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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戚留白?!?/br>“——嗯?”“謝謝你的喜歡。”第13章后續(xù)篇余商出生自A國,他是A籍華裔,所以他一直向往那片神秘的東方大陸,畢業(yè)那天他買了一張機票,辦好護照,帶上錢,掛著尼康D3一個人飛往中國。他的第一站就是魔都,一路上走走停停,用相機記錄一個個美好的瞬間。他現(xiàn)在去了一個大型攝影展,攝影展集中了許多優(yōu)秀攝影師的作品,大多數(shù)是風(fēng)景靜物。靜立曠遠的雪松,被立在海邊的石頭,蘆花飄蕩的江岸,水中的淡色彩虹,雨中干凈的柏油路……他意外地穿過掛著零零落落攝影作品的長廊,進到一個比之外面小了不少的小小展廳。展廳上只掛著兩幅攝影作品,反而顯得展廳格外空曠,抬眼看著照片——第一張作品的名字叫做“少年”,樹蔭剪影,綠意浮動,陽光窸窣的從樹葉間落下,在地上形成一道道墨色流云,陰影與陽光落在樹下少年的身上,披蓋成層層暖色,兩個少年咬著棉花糖,溫柔雋永,仿佛時光流轉(zhuǎn)千年,這一刻才臻至圓滿。沒有用多高超的攝影技巧,只是那種意境被展示地很美,如同清流舒緩。余商心中贊嘆地說了聲“好美”,就忍不住看向另一副作品,驚訝地叫出聲來。這是一張微微傾斜著的側(cè)影,少年背著少年,燈光黑夜,鮮血一直蔓延,被背著的少年閉著眼睛,仿佛是睡著了一樣,白色襯衣上被鮮血染滿,他的手無力垂下,手腕上一串潔白的硨磲佛珠,鮮血從他的中指慢慢滑落。背人的少年低著頭,黑色的發(fā)絲夾著鮮血垂下,淚水卡在半空中有些模糊,他的手緊緊地環(huán)住背上的少年,仿佛是堅持,仿佛是絕望。燈火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仿佛眼前還有漫無止境的路,還有漫無止境的傷。余商有些愣愣地看著這一幕,仿佛情緒被渲染,心里突然有點悲傷。而令他震驚的是,那個背人的少年,居然是戚留白——那個能翻手為云覆手為雨黑白通吃的戚留白。“這是我最滿意的兩幅攝影作品,都是我在無意之間拍下的?!?/br>突然出現(xiàn)的青年穿著得體的黑色西裝,看著那兩幅作品,眼里帶著點懷念,似乎沒有注意到余商驚訝的眼神,自顧自地說道:“那個時候我還是個大學(xué)生,遇到美麗的風(fēng)景和震撼靈魂的畫面總是不自覺地按下快門鍵,這兩個人被我遇到兩次,也算是奇緣?!?/br>“這幅作品沒有名字嗎?”“有的。”從長廊里又走入一個女人,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她剪著動漫里的那種長碎發(fā),穿著白色連衣裙,氣質(zhì)如幽蘭,不似凡人,她站定在照片前,出神地看著。余商正準(zhǔn)備問名字是什么,但看著青年和女人都沒有要說的意思,也就沒有問。“那個時候啊,我喜歡他好久了?!迸硕ǘǖ乜粗掌系纳倌?,手指輕輕停留在他帶著溫柔的眉宇間,眼里帶著愛戀的瘋狂:“可他的溫柔,他的清冷,他的張揚,他的笑容,從來不屬于我?!?/br>“那個時候,是你救了我,是你把我推向了地獄。”女人白皙修長的食指突然指著青年,一雙美眸似乎含著天河泉水,帶著點哭泣的意味,又像是在自己問自己:“你為什么要救我?”余商有點不明白,既然是救了她,為什么又要說是推向了地獄?女人又輕笑著低頭,喃喃的調(diào)子:“我為什么要活著?”她問出這樣的話,突然眸子一狠,伸手欲要砸碎那兩幅攝影作品,卻被青年給截住。“阿京,時間到了,你該回去了。”女人聽到這句話,突然動作就安靜了下來,她突然朝著余商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白皙的左臉頰露出個好看的淺淺酒窩,琥珀色的眸子微微彎起,像一朵純潔的百合花:“你說,這次又會是什么刑法呢?”那雙眼睛看著你,既無辜又天真,像剛出生的嬰兒般澄澈,卻讓余商不寒而栗。阿京似乎也沒想要他回答,歪著頭看了他一會兒,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你和他真像,小心不要遇見他哦?!?/br>余商直覺上覺得,兩個‘他’不是同一個人,想要問問什么,阿京就意味地露出了一個笑容,轉(zhuǎn)身消失在長廊里。青年將從在照片上的目光移向余商,看了他一眼:“你該離開了,這里并不對外開放。”“啊,哦?!庇嗌梯p聲低估了一聲,點頭就打算離開,離開前,他似乎聽到了青年略顯冷淡的聲音。“好心提醒你一句,最好快點離開魔都,這個地方,以你的這張臉,不適合待在這?!?/br>余商皺了皺眉,由于那兩幅攝影作品的角度原因,他并沒有完全地看到被背少年的臉,只有個大致輪廓,所以他覺得女人和青年的提醒有些奇怪。直到后來,他才明白,但為時已晚,他已經(jīng)深陷沼澤,越是掙扎,越是沉溺。那個時候余商對著鏡子,露出一些刻意的表情,想在自己臉上找到一點別人的影子。他總是很疑惑,到底是怎樣一個人,怎樣一個人,成就了那樣一個冷血而強大的男人。那個人喜歡的那個人,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呢?或溫和?或清冷?或純真?或邪魅?或陽光?或沉穩(wěn)?他想,那一定是一個很完美的人,完美到,讓那個站在世界頂端的人念念不忘。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他才知道,那不是一個完美的人,那是一個風(fēng)華絕代過目難忘的人。那個男人無論是和女人還是男人做.愛都只是為了解決生理問題,但他從來沒有和他做過,他把他寵到天上,和他斗嘴,教他賽車,為他做粥,給他講笑話,和他一起看電影,對他笑。他笑的時候,那個男人眼里有一種恍恍惚惚的色彩。那讓他一度認(rèn)為,那個男人是愛他的。是什么讓他找到自己的定位的呢?記不得了,只記得黑夜中那個男人表情漠然的樣子,眼神又輕又薄,瞬間鮮血直濺,有一種刀鋒般精致脆弱鋒利血光的美,看一眼,都能感到尖銳的疼痛。那個時候他問了什么?余商已經(jīng)忘了,只隱隱約約地能回想得那個男人的回答。那人回答了什么?他的頭突然開始疼了起來,他抱著頭蹲在墻角,右手不停地砸自己的腦袋,回答的什么?到底回答的是什么,他怎么記不得了?手上的動作越來越狠,令人心驚的力度,頭皮傳來刺痛,他仿佛感覺不到,只機械地錘著腦袋。突然,一只修長有力且熟悉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余商一愣,沒有抬頭,也沒有動作,他聽到自己沙啞干燥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