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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的盆子,里面白瑩瑩的似是羊奶:“這用來作甚?” “回姑爺?shù)脑挘〗忝咳找醚蚰探?。?/br> 霍長淵這就想到了她那軟滑的手,心底一觸,嘴上冷哼:“她還真是會享受。” 盈翠頭垂的更低了。 霍長淵頓覺無趣,從她身邊經(jīng)過,大搖大擺朝安園門口走去。 盈翠端了盆子快步回主屋,對著梳妝的趙菁菁道:“小姐,我剛剛看到翠兒哭著跑開了,然后世子出去了!世子還問我羊奶做什么用?!?/br> 趙菁菁失笑:“你說的這都是什么?” 盈翠又將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翠兒看起來哭的很傷心,但我聽早上聽平兒說,翠兒昨夜在偏房守了一夜啊?!?/br> 爬床了? 趙菁菁當(dāng)即否定了這可能性,要真這樣豈會是哭著跑走。 這兒正猜,那邊平兒就過來了,不等趙菁菁發(fā)問,就將早上偏房發(fā)生的事說了一遍,跪在地上求趙菁菁給翠兒一個去處。 “你是說,你進(jìn)屋的時候世子直接要翠兒收拾東西走人?” “是。” “之前他們說了什么?” 平兒搖搖頭:“世子夜里不喜有人侍奉,昨夜也是因為世子醉著,翠兒才進(jìn)屋守了一夜,不知是不是這緣故。我與翠兒在安園侍奉了有十年,世子只叫她走,沒說去哪里,平兒斗膽,請世子妃給她一個去處,否則這府里無人敢收她?!?/br> 趙菁菁這才算聽明白她話里的意思:“我若不說,她就要被趕出府了?” “是……求世子妃給她個去處?!?/br> 趙菁菁輕笑:“既然世子沒說,便就是要她回家嫁人的意思,好歹服侍在安園這么多年,我代世子為她添二十兩嫁妝,你做姐妹的幫她收拾一下,送送她?!?/br> 平兒跪謝:“多謝世子妃?!?/br> 看著平兒離開,盈翠在旁嘀咕:“姑爺脾氣真大啊,進(jìn)屋服侍一夜就要趕人出府?!?/br> 趙菁菁挑著首飾沒作聲,看來那霍長淵眼不瞎啊。 彼時屋外又響起了稟告聲: “小姐,王側(cè)妃派人來請您過去。” ☆、036.貓兒 王側(cè)妃? 便是敬茶那日問她吃不吃點心墊肚子那個? 趙菁菁終于挑中了首飾, 讓香琴帶上:“把備好的那兩匹布云錦帶上,過去瞧瞧?!?/br> 從安園到王側(cè)妃住的沁居,得繞過劉側(cè)妃的北院, 相比較劉側(cè)妃那兒的寬敞, 眼前的西院起碼小了一半, 不過看著雖小,庭院里卻是豐滿, 栽種了許多東西, 枇杷樹、芭蕉葉, 爬墻的綠植間雜著纏繞籬笆的花兒, 能瞧得出院子主人將日子過得有多精致舒坦。 “世子妃, 里面請?!币返难诀呱跏枪Ь?。 待撩了簾子進(jìn)門,就聞見一股點心吃食的香甜氣息, 霎時就抓住了人的注意力,趙菁菁看到丫鬟端著海棠紋木漆托盤上來,一盤盤排在了小圓桌上。 正同時,王氏摸著卷了兩層的袖子正放下, 一面招呼趙菁菁:“想著沒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便做了些家鄉(xiāng)點心,你先嘗嘗。” “側(cè)妃為了您來,忙活一早了呢?!蓖跏仙磉吀难诀咝÷曆a(bǔ)充道, 隨即就被她嗔怒掃了一眼,立馬規(guī)矩站在了邊上侍候。 