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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到一半,那人拳頭堅硬,沒說一句就猛地直直砸在了他的臉上。 突然挨了一拳,樸成宇悶得慘哼一聲,一個踉蹌摔在地上,很是狼狽。 江遲修下了狠手,下一刻又俯下身,薄唇抿成了條線,他再次緊捏起他的衣領(lǐng),眸光寒厲,凜聲:“以前的事我不跟你計較,但你要敢欺負她,你會連下跪的機會都沒有!” 從沒見江遲修如此冷厲過,樸成宇僵住,面上不示弱,但心里知道自己觸碰他的底線了,一時沒再出言激怒他。 * 鈴蘭法式餐廳,在城區(qū)街市最顯眼的位置。 姜顏從出租車上下來,一眼便看見了。 雖然從體育館到這邊只需要走十來分鐘的路,但是她懶(理直氣壯·jpg)。 姜顏突然想起來,還沒和江遲修說他們晚上會在鈴蘭,于是立刻從口袋里拿出手機,剛準備發(fā)他消息,頓時怔住——她竟然有二十來通未接來電,都是江遲修的,最近的還是三十秒前? “……”姜顏愣了一下,正打算要給他回電話,他就重新打進來了。 這次姜顏立刻接了,秒和他說原因:“修神!我剛手機靜音放口袋里沒聽到,你……” “在哪?” 那邊的人直接拋出兩個字,聲調(diào)冷硬沉啞,似乎還透著極度的壓抑和不耐。 他怎么是這個語氣,是因為她這么久沒接,生氣了嗎? 以為是自己惹他不高興了,姜顏忙解釋:“對不起啊修神,我真的沒看到……” “在哪!” 他語氣不悅,嗓音一高,姜顏就像做錯了事,抿唇聲音弱弱的:“……剛到鈴蘭門口?!?/br> 江遲修沉默了一瞬,語氣緩了幾分,但仍舊生冷:“去餐廳里等我,別亂走?!?/br> “哦……” 他好兇,只是沒接電話,她又不是故意的……姜顏有點委屈,但一結(jié)束通話,她就把手機開回了揚聲,然后乖乖地進了餐廳。 她訂好了包廂,然后站在前臺附近等江遲修,前臺服務(wù)員開玩笑問她是不是在這等男朋友,姜顏扯了個笑不說話。 什么男朋友,她是在等男神來公開處刑。 馬路對面是霓虹閃爍,馬路上是你來我往,車子一輛往左一輛向右,一切熙攘平凡,都不停歇。 大約過了五分鐘,姜顏一直呆呆望著的方向,那個特別的人突然出現(xiàn)。 她倏地站直,提起了精神。 相隔了一條接踵的馬路,他在對面,和她的視線瞬間觸及。 那人的注視沒有任何回避,目光一瞬不移地落在她的身上,讓她感覺有種霸道的侵略和占有。 四目相對,雖然不太近,但她感受到了男人眸色沉沉的深邃,姜顏的心臟突然漏掉了一拍,覺得自己的掌心開始微微出汗了。 也許是紅燈了,道路上的流淌終于停止,那人抬步直直向她走來,步伐不快但也不慢,和他此刻臉部的線條一樣,透著冷硬。 …… 當江遲修眼神諱莫如深,沉穩(wěn)站在了她的面前,姜顏突然有點不敢看他,他的眼里有鋒芒,但似乎還有些釋然。 片刻后,江遲修拉著她就往外走,姜顏幾乎是被他拽著,到了處無人的弄堂。 他一路一言不發(fā),現(xiàn)在又只是定定凝住她,渾身上下氣場如霜。 沒接電話而已,不至于吧…… 姜顏有點害怕他這樣,軟了聲:“修神,對不起,我以后……” “我是不是說過,”他突然出聲,嗓音低沉,又好似在克制:“不要因為我這樣,姜顏你為什么就是不聽?” 姜顏頓了頓:“什、什么?” 江遲修眉心擰緊,聲音冷冷的:“樸成宇不管說什么,那都是TG和POP的事,你摻合什么?惹怒那種人,你考慮過后果嗎?” 聽懂他是知道了晚上的事情,但姜顏覺得自己沒錯:“可是他說你是……” 江遲修一時沒克制住情緒,低吼了聲:“他說我什么都跟你沒關(guān)系!以后不論別人怎么挑釁,都不許再因為我跟人斗氣!” 都和她沒關(guān)系嗎? 姜顏心里突然一酸,低下頭,悶悶的:“……對不起?!?/br> 晦暗的弄堂里,沒有一星半點的燈光,突然也沒了聲響,只有男人隱忍粗重的呼吸。 江遲戲側(cè)過身,深呼了幾口氣,半刻后緩和了些心緒,他才轉(zhuǎn)回來去看一直低頭埋著腦袋的那人。 平靜下來后,他意識到自己剛才太嚴厲了,想和她說什么,卻聽到她默默輕吸了吸鼻子,似乎是在忍著抽泣。 江遲修臉色一變,哭了? 這地方半明半暗,看不太清,于是他伸手輕輕碰了碰她的臉,果然濕濕的。 姜顏低著頭咬唇,一動不動。 “……”江遲修突然有點無措,沒想到她會哭,瞬間失了聲,半晌,他緩緩捧住了她的臉,指腹輕輕擦拭著她的淚珠,放柔了語氣:“好了,沒怪你,別哭?!?/br> 誰知這么一說,姜顏哭得更兇了,眼淚決堤了似的,唇都在發(fā)顫,但她依舊強忍著不發(fā)出聲,偶爾忍不住了才吸一下鼻子。 一回來就對她這么兇,還說她多管閑事(修神:???),她委屈。 江遲修愣了一下,從來不見她哭過。 他有些慌了,難得地手足無措,“乖……”上前半步想抱她到懷里,誰知姜顏立刻往后退了半步避開了。 “……”半空中,他的雙手空落落地頓在那處。 默默收回了手,江遲修無聲輕嘆,微微屈膝,俯身和她平視,溫柔得不行:“回家好不好?” 他又輕哄:“去我家,給你做土豆絲,好嗎?” 片刻后,見她就是低頭不說話,江遲修握住了她的手,像是已經(jīng)預(yù)料到她會掙扎,他握得很緊。 拽了兩下發(fā)現(xiàn)力氣遠不如他,掙扎無果,姜顏放棄了,任由他牽著。 江遲修捋了捋她散亂的碎發(fā),牽著她到臨近的小賣部,買了包紙巾給她擦眼淚。 付錢時老板看了眼泣不成聲的姜顏,嘖嘖兩聲:“哎喲帥哥,怎么把老婆弄哭了呀?你看我,結(jié)婚二十年了老婆從來沒哭過,我教你,買根棒棒糖哄哄!女人一吃甜的呀心情就會好!” 說著還從收銀臺邊的那桶糖罐子里拿出一根遞給他。 那根棒棒糖懟到他鼻子前,江遲修表情有點僵硬,兩秒后從兜里掏出幾張百元鈔票,語氣淡淡:“不用找了?!彪S后,他直接將那整個糖罐子塞到了姜顏懷里,牽著她走出了小賣部。 老板瞪大了眼,數(shù)了數(shù),一元一根的棒棒糖,一整罐也就幾十根,這是遇上暴發(fā)戶了? 路過生鮮超市買了些菜,然后他們打了個車回到了星河灣,江遲修一路牽著她進了自己家,而姜顏一路默不作聲。 她沒繼續(xù)哭了,但臉上的淚痕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