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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苦難它都是慈眉善目:“大哥命該如此?” “你大哥的命該如何我不清楚,你還活著,就莫要說這些無謂的話,你是江林王府的二公子,如今你該好好留在你父王身旁,陪著他度過這段時間?!?/br> 佛堂內(nèi)傳來笑聲,霍長銘眼底有淚:“母親,我太累了?!?/br> 王側(cè)妃手中的念珠一頓:“人活在這世上,本就是累的,死了才能安穩(wěn)?!?/br> “明伶的死,母親可有過夜不能寐的時候?甄兒無辜,你可有過愧疚?日日在佛堂中,怕是連佛祖都救不了你,大哥一家三條人命,你又打算在這里祈福多少天?” “我只是江林王府的二少爺,縱然大哥過世,這江林王府里沒人了,我也不會坐那世子之位。” “等父王回來,我會告知一切?!?/br> “你父王他不會信你的說辭?!?/br> 霍長銘后退到了門口,語帶絕望:“父王他會信的,因為這一切,都是我所為?!?/br> 木魚聲頓住,王側(cè)妃轉(zhuǎn)過身,氣息終于亂了,語氣里染上幾分慌亂:“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當(dāng)年的毒是我下的,因為我妒忌大哥從宮中回來后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明伶是我害的,因為我不想她生下孩子來分父王對我的關(guān)注;甄兒的馬車是我動的手腳,因為我煩了她;還有大嫂……她怎么能在我之前,生下江林王府的嫡長孫。” 霍長銘一步步往后退,退出了佛堂后,定定看著王側(cè)妃,曾幾何時母親是如此溫柔和藹,可漸漸的,權(quán)勢迷了心眼,越來越陌生。 你是我的母親,我不能說服你認(rèn)罪,也沒有足夠的證據(jù)來大義滅親,那么,那些人命就由我來償。 一切都該結(jié)束了,既因我而起,就由我來結(jié)束。 霍長銘隨即轉(zhuǎn)身大步朝著府門口走去。 毅然決絕。 王側(cè)妃陡然睜大了眼睛,終于破了偽裝:“長銘!” ☆、081.塵埃落定 “站??!” 王側(cè)妃沖出佛堂, 哭著喊住霍長銘:“長銘,你再讓母親好好想一想?!辈?,她絕不能讓眼看著唾手可得的一切毀于一時心軟! 霍長銘果然停下腳步, 轉(zhuǎn)身看王側(cè)妃:“母親肯承認(rèn)了?” 王側(cè)妃緊抿著嘴唇, 淚水漣漣的看著他, 整個人都在顫抖:“長銘——” 霍長銘沒有動,只是重復(fù)的問:“母親肯承認(rèn)了?” 王側(cè)妃做著世間最難的決定, 須臾, 她點(diǎn)點(diǎn)頭, 整個人脫力了一般跪在了地上, 哭道:“你若去了, 我做這一切還有什么意義?” 見母親如此,霍長銘的神情即刻動容, 大步走了過來把她扶起來:“我陪母親前去,告知父親這一切,犯下了的錯總該承擔(dān)后果,我會陪著您……” 話音未落, 霍長銘的手被王側(cè)妃死死的抓住,他怔了下:“母親……” “你自會陪著我,我也會看著你有一天繼承這王府,你是你父親最驕傲的兒子, 母親不會讓你為了這些事,自毀前程。”王側(cè)妃用力抓著他的手腕,抬起頭, 眼角帶著淚,眼神卻絲毫沒有悔恨。 “母親!” “來人!把二少爺綁起來!” 厲聲呵斥響起,六個身強(qiáng)力壯的婆子從院外沖進(jìn)來直接拿繩子把霍長銘給綁了起來,押進(jìn)了佛堂內(nèi)動彈不得。 “母親,您!”霍長銘難以置信母親會用這種方式把他騙過來。 “你大哥他們已經(jīng)死了,你若再出事,你父王會承受不住。”王側(cè)妃扶著柱子起身,輕輕整理著裙擺,沖著他笑的溫和,“ 母親不會讓你做傻事的?!?/br> 霍長銘紅著眼眶:“還不夠嗎?” “也不會很久,就這幾天,等事情平息了,母親就會放了你?!蓖鮽?cè)妃走入佛堂,輕撫了下他的臉頰,一如平日的溫柔,“你從小就很聽話,這次的事你且聽母親的,不要胡鬧?!?/br> 霍長銘避開她的手:“你瘋了。” “我說過的,人的命不由天,你出身不比誰差,你就該擁有最好的?!蓖鮽?cè)妃也不介意他此時此刻的怨恨,“將來你會明白母親這么做的用意,人活這一遭不是為自己便是為別人,母親不為自己,只是為了你,這沒有錯?!?/br> “母親這么說,強(qiáng)盜殺人也沒有錯了?!?/br> “誰生來是強(qiáng)盜?不過都是為了活命罷了?!?/br> 霍長銘閉上眼,滿腔的怒意此時此刻忽然就平復(fù)了,多說無益,他也不再掙扎:“母親,除非你能關(guān)我一輩子,否則我還是會告訴父王。” “等這件事過去,你想說便說?!蓖鮽?cè)妃重新點(diǎn)了一炷香,放在了香爐之中,虔誠的合掌祈福。 等這件事過去? 只要告知了父王,這件事過去多久都沒用,除非是—— 霍長銘猛地睜開眼,顫聲:“你究竟要做什么?。 ?/br> “你是你父王最引以為傲的孩子,這王府交到你手上,他一定能放心的?!蓖鮽?cè)妃倒了杯茶擺在佛龕下,眼神下的瘋狂在不斷的涌動。 “母親,母親我求你,我什么都聽你的,你別對父王做什么,夠了,這一切都夠了,不要再繼續(xù)了!”霍長銘被綁在了椅子上動彈不得,只能求著她,實則已然不敢想象她還會做出什么來,不,應(yīng)該說,她如今又有什么是不敢做的! “我是你的母親,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你自然該聽我的?!蓖鮽?cè)妃輕緩的將經(jīng)書擱下,佛珠重新在手,一顆顆緩緩轉(zhuǎn)著,就如她籌謀已久的計劃一樣,不可能會停下來。 “所以你打算故技重施,將毒害過大哥和明伶的藥,再下給父親!” 木魚聲響著,佛堂內(nèi)只有霍長銘的聲音:“那日我就該直接攔住大嫂,不該用那么隱晦的方式去提醒,應(yīng)該告訴大哥不要出門去,留在府中,嚴(yán)加防范。” 砰的一聲,木魚上的圓珠忽然斷落掉了下來,滾到了桌子底下,王側(cè)妃用力的把持著棍子拍在了桌上,眼神兇厲:“你做了什么?!” “我故意讓大嫂崴了腳,當(dāng)時還擔(dān)心會傷到她腹中孩子,早知道,應(yīng)該讓她傷的更重一些?!边@樣以來就不會恢復(fù)的這么快,也不至于…… “啪”的一聲,王側(cè)妃用力扇了他一巴掌,失控的聲音都跟著尖銳:“蠢貨!” 霍長銘愣了愣,仿佛是沒有感覺到這痛,與她對視著,須臾,他的眼底漸聚了神色。 “來人!”王側(cè)妃往外喊了聲,卻沒有人應(yīng)答。 內(nèi)外靜悄悄的,與剛剛一樣的安靜,卻從中透出些不一樣來。 霍長銘意識到了什么,勾了嘴角,嗤嗤笑了起來。 王側(cè)妃回眸看了他一眼,目光騰起幾分驚疑,隨即握緊了拳頭,不可能的:“春喜!來人!” 話音剛落,佛堂門被推開,熟悉的聲音隨之傳來:“庶母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