說不在乎,卻還是加快了腳步走到和式客廳,才不過兩天沒 見到他,心里就覺得過了很久似的。 「你來干什么?」她語氣很沖地說。 「看你。」他投給她淡淡的兩個字,起身走向她。 「我有什么好看的?」 「你當然好看,比誰都好看,不過,我今天是特地來看看你到底氣消了沒有? 逍逍,我到底是做錯了什么,你要生我的氣呢?」 「哼!」她雙手抱胸,轉(zhuǎn)身不理他。 「真美,你就連生氣都那么好看?!顾┐皆谒亩系驼Z。 「不要說了!不聽、不聽、我不聽!」她掩住了雪白的耳朵,不想再聽他半 句甜言蜜語,免得自己受到他這個大壞蛋的蠱惑。 哼哼……誰說黑道的人才是壞人,她說像傅胤征這種表面上看起來是正人君 子,卻一肚子壞水的男人才是可怕到會讓人完蛋的壞胚! 看著她一臉認真的表情,那雙睜得圓圓的、左顧右盼就是不想看他的美眸, 還有嘟起的紅嫩小嘴,怎么看都教人覺得想疼愛。 「你為什么就是不肯理我呢?」 「因為……因為你是商人!」 「天底下經(jīng)商的人那么多,難道你每個都討厭?」 「對,我就是討厭商人,你難道沒聽說過嗎?商人重利輕別離,吃人不吐骨 頭,為了賺錢可以沒心沒肝沒肺,害死人不償命!」 「就只有這樣?」 什么叫做「就這樣」?!好,他欠人罵,她就罵他個過癮!她噘了噘嫩唇, 「當然不止,還有利益熏心,重色忘友──」 「等一等!為什么會重色忘友?」他似乎不太滿意這個形容詞,出聲打斷了 她接下來的長篇大論。 聞言,范逍逍困惑地擰起秀致的眉心,不解這個男人的思考邏輯,心想他就 連「沒心沒肝沒肺」這種話都讓她罵了,還計較什么「重色忘友」嗎?兩者比較 起來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 「怎么不是?男人不都是好色的嗎?」她昂起小巧的下頷,理直氣壯地反問 他道。 這妮子到底是從哪里得到對男人如此嚴重的誤解與偏見呢?傅胤征輕嘆了口 氣,「那跟商人又扯上什么關(guān)系呢?」 「當然有關(guān)系,商人是個中翹楚呀!男人嘛是有了錢就想要花心,有了新的 就忘了舊的,有了女人就忘了道義!」她氣呼呼地瞪圓了美眸,絲毫不客氣地數(shù) 落道。 傅胤征一時間恍然大悟,明白了她那天為什么會突然離開宴會,原來她是在 氣他跟別的女人大過熱絡(luò)呀! 一抹邪氣的微笑躍上他的唇畔,他滿不在乎地聳了聳寬肩,故意要同她說反 話,「朋友哪里比得上美人在懷呢?好吧!算是被你說對了,男人果然都是好色 的動物,道義算什么?能當飯吃嗎?」 「你……你總算承認了!還滿口什么江湖道義,原來都是騙人的!」范逍逍 氣得俏顏漲紅,總覺得自己好象一個愚不可及的大笨蛋,任由他一番甜言蜜語所 欺騙! 「那倒不全然是騙人的?!顾衩氐睾u頭。 「騙人就是騙人,哪還有不全都是騙人的道理!」她大聲地反駁,不肯再當 笨蛋被他耍騙。 「你不喜歡我重色輕友,有了女人就忘了道義嗎?」 「那當然,哼!沒義氣的小人,既然你根本就沒道義,那咱們的交情就到此 為止吧!」她又走開了幾步,存心要與他拉開距離,頗有堅決要與他這男人「切 八斷」的豪情壯志。 「說我沒道義,你這妮子才真是現(xiàn)實到家呢!」他才不讓她有機會逃開,邁 開長腿悄悄地走到她的身后,附唇在她耳畔細語道:「如果你是那個讓我忘了道 義的女人,你是不是就覺得我比較可以原諒呢?」 「我……」她愣住了,沒想到他會突然對她這么說,一時間她的耳朵熱烘烘 的,半晌無法反應(yīng)過來。 他俯唇像是不經(jīng)意地拂過她雪白的耳朵,繼續(xù)對她展開甜言蜜語攻勢,「如 何?要不要當我的女人?我可以保證為了你,什么江湖道義都拋在腦后,只為你 一個人,好嗎?」 范逍逍感覺他的唇拂得她耳朵一麻,心兒一顫,整個腦子都跟著亂七八糟了 起來,對她獻過殷勤的男人不少,但他們都不是傅胤征,他們的外表沒有他出色, 能力沒有他厲害,說的話就算再好聽,也沒有他這低沉磁性的嗓子……來得教她 心旌動搖! 一瞬間,她真的有些心動了! 