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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那位呀,是我夫人,姓管?!辟M先生忍不住笑道,“也是春蕾的元老了。以前經(jīng)常會跟我一起參加同學的聚會活動,對你父親也就熟悉一些。”池恒展意外地“哦”了一聲,繼而夸贊到:“伯母真是好氣質(zhì),溫和優(yōu)雅,充滿中國古典美?!?/br>“哈哈哈……”費先生開心地大笑,“我們大半輩子的夫妻嘍,工作上、生活上相互信任,互相照顧,誰也離不開誰了?!?/br>池恒展想想父母的感情,又想想費先生夫婦,接著又想到楚飛揚,心中半是感慨半是煩悶,感情的事情真真是說不清,道不明,陰晴不定。在萬千人海中,像費先生夫婦那樣的感情又能有幾人?而且誰又知道,他們之間是不是也有著不為人知的不愉快的秘密?第21章第二十一章-歸還鑰匙回到家中,池恒展打開衣櫥,走進隔壁的房子,直接坐到了那幅婚紗照前面。爸,您為什么會背叛自己的家庭,為什么對我的母親絕口不提,又為什么說她不在了,回不來了……您為什么要瞞了我二十多年……您和我母親,還有這位“姑姑”之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看著照片中的兩個人,又想到二十多年來遠在幾萬公里以外,飄零在異國他鄉(xiāng)的母親,他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他都要去找母親。也無論瑞士的同事能不能幫他打聽到,千里萬里,十年八年,他也要親自去找,只希望母親還健健康康地活著。他想問問母親究竟知不知道父親與這個“姑姑”的真實關(guān)系,想問問母親她當時是怎么想的,父親的感情又是什么時候發(fā)生變化的,也許……可以讓他參照對比一下楚飛揚。他還是不愿相信楚飛揚背叛了他,雖然他聽到了一些耳語,但那畢竟是道聽途說,也許那些人只不過是猜測,他沒有親眼見到楚飛揚與慕容林林過分親密的行為,比如……接吻。他一拳拳地砸在自己的腿上。而且,楚飛揚也沒有承認他和慕容林林的關(guān)系,而且明確否認……他一定要去歐洲,越快越好。池恒展即刻著手準備去歐洲了,因為有公司出面為他辦理商務(wù)出國手續(xù),一切手續(xù)流程都很快速并順暢地辦理完畢。在等待辦理出國手續(xù)的幾天里,池恒展依舊沒有主動和楚飛揚聯(lián)系,楚飛揚卻偶爾會發(fā)個信息問他“吃飯沒有”,或是“睡覺沒有”,他都沒回復(fù)。楚飛揚不發(fā)信息來還好,一發(fā)信息來反而又勾起了他心里的氣惱,想到楚飛揚和慕容林林成雙成對的樣子,想到楚飛揚故意回避他,不去餐廳,他就不想答復(fù)楚飛揚。他要讓楚飛揚知道他是個說到做到的人,既然說了暫時不聯(lián)系,那就暫時不聯(lián)系,也要讓楚飛揚明白,如果有一天正式提出分手了,他絕不會糾纏不休。他還要讓楚飛揚知道,他并不沒有把他楚飛揚看得多么重要,就是他們分開了也一點兒不會影響到他的生活。就在他去歐洲的前幾天,公司駐瑞士辦事處的同事給他回復(fù)了,告訴他,據(jù)那個地址的房東說,那里曾有一位中國來的“茹夫人”租住。乍一聽到這個消息,他的心臟一陣猛烈地跳動,如同一只受驚的馬,驟然縱身揚起前蹄,臨空踩踏了幾下之后,又狂奔而去,感覺就要竄到嗓子眼了,劇烈得按不下,壓不住。太激動,也太不安,他真不知道自己是該笑還是該哭。激動的是,在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中,他沒有想到竟然能夠這么快就找到最關(guān)鍵的人物,如果順利,一切真相都將攤開來,晾出來;不安的是,他一直以為那是他的母親,他還以為他終于可以找到母親了,結(jié)果卻是空歡喜一場。而接下來的真相究竟又會用一種什么樣的容貌展現(xiàn)在他的眼前?他的母親又究竟在哪里?是否還在世?他又要到哪里去找她?出門臨去機場前,他再次走進衣櫥。站在衣櫥里,他呆立了片刻,摸著墻上的壁紙,想想,從他發(fā)現(xiàn)這個衣櫥起,他的生活就變樣了,打亂了,變成了他做夢都沒有想到過的樣子。希望此次的瑞士之行能給他一個清晰而明確的答案,希望他的生活能再度回到之前的平靜狀態(tài)中去??墒恰呀?jīng)回不去了,他和楚飛揚都已經(jīng)回不去了。他嘆口氣,走進隔壁的那個房子,來到臥室,站著,端詳著那幅婚紗照。茹夫人……姑姑……又想到她孕期時與父親的合影,此行他應(yīng)該還會見到一位兄弟,身體里也同樣流淌著父親的血液。那也意味著,無論如何,在這個世界上,他還是有一位親人的,他不是孤身一人。不管結(jié)果是什么,積極面對吧,他對自己說。他拎著旅行箱,走出家門,掏出鑰匙,將門鎖上,又將鑰匙塞進旅行箱的外層口袋里。這時,他看到了那把藏身于眾多鑰匙中的、銅色的、扁平的鑰匙。它安靜地、小心翼翼地躲在他的辦公室鑰匙后面,混在另一把銅色的鑰匙旁,生怕被他看見。那是楚飛揚公寓的鑰匙。二年里他曾經(jīng)用這把鑰匙無數(shù)次地打開過楚飛揚的門,如今,以后,他應(yīng)該是用不到了,是該還給楚飛揚了,否則,楚飛揚還得以為他有多么舍不得。他得以還鑰匙這件事,來向楚飛揚暗示自己絕不容許背叛的態(tài)度。他將那把鑰匙拎出來,取下,裝進口袋里。他仿佛聽見了那把鑰匙不情愿地、聲嘶力竭地哭喊,最后不得不屈從于他的強勢,憤怒又無助地在他的口袋底躺下了。看看時間,早上七點了。他驅(qū)車往楚飛揚的公寓駛?cè)ァ?/br>池恒展沒有再習慣性地一長二短地敲門,而是簡短地敲了二下。原有的敲門方法是他和楚飛揚之間的默契和秘密,現(xiàn)在,他們不需要了。他似乎聽到里面有人在說話,有女人的聲音。門打開了,一個頭發(fā)蓬松,呵欠連連的女人身穿著楚飛揚的睡衣,站在池恒展的眼前。由于過于寬松,她把衣襟在前面打了個結(jié),纖細的腰身和光滑的肌膚時隱時現(xiàn)。這是……“風含情,水含笑”……池恒展瞬間忘了她的名字。此時她正端著楚飛揚平時用的那只天鵝杯,站在玄關(guān),看到是他,就笑著說了聲“早”然后扭頭喊了一聲:“飛揚!”這個場景撲面而來,像是一股強大的熱帶氣旋,裹挾著雷電風暴,在萬分之一秒內(nèi)強勢登陸,全部藏身在了楚飛揚的公寓里,只等著門被打開的一瞬間。池恒展毫無防備,被撲得一個趔趄,有些站立不穩(wěn),一時間竟不知說什么,他被這股強大的氣流堵塞住了口鼻,也什么都說不出來。頭有些發(fā)脹,太陽xue在突突突地,劇烈地跳著痛,他甚至沒反應(yīng)過來要回復(fù)她一個“早安”。他只是看著那只在他眼前晃動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