趙菁菁看了眼小丫鬟,笑瞇瞇的道謝:“我先謝過側(cè)妃?!?/br> “來, 坐?!蓖跏侠^她坐下,面前一盤形狀各異的大糕,一碟千層餅,顏色青綠,表面撒了白芝麻粒,瞧著就酥脆香甜。 還有一碗湯圓,混著豬油餡兒搓成一個個滾圓白胖的大圓子,配上一點白砂糖和桂花,趙菁菁聞到的便是桂花香甜。 “側(cè)妃手藝真好?!?/br> 趙菁菁嘗了個大糕,雖是豆沙餡,可口感上沒有那么甜,一口下去緩緩涌出來的豆沙,和外層的面粉交融在一起,細(xì)滑綿密,叫人回味無窮。 她心里又有了注意,茶樓里添些這倒不錯。 “再嘗嘗這大湯圓,是我們那的一大特色,也不曉得你吃不吃得慣?!蓖跏习寻状纱笸氤媲巴屏送疲坪跚浦?,笑意就一直綻放在嘴邊。 “我們側(cè)妃的手藝在郾城貴婦人的圈子里都是有名頭的,最厲害便是煲湯,各式各樣的滋補(bǔ)湯,還有人專程想來學(xué)的?!庇质悄茄诀咛嬷髯影l(fā)聲,引以為傲。 同樣的話說了一遍不覺得有什么,做丫鬟的再講上一遍聽著就有些怪了,趙菁菁抿著笑意:“公爹有口福呢?!?/br> 江林王府兩位側(cè)妃,一位性子直,一位溫柔,這位溫柔的王側(cè)妃是南方人,跟隨爹娘來郾城,后而嫁入江林王府,憑著溫柔鄉(xiāng)籠住了江林王的心。 這樣溫柔嫻熟的人兒,看著平易近人,還常常為你周到考慮,是個男的都會喜歡。 趙菁菁見她又拿出自個繡的香囊和一提明州產(chǎn)的香茶,連連道謝:“側(cè)妃您太客氣了?!?/br> “香茶是家鄉(xiāng)今年新摘的,頭春,最是好喝。說起來還怕你嫌棄,都是些不值錢的東西,這香囊也是我自個做的?!?/br> 一副彩蝶戲春棠的圖案構(gòu)造,金絲線繡的海棠花上墜有珠子、流蘇和彩線蝴蝶栩栩如生,像是要飛起來一般。 聞著味道也十分好聞。 就是拿來做衣服上的掛飾都十分襯得住。 “這個真好看?!壁w菁菁來回瞧了瞧,是雙面繡,繡的花樣精巧不說,還一點看不出繡頭在哪兒,只怕這女紅功夫比元莞清還厲害:“側(cè)妃這樣的得學(xué)多久?” 王氏立馬接了道:“世子妃想學(xué)?” 趙菁菁搖了搖頭,想起在元莞清那吃的苦:“我只是好奇?!?/br> 王側(cè)妃捂嘴輕笑,“其實也不難,我跟著我娘親學(xué)了兩年,熟能生巧,多繡幾回便好了,可要我教你?” 元莞清已是五六年,這兩三年的怕是天賦使然的,趙菁菁徹底歇了再繡一個,去把杜大哥手里那個換回來的心思。 大抵是兩人之間找到了稍稍契合的話題,王側(cè)妃去取了針線蘿子來:“有心學(xué)不會難的,最忌一開始就怕了的心態(tài)?!?/br> 話倒是這樣說沒錯,可也得看是不是這塊料啊。 但架不住王氏熱情,盛情難卻之下,又一次把著了針線,開始了扎針之旅。 一炷香的時辰過去,趙菁菁開始拆繡繃子上的絲線。 又過了一盞茶的時辰,她吃了口湯圓壓壓驚,又拆了一回線。 最后,線和線纏繞在一起,就連王側(cè)妃都解不開。 “看來我天生和這不對付,救不起的就別救了。”趙菁菁自我放棄道,但看王側(cè)妃手里那一團(tuán)亂糟糟的,自個都嫌頭疼,“用剪子剪了便是?!?/br> “不成。”王側(cè)妃直道拒絕,后似乎是察覺到拒絕過快冷硬又緩和了口氣,“這線拆得開。” 隨后便專注解線,專注到顧不上旁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