不過,那蠢蠢欲動的火苗立刻被她撲滅,她板起絕美的嬌顏,厲聲道:「你 ……你這是在趁火打劫嗎?你自己明明就說過一切都是假的,等時機成熟你會找 一個理由分手,不是嗎?」 「我……」他一時無言以對。 「如果你說話不算話,那先前的協(xié)議就當作沒說過,我……我以后都不想再 見到你這個小人了!」說完,她轉(zhuǎn)身就走,難掩一臉被羞辱的氣憤。 他長臂一伸,大掌急忙地擒住她白嫩的手腕,不禁苦笑搖頭輕嘆:「傻瓜, 我是在跟你開玩笑的,難道你聽不出來嗎?」 「開玩笑?」她回眸覷了他一眼,眸中充滿對他的不信任。 「對,我就是在跟你開玩笑,瞧你這么認真,要是像這么一點點玩笑話都不 能一笑置之的話,你怎么出來跟人家談事情?」他挑眉瞅了她一眼,眸色之中似 乎有些譴責她的小題大作。 「我……」這下子沒話說的人換成是她了! 因為,同樣的一番話,爹地和齊大哥也都對她說過,原本男人的世界里除了 權(quán)謀與斗爭之外,還有不少的行事風格是女人沒有深入其中,很難去想象的,她 們四姊妹接掌了「炎幫」或許算是道上的創(chuàng)舉,但是無論如何,黑道終究是男人 的天下,她們遲早都要習(xí)慣才行! 「怎么?你真的認真了?」 「你……你真的只是在跟我開玩笑?」 「難不成還有假的嗎?傻妮子,放心吧!以后我不會再這樣逗著你玩了,我 們就專注在約定上,還能當個朋友吧?」 「你不會又重色忘友吧?」她投給他懷疑的眼神。 「別人我不敢說,但對你,我絕對是義氣十足,可以嗎?」 「這才像是人說的話嘛!」她滿意地笑哼了聲,似乎對他這個回答滿意得不 得了。 「不生氣了?」「我才沒有那么小鼻子、小眼睛,不氣了!」她嬌哼了聲。 「那就好?!顾@了口氣。 到底他那番話是不是認真的,大概只有他心里才知道吧!一抹深沉的笑意在 她不注意時,浮上了他幽暗的瞳眸之中…… ※※※※ 從那天之后,他除了帶她進出一些正式的場合,向人家介紹她是他現(xiàn)在的女 友之外,私下絕口不提與她之間的關(guān)系,也不再像以前偶爾還會逗弄她一下,現(xiàn) 在,他們的關(guān)系就跟普通朋友沒有兩樣,就連只有兩人一起吃飯的機會,都比以 前少了許多! 起初,她確實松了口氣,以為這就是她想要的正常關(guān)系,可是,才沒過幾天, 她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比想象中更貪婪。 讓她心里不舒服的真正原因,其實是上次他帶她去吃飯時,碰到了他在商場 上的朋友,他笑笑地跟對方說她是朋友,這一點竟意外地讓她不舒服。 他們不是說好,要她當他女朋友的嗎? 少了一個字,意思竟然差那么多! 今天,他們并沒有約好要見面,不過恰好在一個道上的私人聚會里碰見了對 方,在會場上他只向她打了聲招呼,并沒有特地過來跟她說話,這一點讓她心里 又更悶了。 終于,他在離去之前提議要先送她回家,她絲毫沒有考慮就答應(yīng)了下來,吩 咐手下自己開車回去,她則是跟了他走。 兩人并坐在車后座,車身平穩(wěn)地駛著,車里的氣氛悶到了極點。 「你手上的傷口好一點了嗎?」她想了半天,終于找到了這個話題。 「好多了,這兩天傷口表面有點癢,應(yīng)該再過不久就會全都愈合了才對?!?/br> 他微笑的神情似乎有一點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總覺得他的態(tài)度有點冷淡,起初并不以為意,「那……回去讓我?guī)湍銚Q藥, 我不能不管,畢竟……」 「畢竟我會受傷,是因為要保護你,是嗎?」他深邃的黑眸忽然一黯,似乎 對她這種心態(tài)有些不高興,「逍逍,你根本不需要覺得有罪惡感,受傷的事,我 會找那個砍傷我的人算帳,明白嗎?」 他怎么忽然改口了……一開始的時候,他并不是這么說的呀!他要她負起責 任,要她假裝是他的女朋友,好逃避家人對他的逼婚,現(xiàn)在怎么……說話不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