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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妹趕到以后正巧撞見林建設指揮著人抬著何園往衛(wèi)生所送,地上大灘大灘的血跡彰顯著主人眼下的境況之糟。 饒是林建設和其他知青們聯(lián)手及時把何園送進了鎮(zhèn)上的衛(wèi)生所,情況也不太妙。 林建設趕著驢車領著公安人員回來查看情況時,圍在知青點看熱鬧的人還沒散,喜妹也還沒走。 林建設沒好氣地揮手趕人道:“你們都圍在這干啥!還不趕緊上工去!不上工的也該干啥干啥去!這兒有啥好看的,不發(fā)糧也不發(fā)米面!” 膽小的見了公安同志已經(jīng)不敢說話了,要不是同行人還沒走,估摸著早就該灰溜溜撤了。 膽大又自覺沒犯事不怕公安的就不一樣了,聞言高聲回道:“是不發(fā)糧也不發(fā)米面,但是隊上出了這么大的事,我們哪能跟沒事人似的呢!褚知青怎么樣了?你咋還把公安同志領回來了呢?不會是要把何知青抓起來吧?” 最后一句話引起了眾人的竊竊私語,一時間,場面哄亂異常。 ☆、第 94 章 面對大家伙兒的哄鬧, 林建設原本就不太晴朗的臉瞬間就愈發(fā)陰沉了下來,黑著臉呵斥道:“瞎說啥呢!要怎么處理是公安同志考慮的事,我就帶人回來看看情況, 你們就直接給人定罪了?能耐得你們!再不趕緊回去上工, 今天的工分就別想要了!” 圍觀的隊員們這才三三兩兩不情不愿地散了, 散開之前還不忘“小聲”嘟囔道:“上工就上工唄!兇啥兇……” 林建設拿他們沒轍,只能權當啥都沒聽見, 慶幸他們好歹是聽話地撤了。 喜妹也在跟著人群走了, 走之前回頭看向知青點, 但見林建設領來的那兩個穿著制服的公安一個蹲在地上查看浸潤了血液的泥土, 一個肅著一張國字臉正在問著一旁被捆起來的褚茹茹什么。 芳芳見到喜妹時, 喜妹還處于一種發(fā)懵的狀態(tài)。 “你去知青點那邊了?”芳芳有點著急地問道。 不著急才怪!在她心里,小姑就是一個輕不得重不得的瓷娃娃, 連扭斷野雞脖子都得她來幫忙動手的瓷娃娃,怎么能親眼見那些血糊糊的場景呢? 現(xiàn)在眼神都發(fā)直了,該不會是嚇著了吧?! 喜妹回過神來,見她滿臉著急, 連忙安撫道:“你別擔心,我沒被嚇著,就是在琢磨褚茹茹這是在發(fā)什么瘋呢!” 看喜妹說起話來神色還算正常,芳芳這才松了一口氣, 回道:“還能發(fā)什么瘋!何園知青跟隔壁隊二流子被撞見這事跟她八成脫不了干系,聽說何園這回是去找她要公道的,沒成想公道沒要到, 倒是要到了血光之災?!?/br> 喜妹剛剛雖然去了現(xiàn)場,但是在現(xiàn)場的人都是跟她一樣后去的,壓根不知道內情,七嘴八舌猜了一堆有的沒的,一聽就知道沒說到點兒上。 反倒是芳芳這種從家里過來的,路上正好撞見了跟著隊長林建設回來的知青,聽說了不少內幕消息。 聞言,喜妹雙目圓瞪,半晌沒有說出話來,瞠目結舌了許久,才道:“這褚茹茹……膽子也忒大了吧?!自己害了何知青的名聲,還敢直接掄家伙開了人家的瓢兒?!” 芳芳一邊把喜妹往家的方向拉,一邊撇嘴回道:“可不是嘛!她以前老是一副瞧不上咱們鄉(xiāng)下人的樣子,話里話外都在嫌棄鄉(xiāng)下人粗魯野蠻,現(xiàn)在倒好,粗魯野蠻的鄉(xiāng)下人打起架來最多扯頭發(fā)扇耳光踹幾腳,她這個不粗魯不野蠻的就直接砸人家腦袋了。