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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姨沒有及時告訴他,眼下處理這一千零四十六萬的事情最要緊。“擔(dān)保的事情大概是五六個月前,但是銀行找飛揚催要錢是一個月前。”秦梓柳擤了擤鼻子。“可是,秦姨您為什么現(xiàn)在才給我打電話?時間太緊了?!背睾阏褂行┲保谶@么短的時間內(nèi)想籌到一千零四十六萬的現(xiàn)金難度有些大。“我一開始就想問問你能不能幫上忙的,可是飛揚死活不讓,他甚至都不讓我們告訴你他回紹興的事情。”怪不得他沒有得到楚飛揚的消息。但此刻池恒展火急火燎一般,他得和楚飛揚聯(lián)系上:“秦姨,飛揚現(xiàn)在人在哪里?”“他說出去找朋友借錢……大清早五點多就出門了。我打了好幾次電話也沒接,我真怕他會出什么事?!鼻罔髁穆曇粲珠_始變了。池恒展的心被一把尖利錐子深深地扎了進去,很痛。他也怕,他不敢想,他必須要見到楚飛揚:“秦姨,我也會給飛揚打電話,看看能不能聯(lián)系上。他如果回家您就告訴他,這個事情,我既然知道了就肯定要管,讓他不要再四處找人借錢了。如果他的電話打不通,晚上晚一點的時間我會往家里打電話?!?/br>“好、好!”秦梓柳連連說著,“恒展,真是要好好謝謝你了!”“秦姨,”池恒展溫和地喊了一聲,“您和我母親是至交,您待我又像兒子一樣,今天這個事情,即便沒有飛揚,我也是必須管的。您就放心吧,等我消息?!?/br>“哎!”電話中,秦梓柳明顯情緒好了很多,至少不再哭了。放下電話,池恒展急速思考著。他得拿到楚飛揚當(dāng)時簽的擔(dān)保合同,然后要咨詢律師,看看有沒有回轉(zhuǎn)的余地,如果有,要怎么處理,同時,還要想一想手中現(xiàn)在能提得出來的現(xiàn)金有多少。關(guān)于金錢,父親曾在他上班初始對他說過一番語重心長的話,他記憶猶新。一是,不能讓錢躺在家里或銀行里睡覺,而是要讓它活起來,孳生出更多的財富。因而,父親將絕大部分的資金都用于各種領(lǐng)域的長期投資了。二是,不能讓子孫后代躺在前人創(chuàng)造的金山上睡覺,不思進取,一無所長,玩物喪志。但是現(xiàn)在中國大多數(shù)人的教育觀念已走入泥潭,完全忘了“人遺子,金滿籝,我教子,唯一經(jīng)”的古訓(xùn)。很多人過于溺愛孩子,導(dǎo)致一代不如一代。所謂“富不過三代”正是這樣造成的,第一代人創(chuàng)業(yè),第二代人守業(yè),第三代人敗業(yè)。父親認(rèn)為,生活條件可以優(yōu)越,但絕不能奢侈,所以,他從小到大,父親給他提供了盡可能優(yōu)越的生活環(huán)境,吃穿用度的物品也都是質(zhì)量很好的品牌,但父親從不為自己和他買奢侈品。第三,也是父親特別著重對他說的,任何時候,都不能“為富不仁”,更不能以他人的回報為目的而施人以恩惠。扶貧濟困是中華民族的傳統(tǒng)美德,也許對你而言只是一筆或有或無的金錢,卻可以救助某一家人脫離困境,改變他們一生的命運,所以,遇到危困中的人們,一定要責(zé)無旁貸。這一點,也是父親長年堅持做到的。正是因為如此,家里僅在銀行存有備用的定活兩便存款二百萬,父親說,二百萬對于一個普通家庭來說,已經(jīng)可以解決很多問題了,不需要再多留??蛇@讓急于籌集一千零四十六萬的他,太捉襟見肘。他肯定一時半會兒拿不出一千零四十六萬的現(xiàn)金來,缺的部分要想個什么辦法補足。他必須想出辦法來,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秦姨、楚伯父和凌叔叔他們會落得老無所居,更何況他們是父母的故人,秦姨又是和母親一起經(jīng)歷了那么慘重的災(zāi)難,她那瘦弱的身軀所承受的傷痛已經(jīng)夠深了。又想到楚飛揚此時此刻正四處奔波,四處陪笑臉去借錢……他的心里就一陣陣地疼痛,痛得他不敢去想楚飛揚的樣子。楚飛揚并不看重財物,聽秦姨的口氣,楚飛揚也沒有向慕容林林開口??墒牵F(xiàn)在清高倔強的楚飛揚卻為了錢在別人面前低聲下氣,看別人臉色嗎?他不允許,也不接受,他不能再讓楚飛揚這樣下去,楚飛揚的自尊要由他來守護……池恒展迅速撥出了楚飛揚的電話,其實他并不抱希望,因為在這件事情之前,他已經(jīng)撥打過太多次了。果然依舊是占線音,看來,楚飛揚還是在屏蔽他的電話。池恒展一個電話打到慕容林林的手機上:“林林,你現(xiàn)在哪兒?”“在家啊,什么事?”“你住在哪兒?”池恒展沒頭沒腦地問。慕容林林奇怪地說:“濱?;▓@3號樓502室?!?/br>“大概三十分鐘后我去找你,有個重要事情想請你幫個忙?!?/br>“哦,好。”慕容林林納悶地看看已掛斷的電話。半個小時后,慕容林林站在陽臺上向下看去,就看到池恒展急沖沖地大步走進單元門。僅僅一分鐘后,她就聽到了敲門聲。打開門,池恒展氣喘吁吁,神色焦灼地站在門口,她將池恒展讓進房間。“把你手機給我用一下?!背睾阏共坏饶饺萘至珠_口先坐了下來,喘息未定就對她說。慕容林林驚訝地看著池恒展,她不明白池恒展怎么了,一句話都問不出來,只將手機遞了過去。池恒展迅速地輸入著楚飛揚的號碼,然后將手機緊緊地貼在耳邊,一聲聲地等候音,長得讓池恒展急躁不安。他站起身,來回踱著步,心中不斷說著:飛揚,接電話!飛揚,接電話!一分鐘后電話里傳來一句“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候再撥”然后自動掛斷了。他又重新?lián)艽虺鋈?,一分鐘后,依然自動掛斷,他再重?fù)堋?/br>慕容林林莫名地盯著池恒展,看他一遍遍地?fù)艽螂娫?,又一遍遍地皺起眉頭,不知他在給誰打電話,又為什么這么焦躁。“飛揚,接電話!”池恒展沖著電話脫口而出,隨即將手機高高揚起。慕容林林被嚇了一跳,又緊張地盯著他手中的手機,驚得合不攏嘴。在手機即將飛出去的瞬間,池恒展一眼看到慕容林林才想起手機不是自己的,他立刻抓緊手機,嘆口氣,眉頭緊鎖,坐了下來,一言不發(fā)。“恒展,你找飛揚有事?”池恒展點點頭。“可我以前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一般很快就接的?!蹦饺萘至忠埠芷婀譃槭裁闯w揚不接聽她的手機。但是近一段時間以來,他們并沒有聯(lián)系過。池恒展一秒鐘都坐不住了,他毫無來由地感到害怕,他不能等了,他要去找楚飛揚,他要親眼看到楚飛揚是平安的。他抬手看看時間,沒有直達(dá)紹興的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