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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記得?!标悇P翔想起來了遙遠記憶力的那個十分彪悍的小姑娘:“一年級的時候是邵航的同桌對吧?我記得,特別活潑的一個小姑娘。”“我可跟邵航做了七年同桌了!”黃淑芳特別驕傲的說道:“咦,你怎么知道我跟邵航是同桌?”“我那個時候跟劭江一個班,總接他下學?!标悇P翔解釋著,把目光轉(zhuǎn)向了邵mama:“阿姨,現(xiàn)在也沒什么事兒,我去下洗手間吧,一會兒就回來?!?/br>邵mama連連點頭,陳凱翔一下都不肯停留的離開了病房。陳凱翔從病房里出來以后,來到了醫(yī)院的樓梯間,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空氣。一晚上亂七八糟又是輸液又是看病的,陳凱翔覺得現(xiàn)在腦子里還是一團亂。他想整理整理思路,但是完全沒有用。從邵航突然發(fā)燒,到一直高燒不退,還有后來黃淑芳來看望,陳凱翔總覺得心中亂七八糟的,理不出一個所以然。他重重的嘆了口氣,把心中那些奇怪的感覺扔在腦后,強迫自己集中精力思考邵航這次得病的原因。聽邵mama說,邵航最近的學習并沒有那么緊張。雖然初中的課業(yè)加起來了,但是邵航還不至于到忙不過來的地步,應付起來應該也能算是游刃有余?,F(xiàn)在是冬天,這么毫無征兆的生病實在是沒有道理。再想想昨天晚上,陳凱翔若有所思的想起來邵航昨天晚上突然抽風的去翻了半天歷史書,之后就變的失魂落魄的了。這孩子是怎么了?邵航這么一病,足足躺了一個星期。在醫(yī)院住滿了三天,邵mama和陳凱翔實在是拗不過邵航,只好把已經(jīng)退燒的邵航接回了家。但是就算這樣,邵航的液體還是掛夠了七天。邵航甚至開玩笑的說這次生病可是把這么多年沒有生的病都生完了。這句話惹來了邵mama的白眼,邵mama為了報仇,當天中午強迫邵航吃了一大碗的白粥。這些天陳凱翔大多數(shù)時間也耗在了劭家,陪著邵航說說話,但是讓他疑惑的是邵航這個小孩兒好像長大了以后更加的內(nèi)向了,連他這個算半個哥哥的人跟他說上十句話有一兩句能打起精神來應一下的也算是不錯了。這讓陳凱翔郁悶不已,只能變著法兒的找些好玩兒的玩意兒,勾邵航說話。事實上,邵航現(xiàn)在的心情的確是低落的可怕。在邵航這么兩輩子里,他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讓他完全不知道該怎么應對的事情。雖然好像現(xiàn)在擔心這些事情的確有點奇怪,但是邵航卻仿佛在意識到自己一投胎一轉(zhuǎn)世直接一千多年跑過去了之后,就對整個世界變得手足無措起來。他把從小到大所有能想起來的經(jīng)歷一件一件的拎起來回憶,前生今世巨大的詫異和不同讓他一方面對自己那么多年可以理所當然的生活感到不可思議,另一方面則是極大的恐懼和不安。他甚至意識到一件特別要命的事情——那些他嘲笑這些人愚昧無知的地方,可能反而是他愚昧無知了。比如那些充滿邪氣的“電器”,再比如關于地球是圓的,民主之類的話題。這些東西仿佛不能深究,越想越覺得可怕和復雜。這種沉悶的生活一直到陳凱翔把他的筆記本電腦折騰過來為止。陳凱翔因為考上大學,家里人給他買了一臺筆記本電腦。這算是很了不起的舉動了,那個時候筆記本電腦的價錢極高,快比得上買一臺鋼琴的價錢了。要不是陳凱翔極其整齊的拿到了醫(yī)學部的入學通知,估計用筆記本電腦還得再等兩年。也就是因為陳凱翔是從美國回來的,電腦這東西玩兒的極順手。只是苦于國內(nèi)上網(wǎng)條件的限制,回國一個星期倒是把電腦戒掉大半。現(xiàn)在眼瞅著邵航怎么都是一副面癱臉,干脆就把這個極其新鮮的玩意兒弄來給邵航看。本來按照常理,邵航對這些現(xiàn)代化的東西都一致不感冒的,但是很奇怪的是這一次邵航卻對電腦這個新鮮玩意兒產(chǎn)生了極大的好奇。“凱翔哥哥,這個東西怎么就能知道該出什么牌呢?再說,這些東西都是電腦發(fā)牌的,他不會作弊專門給你爛牌么?”陳凱翔徹底笑噴。“這個東西又不是人,怎么會懂作弊不作弊?再說這就是個游戲,他作弊了對他有什么好處?就不怕沒人玩兒了?”陳凱翔拍了拍自己的電腦:“航航,這玩意兒是機器,不像人那樣有那么復雜的思想的。計算機里面都是些電子回路,你知道電路吧?不對,你好像到初二才開物理呢?!标悇P翔搖搖頭,決定換一個方式:“你就把他當成傻瓜就行了,人告訴他干什么他就會干什么。做這個電腦的那些人有一部分是編程人員,他們會編這些軟件啊什么的,然后定下來規(guī)則。他們編下來東西就相當于告訴電腦一些規(guī)則,電腦就只能按照這些規(guī)則進行。但是他不能自己改進和發(fā)展這些規(guī)則,所以除非編這個軟件的人就想要電腦老贏,然后在程序里做了手腳給電腦作弊,否則電腦是不可能自己主動來作弊讓自己贏的。對于他來說贏和輸沒有任何的區(qū)別?!?/br>邵航聽得云里來霧里去的,聽來聽去就抓住一個關鍵詞:“意思是說這東西沒有靈魂?”“靈魂?”陳凱翔被這個說法弄得愣了一下:“也可以這么說吧。這些都是人類創(chuàng)造的,的確沒有自主意識。其實就現(xiàn)代科學來說,靈魂這種東西,到底有沒有還沒有定數(shù)呢。在我看來,其實靈魂就是自我意識,至于死后有沒有鬼魂什么的,那還真是封建迷信了。”“封建迷信?”邵航重復著,擺弄著電腦的鍵盤,此時電腦正開著WORD,邵航這么在鍵盤上一按一按的,一竄字母就蹦了出來。邵航玩兒了半天,在屏幕上打出了一個“HELLO”,然后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邵航又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不太甘心的說:“可我還是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能知道該怎么做呢?那個編寫程序的人怎么能告訴他規(guī)則,他又是為什么不能改變那些規(guī)則的???”“這怎么跟你解釋呢?”陳凱翔扶額,想了一會兒一拍手掌:“你等著?!?/br>十分鐘以后,陳凱翔拿著幾個電線,一截燈泡,以及一個開關回來了,并且三下五除二的連好了一個電路。他展示給邵航看:“你看,電腦就是這么個思路。開關開得時候就是通路,開關關的時候就是斷路。這就組成了兩個形態(tài),可以和不可以。然后就通過可以和不可以,能編出很多的規(guī)則,你看,電路是已經(jīng)定下來的對吧,所以他里面的程序也是不變的。”“用開和關就能編出很多規(guī)則?”邵航重復著,慢慢的露出了恍然的表情:“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是這個意思么?”陳凱翔被邵航弄得愣了一下,想了半天總覺得有點兒不對頭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