也不知道何知青現(xiàn)在怎么樣了?!?/br> “甭管何知青怎么樣了,褚茹茹這回都討不著好,建設哥把公安都帶回來了?!睂τ谶@回突如其來的傷人事件,喜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了,只得干巴巴地說出了剛才她見到的情況。 芳芳是在半路遇見喜妹的,還真不知道原來公安都來了,聞言若有所思地說道:“難怪大家都在往回走……原來是公安來了。建設叔怎么會直接領公安回來?難道何知青的情況不大好么?不然的話,一般不都是隊上或者公社自己解決嘛!” 確實,按照鄉(xiāng)下的習慣,大家都是不怎么愛找公安同志的,大多是族里或者隊上內部解決問題,鬧到派出所的話,證明事情已經(jīng)嚴重到宗族內部或者隊上、公社里處理不了了。 喜妹搖搖頭,否認道:“雖然建設哥回來的時候沒說何知青的情況,但是我之前從人群的縫隙里瞥了一眼,她的傷勢應該沒有嚴重到威脅生命的程度?!?/br> 她偷偷用了魂力觀氣,倒在地上的何園身上的氣確實很虛,流血過多導致虛弱是肯定的,但要說頭部遭受重創(chuàng)生命垂危什么的,倒也不至于。 林建設到得還算迅速,到了以后的第一時間就安排人送她去醫(yī)院了,連失血過多出事的可能性都不太有,所以,喜妹覺得,林建設之所以直接帶著公安回來,應該是另有緣由。 芳芳糊涂了,既然何知青沒有生命危險,那至于鬧到派出所那兒去么?建設叔這是不想要今年的先進隊評比了? 說話間,她們已經(jīng)到了家。 劉大菊和林老太妯娌倆正在院子里腌咸菜,一個使刀使得虎虎生風,將一顆顆洗凈的長桿兒青菜菜剁成了碎末,另一個則將被剁成碎末的菜里放上粗鹽,幾番揉制之后放入咸菜壇里密封腌制。 見她們回來了,林老太瞥了她們一眼,問道:“外頭鬧騰啥呢?喊來喊去跑來跑去的。” 喜妹蹭到她邊上,尋了個小板凳坐下之后,將事情簡單地描述了一遍。 林老太和劉大菊聽得一愣一愣的,倆老太太不約而同地感慨道:“姓褚的可真夠狠的!” 像她們這種從戰(zhàn)爭年代走過來的老太太,大多都是見過血的,可即便是林老太這樣從年輕時開始就是出了名兒的狠角色,也沒有見過褚茹茹這種對著朝夕相處的同伴下如此狠手的。 又不是什么生死仇人,至于一上手就是要人命的架勢嘛! 芳芳還在糾結林建設為什么要請公安,猶豫了一下便直接問了出來。 劉大菊晃了晃腦袋,一邊繼續(xù)揮刀子,一邊笑道:“你建設叔聰明著呢!盯著咱們生產(chǎn)隊的眼睛多著呢,反正咱們隊上出了事,瞞肯定是瞞不住的,先進隊的榮譽鐵定是保不住了,既然這樣,他還把事情按在隊內處理的話,圖啥?” 林老太接話道:“就是,他又不是有病,非得上趕著處理這種麻煩事兒。讓派出所的公安同志來處理這件事,不管結果怎么樣,都跟他沒關系,說不定還能把褚茹茹這種禍害給弄走,他何樂而不為呢?” 喜妹和芳芳這才恍然大悟。 對哦,都說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這種都見血了的事情,想瞞下來哪有那么簡單!既然瞞不住,還不如主動點,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