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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他,濡濕的睫毛顯得十分可憐,士官不自在地別過臉道:“……好吧,但千萬不能出基地,知道嗎?”“知道,知道,謝謝你!”命令傳達下去,大半兵力都被集中到基地門口,士兵們行動迅速又安靜,龐大的隊伍井然有序地匯聚到一起,整裝待發(fā)。忽然,遠處煙塵滾滾而來,一輛熟悉的越野車出現(xiàn)在眾人視線中,車頭尖銳的鐵鏟閃爍著寒光,寫著“永征”二字的小旗在風中獵獵作響。隨著越野車一個急剎,英姿颯爽的艾麗莎跳下車,看到面前浩浩蕩蕩的隊伍有些蒙圈:“搞這么大陣仗,這是在干嘛?顧遠你們怎么也在這兒?”“伯森不見了,我們準備去找他,你呢?剛從外面搜集物資回來?有沒有看見他?”“啊……?不是,伯森沒和你說嗎,他和我們去找人了啊?!”艾麗莎側過身,示意顧遠自己去看。車門打開,伯森的高大身影朝著顧遠走來,人山人海中,顧遠似乎只看得到那一個人,他腳下生了風似的撲過去,狠狠捶了伯森幾下,隨后抱著男人又哭又笑。這點力道對伯森來說如同撓癢癢般,他撫了撫顧遠細軟的黑發(fā),歉疚道:“對不起,讓你擔心了?!?/br>“知道我們會擔心還走!連招呼都不打一聲!”顧遠兇巴巴的抬起頭吼他,泛紅的眼眶卻如同小兔子般,絲毫沒有威懾力,反而更加惹人憐愛。男人眼睛里滿是寵溺:“是我不對,隨便你罰好不好?”“罰你……不許生我的氣?!?/br>“好。”知道這里沒他們什么事了,劉士官讓幾乎被閃瞎眼的眾人趕緊解散,自己則去通知上校,說要找的人已經回來了。在艾麗莎的解釋之下,顧遠這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原來伯森為了給他找心理醫(yī)生,四處打聽,最后找到艾麗莎幫忙。恰好,艾麗莎以前剛組建起永征小隊、第一次出城尋找物資的時候,誤打誤撞救下一名老太太。老太太自稱苗姑,性子古怪,被救了也不道謝,也不愿意去安全基地,只說要回家。艾麗莎拗不過她,只好根據指示,將苗姑送到山林中的小木屋,順道歇息了一晚。奇怪的是,當晚守夜的人發(fā)現(xiàn)喪尸好像被什么東西阻隔在外,每次它們走到離木屋幾十米的樣子,守夜人正準備開槍時,喪尸就自動調轉方向,往其他地方走了。第二天,更加詭異的事情發(fā)生了,苗姑突然拉住隊伍里幾個人,讓他們輪流進屋子談話,談完后便迫不及待地趕人,隨后將門一鎖,不論外面的人怎么喊也不理會。和苗姑談過話的幾人卻都諱莫如深,對于談話內容只字不提,哪怕艾麗莎“嚴刑逼供”,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要知道,小隊剛剛組建起來,大部分人和喪尸正面廝殺的時候都會害怕,更別說之前為了救苗姑,他們手上還沾了人血,一些意志力不夠堅強的隊員都有些瀕臨崩潰……只是現(xiàn)在,從他們堅定的眼神就能看出,原先精神狀態(tài)不好的幾人,只因為和苗姑談了幾句話,心頭的陰霾就一掃而空,整個人精氣神都不一樣了。這個苗姑到底是何方神圣?第49章艾麗莎十分感激苗姑,認為是她幫助了自己,開導了自己的隊員。此后,艾麗莎出城搜集物資的時候,便會給苗姑也帶上一些食物,順便讓自己手底下的新人去晃悠兩圈,老太太心情好的話,偶爾會拉上幾人細談。恰好伯森找到她,艾麗莎便帶著伯森去找人,只是老太太性子古怪,之前死活不愿意來安全基地,還不知道能不能請得動,于是艾麗莎只能帶著伯森親自上門拜訪。剛聽到說要來安全基地時,老太太十分生氣,將艾麗莎帶過來的食物全部扔出門外,還說讓她以后不要再來。眾人好話說盡,結果碰了一鼻子灰,直到次日,苗姑也沒踏出房門半步。第二天清晨,苗姑打開窗戶透氣,發(fā)現(xiàn)艾麗莎還在院子里守著,沒好氣道:“說了我不會去的,哪怕他是天王老子也不行?!?/br>“苗姑~你就行行好吧~”向來強勢的艾麗莎雙手合十,神色帶著祈求,竟微微露出些小女兒的姿態(tài)來。“哼!”苗姑卻一點兒都不領情,冷哼一聲,正準備合上窗戶。突然,她無意間看見艾麗莎身后的伯森,整個人如同被施了定身術般,神色好似見了鬼。“苗姑?你怎么了?”艾麗莎看看伯森,又看看苗姑,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先前死活不愿踏出房門一步的苗姑突然開始收拾東西,嘴里還不停地抱怨:“我這是造的什么孽,唉,該來的始終都會來……”艾麗莎幾人陪著笑,將苗姑請上車,馬不停蹄的往基地趕去,沒想到,在基地門口就遇到了顧遠。身材瘦小的老人最后下車,她將自己全身裹在黑色斗篷里,只露出半截下巴和耷拉著的嘴唇,明顯有些不高興。苗姑身上不知道帶了些什么東西,行動間哐啷作響,夾雜著清脆的鈴音。她神神叨叨地圍著顧遠和伯森走了幾圈,嘴里還不停念叨著什么。顧遠心里有些打鼓,這哪里像心理醫(yī)生,分明就是個神婆。伯森也是滿臉無奈,剛開始見到苗姑時,他差點轉身就走,但基地里一個心理醫(yī)生都找不出來,艾麗莎又把苗姑吹得神乎其神,他這也是沒辦法,只能死馬當活馬醫(yī)了。兩人都快被她繞暈了,她才停下腳步,一開口就是個肯定句。“你不屬于這里?!?/br>顧遠和伯森不約而同地瞪大眼睛,異口同聲道:“你說什么?!”“你本來應該死了的……怎么會……”苗姑似乎也被弄糊涂了,她粗魯地推開伯森,拽起顧遠胳膊,左看右看,又摸上他的臉,撐開眼皮,仔細觀察著他的瞳孔。苗姑粗糲的手指磨得顧遠生疼,但他又不敢推開老人。老太太瘦得只剩一把骨頭,個子比自己還矮,顧遠怕自己掌握不好力道,一不小心讓老人摔散架了怎么辦?在苗姑掐著顧遠的臉,準備扒開他的嘴唇看一看時,伯森看不下去了,將顧遠拉到自己身后,神情不愉。見苗姑闖了禍,艾麗莎歉意地笑笑,半拖半拉地將苗姑帶走:“走走走,先去我那里,外面不好說話?!?/br>坐在艾麗莎的屋子里,顧遠捧著茶杯,用力過度的指節(jié)有些發(fā)白,滿肚子的問題想問又不敢問。伯森單手按在他肩膀上,似乎想給他一些安慰,但緊縮的瞳孔還是暴露了自己的緊張。進了屋,苗姑終于脫下黑袍,只見她身上掛滿了五顏六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