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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宿誼的安全。可戰(zhàn)斗發(fā)生之時正下了幾日雨,山體夾雜這滾滾洪流朝著道路沖下,瞬間吞沒一切。事后,當(dāng)人們終于重新來到這個地方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已經(jīng)面目全非的兩方交戰(zhàn)的尸體和毀掉的馬車,卻并未見到馬車中有其他尸體。宿天師活不見人,死不見尸。這些都湊在了一起,說是巧合都讓人難以置信。正因為難以置信,才更讓人相信。宿天師親自上陣,折損高句麗運勢,天道必定不容,此次劫數(shù),必定是九死一生。所謂重病,所謂截殺,不過是上天借蒼生之手,降下劫難。所謂天罰,亦是人劫。“宿天師曾言,遇大劫,天發(fā)殺機,地發(fā)殺機,人發(fā)殺機。”司馬鵠沉聲道,“天發(fā)殺機,重病昏迷;地發(fā)殺機,山崩水出;人發(fā)殺機,入伏遭劫。”王博源道:“天師不是魯莽之人,高句麗犯不著天師以身涉險?!?/br>眾人沉默。這也是他們疑惑的地方。以宿誼平日舉止,他對天道懲罰機制了解很清楚,似乎有信心如何避過劫難。事實上宿誼遭遇劫難不少,但每次都是逢兇化吉。因此這次劫難,說宿誼沒有預(yù)料到,眾人難以相信。何況高句麗之事,在他們看來,確實不算重要,不需要宿誼冒這么大的險。別說慕晏軍隊從海上繞行已經(jīng)搶占先機,遼東軍隊也偷偷回來和慕晏兩方夾擊,昱朝勝利局面本就更大。即使慕晏失敗,高句麗攻不下來,昱朝也不會傷筋動骨。以宿誼平日行事,若非華夏生死存亡關(guān)頭,他不應(yīng)冒身隕之險才是。“當(dāng)日之事只是被人推測,我們也不知當(dāng)日究竟是何情況,天師是否涉險,也不過推測?!敝x淳道,“何況,天師能看到世人所不能見之事,高句麗一戰(zhàn)在我等嚴(yán)重即使失敗昱朝也不會傷筋動骨,誰知在天師眼中,會見到如何景象?”眾人齊齊嘆氣。宿誼生死不知的消息傳開之后,和宿誼有交情的各家便聯(lián)合起來打探消息。司馬鵠已經(jīng)脫離司馬家,謝淳又并非世家,兩人消息來源并不多。司馬鵠與宿誼交情甚篤,謝淳與宿誼也有些交情,且自認(rèn)為受宿誼提點才有今日,兩人十分焦急,便聚于王家之中,詢問宿誼如今消息。在京中世家之中,除了慕晏之外,便是王家和宿誼交情最深,自身勢力又大,消息來源廣泛,且司馬鵠和謝淳與王家中人為至交好友,上門拜訪也不算突兀。司馬鵠看著眉頭緊鎖的王博源,嘆了口氣。他和王博源同為慕晏好友,彼此也很是親密。王博源如今與之前判若兩人,整個人如同出鞘的刀劍,煞氣極重,且眉眼之間曾經(jīng)風(fēng)流不見,卻有一股陰郁之氣。王博源和王稟曾經(jīng)為王家兩代最為放浪的人,如今兩人似乎都走上了走上了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極端,王稟在外評價笑里藏刀如同狐貍,王博源則陰冷深沉如同毒蛇。司馬鵠與王稟不熟,不好多做評價。王博源變得如此,讓司馬鵠十分難受。王博源所遭遇之事,司馬鵠隱約聽到些傳聞。