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凌亂憂傷。

可以理解。

我睡了我的同事，但是我不知道。

邪門了。

陳又覺得自己可能是昨晚水喝多了，一路往上沖，最終全部沖進了腦子里。

因為他竟然自己把自己絆倒了，大腳趾踢到地板，他哎喲一聲，疼的眼睛飆淚。

閻書轉(zhuǎn)身，看著青年在那滑稽的蹦蹦跳跳。

陳又背過去，不給他看。

閻書去衛(wèi)生間，出來后就穿好衣服褲子要走，還良心發(fā)現(xiàn)，叫上陳又一起。

陳又大腳趾疼，不想走，就見機行事，“我屁股疼?！?/br>
閻書的眉頭打結(jié)，不耐煩的問，“那你想怎么著？”

陳又抖著腿，“我要你抱我。”

閻書像是聽到多大的笑話似的，“你瘋了？”

陳又瞪過去，那也是你把我逼瘋的！

閻書冷冷的說，“要么自己走，要么你就留在這里?！?/br>
陳又決定一哭二鬧三上吊，他惡心起來，自己都怕。

“你變了！”

閻書，“……”

陳又哽咽，“昨天你帶我去吃飯，對我又是親又是抱的，到酒店還趁我喝醉酒把我睡了，今天你醒來就兇我，吼我，讓我滾。”

他非常委屈，自己這段時間被玩的跟一只哈巴狗一樣，一會兒打一巴掌，一會兒給個糖吃，再這么下去，他也要瘋。

“還有前天，你在我那兒暈倒的事，你沒忘吧?！?/br>
閻書的眼底微閃。

陳又指著脖子，“這上面比較淺的都是你弄的，我對外科那幾個人撒謊了，那天你根本不是去跟我聊天，你是為了調(diào)戲我，還啃我脖子。”

“要不是你突然暈倒，我那天就被你上了！”

他嘆氣著說，“閻書，我現(xiàn)在都不知道哪個才是真正的你了?！?/br>
閻書偏過頭，面部線條繃緊，別說你，我自己都不知道。

見男人一聲不吭，陳又趁勝追擊，挪著屁股去拿床頭柜上的袋子，“看看，這是你給我買的鉆石耳釘，九個！”

“那家店的經(jīng)理是你以前一位病人的家屬，你不信可以去問問，當時還有幾個店員在場?！?/br>
閻書撫額，他需要靜一靜。

倆人僵持了一會兒，一個要查房，另一個大腳趾疼，最后是一人讓一步，閻書把陳又背出去的。

一個男的背著另一個男的，這也不算多么稀奇的事兒。

但是一個逆天長腿帥哥背著一個臉上帶草莓的帥哥，這就有點意思了。

他們一出電梯，就吸引了酒店前臺的注意。

閻書全程面色漆黑。

陳又把頭埋在男人的頭后面，試圖重疊，這樣能擋一點兒。

他也很尷尬的。

為了任務，這個親近的機會不能不爭取。

到了醫(yī)院，陳又去宿舍，閻書去院長那兒，隨后就去查房，完事了回辦公室，他反手關(guān)上門，開電腦搜多重人格的信息。

片刻后，閻書去檔案柜那里翻找出幾本書，坐沙發(fā)上看了起來。

過了許久，他把書丟到一邊，拿兩根手指去掐鼻梁，沉沉的喘了口氣，看來他要抽空約研究人格分裂的老同學出來見個面了。

宿舍那邊，陳又進去就躺著不動了，昨晚的閻書有很溫柔的幫他清洗過了，他都沒管。

周醫(yī)生從隔壁要了杯熱水回宿舍，“陳醫(yī)生，你不舒服？”

陳又說，“早上回來的時候吹了風，頭有點疼?！?/br>
他指著桌上，“栗子在那里。”

周醫(yī)生扭頭看看，把十塊錢給陳又，說了謝謝。

“我昨晚做夢，夢到自己吃栗子吃撐死了。”

陳又，“……”

周醫(yī)生剝了一把小栗子吃完，就上診室去了。

陳又磨磨蹭蹭了會兒才去。

第一個病人是個社會精英，西裝革履的，很英俊。

陳又屁股疼，坐著不太舒服，下意識的挪來挪去，“你是每次都不超過一分鐘？”

社會精英也不尷尬，淡定的說，“沒有準確計算過，但我女朋友總是嫌我，說她一點感覺都沒有，我就結(jié)束了?！?/br>
陳又讓他去簾子后面，給他注射了藥物，拿手機計了一下，都過10分鐘了。

雖然跟昨晚的閻書沒法比，但是跟普通人比，并不差。

精英男似乎是很意外，“那我這是怎么回事？”

陳又說，“你做的時候，都在想什么？”

精英男說，“想工作上的事?！?/br>
他聳肩，“偶爾還會想房貸，車貸?！?/br>
陳又瞅了一眼，你看你，問題就出在這兒，哎，搞事情的時候就專心搞，想那些壓力大的東西干什么呢？

“你這是太緊張了，回去你試著放輕松看看，剛才你可以有10分鐘不是么？”

精英男問，“不需要吃藥嗎？”

他還是覺得自己有病，要吃藥。

陳又說，“你先克服一下心理因素，還是不行再過來。”

精英男笑，“我去別的醫(yī)院，醫(yī)生二話不說就給我開一堆藥，我還沒見過你這種的。”

“醫(yī)生，謝謝你?！?/br>
陳又把人送走，他來這個世界是搞任務的，又不指望賺什么提成。

中午，陳又接了個電話，他就離開周醫(yī)生那兒上了外科，去閻書的辦公室，“你找我??？”

閻書坐在椅子上，桌邊放著煙灰缸，里面很多煙頭，“那件事，抱歉。”

陳又一愣。

閻書說，“我對男人沒有興趣，你我除了同事關(guān)系，沒有別的?！?/br>
陳又說，“我沒失憶，昨天你……”

閻書出聲打斷，“昨天我是隨口說的。”

他抿了一下唇角，“你我都是成年人，昨晚的事，你也很享受，不存在逼迫，就當沒有發(fā)生過吧?！?/br>
渣男！陳又氣呼呼的。

閻書始終都是半闔眼皮，“我要說的就是這些，出去吧?！?/br>
陳又跑過去，手撐著桌面，“我喜歡你是真的?！?/br>
“你對我不是沒感覺，閻書，昨晚你……”

閻書突然被拽到了某根神經(jīng)，他撩起眼皮，眼底黑沉沉的。

陳又從對方的眼中看出憤怒，他抽抽嘴，不會是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有感覺，所以才害怕吧？

行吧，給你時間慢慢消化，就你變來變?nèi)サ臉幼?，我倆還有的玩兒。

陳又轉(zhuǎn)頭就走，他走的快，一瘸一拐的。

椅子上的閻書猝然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