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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誤!”范漠好像看到了百年不遇的事情似的,很夸張地喊道。池恒展硬著頭皮,心中暗叫慚愧:“范漠,你先找賓館住下,我明天再趕過去。后天才跟德商洽淡吧,耽誤不了?!?/br>“真是服了你了。好吧,后天見!”范漠絲毫沒有懷疑池恒展的話。池恒展坐了下來??醋雷由嫌袕垐蠹?,問了問旁邊的人,都說不是自己的,他就拿在了手中,擋住半邊臉,眼睛卻緊盯著九號車廂里的半個背影,楚飛揚的半個背影。盯了一會兒,只見楚飛揚站起身,跟慕容林林說了句什么,然后伸手接過杯子,站在座位旁向前向后各看了看,就朝前方走去。池恒展低下頭,趁人不注意,手指悄悄地在報紙上戳了小洞,然后將報紙蓋在臉上,假裝睡覺。透過那個小洞,他看到楚飛揚正在前方車廂的連接處接茶水,走回來時,向他的方向看了一眼,走到座位旁,坐下。池恒展看不到慕容林林,他猜想一定是坐在楚飛揚身旁靠窗的位置。他就那么一動不動地看著,中途楚飛揚又面帶疑惑地扭過頭來向十號車廂看了二次,池恒展將身體向內稍稍挪了挪。突然他覺得自己有些瘋狂,如果想知道楚飛揚和慕容林林此行目的,打個電話問問不就行了嗎,有必要像特工似的去跟蹤楚飛揚嗎?可他抱肩坐著,一動未動,因為他打心底里想親眼看看楚飛揚和慕容林林到底是要干什么。經(jīng)過四五個小時的顛簸,到了泰州。池恒展看著楚飛揚他們下了車后,他才迅速下車,不緊不慢地跟在后面??吹匠w揚他們叫了輛出租車,他也叫了輛出租車,上了車就對司機說:“師傅,麻煩你跟著前面那輛尾號83的綠色的車,別跟丟了。”司機從后視鏡里看了他一眼,戲謔地吹了聲口哨,用帶著濃重的泰州方言的普通話問:“怎么,女朋友跑了?”池恒展笑笑,仿佛是默認了一樣。司機以為自己猜對了,極為熱心地說:“要不要幫你問問他們去哪兒?”池恒展大致聽明白了司機的話,就說:“那麻煩您了?!?/br>司機就用對講機開始呼叫,說的是泰州方言,池恒展一句都沒聽懂。司機和對方說完后,對池恒展說了一聲地名。池恒展只聽到了個什么“安”什么“鎮(zhèn)”的字音,但這并不是他關心的。他問:“大概多長時間能到?”“一個多小時。”一個多小時后,天色已近黃昏了,楚飛揚他們進入了一個鎮(zhèn)子。鎮(zhèn)子的道路兩側都是建筑造型一樣的三層小樓,一個挨著一個,一樓幾乎都是門面,堆放著各種不銹鋼產(chǎn)品。路兩側的每柱路燈上都掛了兩只大紅燈籠,路燈此時已經(jīng)亮了,兩串長長的紅通通的燈籠與四周枯燥冷淡的建筑顯得很不協(xié)調。又走了十多分鐘,車停在了路邊的一戶門前,楚飛揚和慕容林林雙雙下車。池恒展沒有馬上下車,而是讓司機繼續(xù)向前開。經(jīng)過楚飛揚他們下車的那家門口時,他看到了兩個大紅的喜字貼在門的兩側,門很大,門內是個很大的院子,他想這就是慕容林林的家了。又沿路走了近二百米,他一眼看到有個快捷賓館,才讓司機停車。他很快辦理完入住手續(xù),上二樓一進房間他就推開窗戶,正好能看到二百米遠處路對面的慕容林林家。他站在窗前看了很久,卻沒有看到楚飛揚再走出來。第53章第五十三章-一場傳統(tǒng)的中式婚禮大清早,池恒展就被一陣震耳欲聾的鞭炮聲炸醒了。他推開窗子,探出身去,看到是慕容林林家門口在放炮。鞭炮炸了很久,不知有幾萬響,噼哩啪啦地炸了好幾分鐘,紅色的殘碎的紙屑在空中奮力一竄后,用盡了力氣般地迅速掉落到地上,鋪了滿地的厚厚的紅色,遠遠看著,像是不規(guī)則的紅色地毯一般。沿著昨天他來時的道路兩側早已擺滿了一張張圓桌和數(shù)不清的椅子,桌子上擺放著一副副碗筷。他迅速洗漱完畢,下樓問賓館服務員,放炮那家是不是辦喜事。服務員也用普通話說:“是呀,而且還是男方入贅呢?!?/br>池恒展一頭霧水,問:“入贅?現(xiàn)在還有這么一說?”服務員笑著說:“先生,一看您就是從大城市來的,我們這地方風俗還很老的?!?/br>池恒展的大腦直接把“入贅”兩字和“楚飛揚”間劃了個不祥的等號,問:“那這家入贅的男方是什么人?”“那就不知道了,聽說昨天才和女方一起回來?!?/br>池恒展瞬時被拳擊手對著腦袋重重地擊了一拳,一陣眩暈,像是在問楚飛揚又像是在問服務員:“為什么要入贅?”“那還用問嗎,當然是女方家很有錢,開著個挺大的不銹鋼加工廠呢,男方就愿意嘍。”池恒展感覺全身又要起火了??吹侥饺萘至旨议T口人越聚越多,他大踏步走了過去,站在人群當中,他要眼見為實,也許昨天與慕容林林他們同時回家的還有其他人。他看到還有不少他這樣的外地人在圍觀,大概是來做不銹鋼生意的。看得出這是一場傳統(tǒng)的中式婚禮。門口一排停著五乘轎,其中三乘花轎,二乘藍轎,都是四人抬?;ㄞI的轎身是紅幔翠蓋,頂上插著龍鳳呈祥的飾物,轎子的四角掛著絲穗,藍轎則用藍呢子圍蓋,上面插著銅頂。在轎隊的最前方,還有個旗鑼傘扇,緊跟著的是一班由八個人組成的嗩吶隊。這時又是一陣震耳欲聾的鞭炮響,在一群人的簇擁下,出來兩個衣冠鮮艷華麗的新人。新郎穿著狀元袍,戴著烏紗帽,兩側帽耳處插著宮花,新娘則披戴著鳳冠霞帔,一身紅錦緞的衣褲,鳳冠上一只銀質鳳凰隨著新娘的步伐一顫一顫地點著頭,腳穿繡花鞋,鞋面上繡著鴛鴦、梅花、蓮花等吉祥圖案。新娘的身邊跟著兩個上了年紀的女人,新郞的身邊則跟著一個伴郎一樣的年輕男人。新郎是楚飛揚,新娘則是慕容林林。池恒展幾乎又要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了,直到慕容林林和兩個女人分別坐進了一頂花轎,楚飛揚和年輕男人分別坐進了藍轎,鞭炮再次噼哩啪啦地炸響,響了很長時間,婚禮隊伍在歡天喜地的嗩吶聲中向前走去,他才如夢方醒。他壓著怒氣,扭頭問身邊的人:“這是要到哪兒去?”旁邊一個抱著小孩的老年女性,見他是外地人,就盡量用了池恒展還算能聽懂的普通話說:“入贅嘛,沒有迎親,就抬著花轎繞鎮(zhèn)子走一圈再回來嘍!”楚飛揚身上那片大紅就像池恒展心頭的一堆正熊熊燃燒的能把一切焚成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