王博源身體上擺脫藥癮之后,便去了邊疆從軍,半年后回來,便已變成如此模樣,誰也不知道王博源經(jīng)歷了什么。只知道他回京之后,便自愿皇帝那邊領(lǐng)了隱秘差事,跟在王稟身邊,為皇帝處理一些不宣于人之事。光鮮無比,前途遠大的世家子自愿“墮落”,有人嘆息有人嘲笑,王甫洮曾經(jīng)為弟弟的選擇而大醉一場,抱著謝淳嚎啕大哭,直說他這個當(dāng)大哥的不夠格,沒護好弟弟。今日再見王博源,見他殺氣四溢的樣子,司馬鵠心中再次如同針扎一般疼痛。不過此時不是他為好友曾經(jīng)遭遇哀嘆的時候,他們聚在此處,是為宿誼一事。其余人也就罷了,他們這群好友深知宿誼能耐,并不信他會將自己陷入絕境。但要說此事為假,但以太子和慕晏行事,以及皇帝態(tài)度,倒也不像假的。何況王家也打探到,當(dāng)?shù)氐拇_有泥石流沖毀道路,然后從中發(fā)現(xiàn)了尸體和馬車。他們對此事的了解,只能通過現(xiàn)場情況,和在戰(zhàn)斗之處,便受傷落水,被沖到河水下游,僥幸逃脫的護送士兵口述。宿誼突然昏迷之事,護送隊伍混亂,截殺之人突然殺出一事,便是從他口中得知。只是他在戰(zhàn)斗之初便落入水中被水沖走,后被河邊路過一商隊救起,后面的事他便不知了。“前因不必多猜,若是天師能回來,天師自然會為我等解惑。若天師不能回來,多想無用?!蓖醪┰撮]上眼,半晌睜開,斂起臉上殺意,“康樂不會作繭自縛,定有后手,馬車中無人便是證據(jù)?!?/br>“或許……天師真的無事?!彼抉R鵠突然想起一件事。第138章司馬鵠遲疑了一下,道:“雖說離開司馬家,但母親留給我些店鋪,因和天師交情,天師府下人采買時多會照顧生意。”眾人一聽,大概明白司馬鵠未盡之意。“天師出事之后,仍有人出來采買?”王博源問道。司馬鵠道:“這幾日倒是閉門不出,但京中剛傳出消息那日,有人出來例行采買。事后掌柜曾跟我提過,道那天師府的下人恐怕沒有聽到外界傳聞,不然怎會神色如常,沒有半點悲戚不安之意?!?/br>謝淳道:“翔飛兄之意,難道那下人并非沒聽見外界傳聞,而是心中知道什么?”司馬鵠點頭:“當(dāng)日我聽后也以為天師府下人恐未曾聽到天師下落不明消息。但連此事傳得市井之中眾人皆知,天師府下人對天師忠心耿耿,對天師消息理應(yīng)更關(guān)心才是?!?/br>因只是一件小事,司馬鵠并未留心其中細節(jié),今日是突然想起。若是宿誼的確無事,那天師府下人自不需要慌張。“自那以后,天師府下人閉門不出,雖說也可能是因為天師下落不明,這些人不想被人盤問失儀,但也有可能是不泄露什么。”王博源道,“若是這樣,大概是陛下是知道的?!?/br>“還有一人肯定也知道?!彼抉R鵠挑眉。眾人齊聲道:“太子!”太子經(jīng)常出入天師府,他肯定知情。“不過這應(yīng)是機密之事,陛下和太子,甚至河清知曉,這倒正常,但天師府下人如何得知?”謝淳抿嘴,“除非……”眾人齊齊皺眉,然后又齊齊展眉大笑。“若是如此,那我們就不要再查下去了,免得壞了陛下好事,倒是不美。”王博源道,“要騙過別人,先得騙過自己人?!?/br>“只是翔飛兄能推測出來,我擔(dān)心其余人會不會也察覺其中貓膩?!敝x淳擔(dān)憂道,“若是如此,陛下布置……”司馬鵠道:“應(yīng)該不會。畢竟我們的猜測太大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