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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倒沒有。不過最近飛揚的情緒不太對,精神狀態(tài)很不好,總是走神兒。”慕容林林一邊回想一邊說,“從上次我住他家開始,就看出來了,再加上你們這段時間里誰都不理誰,我以為你們之間發(fā)生什么嚴重的事情了呢。”“那是最近我太忙了,事情太多,再說不還有你在他身邊嗎,你愿意我天天霸占著他?”池恒展一拳砸在樹上,可是那樹皮刮破手背的刺痛也壓制不住他心里火辣辣的疼。“呵呵,我不介意,不過飛揚真的是個很好的男人……唉,不說了,你找別人問問吧。我趕時間洗漱,要上班了,再見!”慕容林林說話就掛斷了電話。池恒展聽著電話里“嘟——嘟——”的掛斷音,愣愣地站了好一會兒。聽慕容林林的語氣,她好像并不知道楚飛揚要辭職的事,或者知道了想幫楚飛揚刻意瞞著?他又覺得慕容林林的反應有些奇怪,好像她與楚飛揚并不是情侶似的。第45章第四十五章-二赴紹興池恒展再次來到了紹興。下了火車已是傍晚,他來到上次住的賓館,放下行李,就走出了賓館。他想在這個城市里走一走。夕陽掛在天邊,橘紅色的陽光像一只溫暖的手輕柔地撫在這座城市的每一棟建筑物上,每一棵樹木間,每一個行走在大街上的人的臉上。這條路,也許是楚飛揚曾經(jīng)走過很多遍的;街邊的那個長椅,也許楚飛揚曾坐在上面看著書等公交車;那個伸出的長長的雨檐,也許楚飛揚曾在那站過,躲過一場夏日里的急速而來又倏然而止的雨;那個書店,也許楚飛揚曾經(jīng)在里面留連過很久,然后拿著一本書,走向收銀臺;那個文瀾中學,也許楚飛揚的中學生活就是在那里渡過的;這個報亭里的老人,也許用他那雙蒼老的眼睛看著楚飛揚經(jīng)過的身影無數(shù)次了;這陣風,也許曾從楚飛揚的發(fā)間穿過,拂過他的臉龐,掀起他的衣袂,帶著他的氣息穿行在大街小巷;這個唱片行,楚飛揚也許曾進去過,戴上耳機,將黑膠灌制的唱片放入播放機,試聽他鐘愛的那曲……“天鵝,是一種很癡情的動物,一生只找一個伴侶,相互守護,決不背叛對方。對吧?”楚飛揚的聲音在腦海中悠悠然地響起,他不由得轉(zhuǎn)過身看向四周,卻只看到車水馬龍,或獨行的人,或三五成群的人,或行色匆匆,或徐然漫步,又哪里有楚飛揚的半點影子……他緊緊收攥著拳頭,真想一拳砸在面前的墻上,那上面正貼著圣桑大提琴組曲的海報。他實在不該就那么懷疑楚飛揚的,不該沒有找楚飛揚確認,就輕信了別人的話。不,雖然他沒有找楚飛揚去確認,但是楚飛揚解釋了,他卻沒有聽,他只輕信了自己所看到的所謂的“事實”。父親曾告誡過他,有時親耳聽到、親眼看到的也未必就是事實,事實有時恰恰與人們看到、聽到的相反。這就像命運在無聊時捉弄人的小把戲,而意志不堅定的人才會上了命運的當,從而又遭受到命運的懲罰。如今,他正在遭受懲罰,懲罰他找不到楚飛揚,懲罰他飽嘗思念的苦,懲罰他將為與楚飛揚的就此錯肩而遺憾一生……媽、爸,如果我能找到飛揚,你們能不能允許我和他在一起……媽,你如今又長眠在哪里,我想親口告訴你,你的兒子喜歡的是怎樣的一個人,我想征得你的同意,我想承接住你多年前的那個祝福。你和爸能不能給我托個夢,告訴我一聲,告訴我,我不用結(jié)婚,我可以和飛揚在一起……池恒展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多遠,等他回過神來,已是子夜一點多了。他站在深夜空無一人的寂寥街頭,風掠起,一絲涼意掃過,仰望星空,滿天閃閃爍爍的星光,不知又是走了幾千幾萬個光年,才到達他的眼中,而楚飛揚與他的距離難道從此也要以光年計算了嗎……“今天起的每晚,縱有星光燦爛……”他喃喃自語,“飛揚,你在哪兒?”他拿出手機,再次撥打了那個不知撥打了多少次的號碼,千言萬語卻無從說起,他只給楚飛揚留了一句:“飛揚,你在哪兒?”而后掛斷了電話。掛斷電話的瞬間,他的心也被掛得抽疼了一下,好像自己的手指不是按在了“掛斷”鍵上,而是戳在了心臟的某處傷口上,戳得心臟一陣痙攣抽搐。次日上午,池恒展醒來看看時間已是上午了,他就先給秦梓柳打了個電話告知自己一會兒過去。剛剛分別幾日,秦梓柳得知他又來了,喜出望外,一再叮囑著讓他早些來,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他,正好也來家里吃午飯。池恒展心中也是一喜,秦姨一定是又想起母親的什么事情了,也許就能幫助他找到母親的墓地,也許就能幫助他找到父母當年不得不分離的原因。池恒展站在秦梓柳家門前,還在想母親和父親的事,無意識中習慣性地、一長二地短敲了敲門。門打開的一剎那,他以為自己又出現(xiàn)了幻覺,伸手使勁地揉搓了一把臉,又用力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然后愣在了原地,驚愕地說不出話來。楚飛揚正站在打開的門前,看著他,微笑中掩飾著落寞和悲傷,卻也有掩飾不住的歡喜。那歡喜就像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突然面對心慕以久的人時的那種不由自主的,無法經(jīng)由大腦去掌控尺度,去計算精度的歡喜,全然由著眼睛出賣了自己想要努力掩飾的心思。池恒展把楚飛揚的落寞、悲傷和歡喜都看到了眼里,他看到正在黑暗中摸索前進的自己,驀然發(fā)現(xiàn)了前方的一星點兒光亮。雖然那點兒光亮有些微弱,但足以給他走下去的勇氣和動力:他也許還可以讓楚飛揚回心轉(zhuǎn)意。“請進。”楚飛揚向后讓了幾步。“滿滿,是不是恒展來了?”秦梓柳聽到動靜,從廚房走出來,雙手沾滿了水。楚飛揚面露尷尬地看了一眼池恒展,對母親說:“媽,我都多大了,有客人在,就別叫小名了。恒展,快請進來吧?!?/br>池恒展還沒有從驚愕中回過神來,下意識地“哦”了一聲,走進門,然后才想起來要說什么:“飛揚,你什么時候來的?你是秦姨的……兒子?”秦梓柳止不住的笑意盈盈,歡喜地看著他們說:“你們先聊著啊,我去做飯?!?/br>楚飛揚一邊給池恒展沏茶,一邊回答他,“我是想回來看看我媽?!闭f著,卻忍不住笑了一下,虎牙在笑容里閃爍可見,“一回來就聽我媽說起了你的事情,我當時也吃驚不小呢。請喝茶。”池恒展知道楚飛揚笑的時候,只要露出了虎牙,就說明那個笑容絕對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