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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是曾經(jīng)的那個顧影帝了。這是他給他的以后。棠棣之花,萼胚依依第82章宮廷卷——孤獨能讓人死亡,也能讓人永生。大祁。沛京?;蕦m。長信殿。“棠棣之花,萼胚依依,手足之情,莫如兄弟……”約摸七八歲左右的男童軟聲重復著夫子的話,他生就了一副小仙童的模樣,似是想到了什么,側(cè)過身去看坐在旁邊同他一般年紀的男孩,問道:“阿離可知這是何意?”被喚做阿離的男孩滿不在乎地撇了下嘴,道:“意思不就是你同我是這世上至親之人嗎?”他的聲音漸小,偏過腦袋輕聲嘟囔:“阿風我可不想待在這長信殿里,盡學些無聊的東西……”“啪——”竟是戒尺打在木桌上的聲音。長離的聲音戛然而止,但他生性桀驁不馴,不滿地瞪了眼夫子。夫子卻像是沒發(fā)現(xiàn)似得,鎮(zhèn)定說道:“四殿下的理解不夠詳細,三殿下呢?”三殿下抬眼,淡淡說道:“我與阿離看法并無二異?!?/br>聞言,夫子少見地皺了皺眉,而長離自然是得意而挑釁地看著這位夫子。“其余三位殿下有何看法?”夫子繼續(xù)問道,而此處卻是一起詢問,夫子是皇上的人,可見其司馬昭之心。三人雖早已習慣如此,卻仍是依舊說出其看法。云長風二人從長信殿里出來之后,長離才冷冷說道:“這隸宣和仗著自己是父皇的人,處處與我為難,還總端著一副為我好的模樣,著實令人厭惡——”他話突然止住,原是隸宣和從他身邊經(jīng)過,聽到他的話,低著頭面無表情地看著兩人,“我何曾與四殿下為難過?”長離挑眉,小小年紀便已有了些凜然的氣勢,他反問:“何曾沒有?”隸宣和答:“何曾都沒有。”長離冷冷一笑,猶帶戾氣,倒是站在一邊的云長風道:“阿離我們早些回去,不然奶奶該是擔心了?!?/br>長離一聽,便不再與隸宣和糾纏,拉著云長風的手就往沂源宮而去,隸宣和看著兩人一起離開的背影,良久猶自嘆息,“一個心性淡薄,一個天性暴戾,這諸君之位……”冬狩那日,宣德帝帶著他們?nèi)メB山狩獵,冬日白雪皚皚,一眼望去盡是無盡的雪原,然而目之所及便是覆雪的草木,枯枝搖晃,原是寒鳥驚飛,便簌簌落下雪來。長離一個猝不及防,就讓雪進了衣領(lǐng),冷冷地滑進衣里,讓人直哆嗦,他騎著馬罵了幾聲,便有公子上前詢問,連宣德帝也擔憂了幾句。那邊的動靜也驚動了馬車里的眾人。此時坐在云長風身邊的嬌俏女孩撩開藻色車窗簾幕,朝長離得意洋洋說道:“誰讓你要自己騎馬?皇帝叔叔莫要管他,這是他自己自作自受得來的,學學人家阿風多聽話!”長離本覺無所謂,一聽后面扯到了云長風,便皺了皺秀氣的眉頭,翻身跳下馬,徑直走到馬車前,說道:“阿風你可愿隨我騎馬?”雖是詢問,但的的確確是不容人拒絕的樣子。長央頓覺不滿,正準備說些什么,卻見云長風起身,已準備下車,于是急忙拉住他的手,“阿風你前幾日染了風寒,允你參加冬狩也是皇帝再三思慮之后方才決定的,怎可又去騎馬?”“無妨。”云長風站起身,輕聲道:“來了冬狩,不騎馬狩獵可非皇家兒女。”長央不自覺地放開手,云長風見此,下了馬車,有將士牽來一匹白馬,他與長離紛紛各自翻上馬背。“這阿離也太不會體恤人了,要風是風要雨即雨,何曾想過別人?和阿風簡直是兩個性子。”長央看著兩人在馬背上的背影,他們似乎是打了什么賭,突然揚鞭駕馬,長央皺眉,忍不住輕聲抱怨。馬車顛簸上了山路,在一塊寬闊的空地停下,此處早已扎滿了幄帳。長離坐在馬背上,從將士手中接過箭矢,手拿弓.弩,云長風亦然,他朝宣德帝說道:“阿父,我和阿離先走一步?!?/br>宣德帝點頭,就見兩匹馬繞上旁邊的小徑,朝密林飛奔而去,只聽到風里兩人傳來的聲音,“阿風,我們不如打賭,比比誰打的獵物多。”“既是打賭,那就要有個彩頭才好?!?/br>“那就輸?shù)娜饲汾A的人一個條件,無論蒼山洱海,無論碧落黃泉,都要應(yīng)允?!?/br>“好啊!”宣德帝看著兩人越跑越遠,莞爾欣慰道:“隸愛卿,此刻朕突然覺得,無論離兒還是風兒,都像極了年少時的朕。”隸宣和駕馬上前,居于宣德帝后方,聞言微微皺眉,收回注視著云長風二人的目光,“兩位殿下自是人中龍鳳,靈思才敏?!?/br>宣德帝不再說話,似是憶起什么,良久一嘆,“朕以前卻是從未想過,約兒竟會生于朕兩個男孩,如果是一個,或是兩個公主,都要比這樣好太多……”隸宣和不再接話,頓覺悵然。約兒便是長風長離的生母,也是太后的外侄女,自幼體弱,為宣德帝生下一對雙生子后便撒手人寰,女子善于洞悉人心,知宣德帝愛她至深,離世前硬是不肯見宣德帝一面,在宣德帝心中留下無痕且長遠的香,更是把兩個孩子托付于太后照顧,早早便幫兩個孩子鋪好了路。“罷了,我們亦然狩獵吧?!?/br>而整理營地,洗刷炊具這些事,自然是交于各位女眷處理。現(xiàn)在這個季節(jié),自然是兔,鹿和狍子居多,不過他們都是被馴養(yǎng)過的,倒是沒有多大危險,畢竟誰也不敢拿這些皇家貴人的生死開玩笑,所以這些溫順的動物似乎就是只等箭來身死。云長風手持□□,搭上箭,對準遠處異動的灌木叢,瞬間開弓——與此同時,另一支箭矢也破空而來,竟幾乎同時射中灌木叢。嘩嘩幾聲雪響,一頭野豬從灌木叢里跑出,又幾乎是同時,兩支箭矢射中野豬的身體。云長風抬眼,只見長離手持弩.箭,神色凌厲,見他看來,挑釁地挑了挑眉,“這算誰的?”“我的?!?/br>長離咧嘴一笑,應(yīng)道:“好,你的。不過你也要幫我打一頭野豬才算數(shù)?!?/br>云長風定定地看著他,良久莞爾道:“好?!?/br>回到營地的時候,將士幫他們清點打到的獵物,云長風和長離兩人的相差不多,不過長離比他多打一只兔子,自是贏了。長央就站在一邊直跳腳,不滿囔囔:“阿離你這是乘人之危,不為君子!阿風染了風寒,自是比不過你,你又怎的如此不管不顧!”長離撇嘴,“阿央總是如此偏袒阿風,如果是到了戰(zhàn)場上,誰會管你生病與否?誰會管你體虛與否?”長央一急,漂亮的臉蛋頓時紅彤彤的,惱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