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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他去了哪兒么?” 無頭人消失是秋暮離開迷藏界后發(fā)生的事,她當然不曉得,便誠實地搖搖頭。 木槿兒又瞥向古未遲和白摩。 兩仙搖頭。 朏朏沒等到木槿兒詢問的目光,干脆自刷存在感,跑到對方腳邊使勁搖了搖頭,又走回原地。 木槿兒沒再繼續(xù)追問下去,又飄回內(nèi)堂。 秋暮跟著進去,古未遲摸著下巴捅了下一旁的白摩,“頭一次見著不怕陽光的鬼?!?/br> 白摩懶得回復(fù)的口吻,“別忘了,她已同千骨傘化為一體,小小日光不足為懼。” 古未遲一聽,來了精神,施個訣,學(xué)木槿兒飄進內(nèi)廳,一定不負神尊所托,不能讓那神傘落在那丫頭片子手里。 上仙學(xué)鬼飄! 后頭的白摩心口一陣鬧心。 古未遲進屋后發(fā)現(xiàn)木槿兒望著正中間一面墻壁發(fā)呆,張口就問:“你是在懷念以往貼在這面墻上的豹皮么?可惜被余塵道士拿走了,對了,一張豹皮沒甚懷念的,你懷念的是你的父親,是你記憶里為數(shù)不多的關(guān)于家的回憶。” 木槿兒怔然,“你如何曉得這面墻上曾掛過一張豹皮?” 秋暮也納悶,這不是只有迷藏使者和當事人才曉得的秘密么。 古未遲毫不客氣指著秋暮道:“這個人雖燃了迷藏香喚起你前生的記憶,但她同時進入你的記憶世界,將你前世所有過往都扒了一遍,你經(jīng)歷過的事她都知道,不好意思,我順便也知道了哈哈?!?/br> 任何人都不愿意被旁人曉得自己的秘密,還是全部秘密,秋暮不知道古大仙是怎么知道的,但當人……當鬼面直接說出來不是讓人心生尷尬從而生出戒備么。 她直想給他一鞭子。 木槿兒畢竟是經(jīng)歷大風(fēng)浪的,雖不愿別人曉得她的那些難堪的過往,但時過境遷,秘密如塵,飛揚又落定,終究塵歸塵土歸土,被時間掩埋。 如此一想,心境開朗,坦然道:“是呀,我想念爹爹,想念娘親,想念meimei,想念這個同我只有三年緣分的家?!?/br> 三歲那年,她隨著娘親去郊外的寺廟上香,山道上遇到豹子群圍攻,阿娘將小小的她藏到一個石頭洞里,又同幾個持劍的護衛(wèi)丫鬟將豹子群引開,她躲在洞縫里很久,又冷又餓又怕,哭著喊娘親時一只血紅的蝴蝶落在她額間,之后她便莫名睡了過去。 醒來后什么都不記得了,衣衫襤褸的混在乞丐群里,直到一只冒著熱氣的饅頭呈現(xiàn)在她眼前,她心甘情愿跟那位施饅頭的道士走了。 這一走便是十年,千山萬水,時光荏苒。 后來她以紫薇天女之名入住陳宮時,也曾動過尋找家人的念頭,但她于陳國的唯一記憶是蹲在城門口同一群叫花子要飯,恐怕自己是個孤兒吧,也便打消了尋親的念頭。 不成想這一切全是余塵道長的陰謀。 她死后,執(zhí)念太深投不了胎,終日于將軍府游蕩,卻不見家人亡魂,她周身的怨氣戾氣惹來不少小鬼,直將將軍府附近居住的百姓惹得驚恐難安。 那夜,窗外彎月如鉤。她飄在將軍府內(nèi)堂打量墻上掛得一張金燦燦的豹皮。 記憶回溯,那年木槿飄香,正是她三歲誕辰,將軍府大擺筵席。 席間,管家匆忙來報,機關(guān)暗室內(nèi)的神傘被一位孕婦盜走。 將軍府有一柄神傘,是她誕生之日爹爹打門口撿的,本以為是普通之傘,丟了之后那傘竟自行飄回府內(nèi),更想不到那神傘可連筋續(xù)骨,實為療傷至寶。哪怕受了再重的傷往傘下呆一會,翌日便可康健如初。 如此神傘自然引得旁人垂涎。以防神傘被盜,將軍便專門建了個機關(guān)暗室存放寶物。 以往也有慕名而來的梁上君子,皆被暗室內(nèi)的機關(guān)擒住,不料,宴會之日,闔府歡慶,竟有孕婦破了重重機關(guān)盜走神傘。 阿爹帶著一眾人沖出去時,見一位滿身血跡腹部高高隆起的婦人正捧著神傘倉皇而逃。 阿爹手中的短劍擲過去,正中婦人后心。倒地的婦人竟變成一只金光燦燦半透明的豹子,且口中哀求道:“請將軍放過我,只因我相公為我采藥時不慎打深谷跌落受了重傷,我聽聞將軍府內(nèi)有療傷神傘,但寶貝從不外借,今日偷盜實為不恥,但為相公續(xù)命也顧不得其他,待相公傷愈后定會歸還,求將軍行行好?!?/br> 豹子開口講話,不止小小的她被嚇住,將軍府內(nèi)一眾人皆是惶然。 她瞧見阿爹本是猶豫,但經(jīng)不住旁人勸阻,眾人道妖物之言不可信,若今日放了這妖物免不了日后出來害人,只怕臨安城要被這妖物攪得不得安寧。 當時阿爹挑了把玄劍直刺入豹子腹內(nèi),撕心裂肺的嚎叫聲過,豹子挺尸,重劍剝開花豹的肚腹,一只即將臨盆的小花豹隨母親閉了氣。 自此之后,蘇將軍威名遠揚,尤其將軍持劍斬妖的事跡被廣為流傳。管家掏了豹子內(nèi)臟,豹皮刷洗干凈剪裁勻稱后掛在將軍府內(nèi)堂中,以供眾人瞻仰。 那是她第一次見到妖怪,且是個懷有身孕的豹子,記憶尤其深刻。 房門吱地一聲被推開,于寂靜深夜顯得突兀,瞬間將她自回憶中拉回。冷風(fēng)灌進來的剎那,她轉(zhuǎn)過頭,瞅見余塵道長驀地出現(xiàn)。 余塵道士跨欄進屋后不曾看她一眼,只對著墻壁上的金色豹皮凝視好一會,抖著雙手將豹皮取下抱在懷里。一雙含淚的眸子轉(zhuǎn)向她時變得尤為凌厲,“我來是為了告訴你,你meimei蘇妙言得知朱煜已逝,一把鴛鴦劍抹了脖子,蘇氏一族血脈,至此終結(jié)。” 她是鬼,活人是看不見她的,顯然余塵道長看得見她,且親自跑來將軍府向她傳遞消息。 她不可思議,飄向?qū)Ψ?,“你……?/br> 余塵道長攤開手掌,掌心緩緩飛出一只血紅詭艷的蝴蝶,他唇角勾出一抹邪佞,字字清晰,“你服用回生草而不易受孕之事是我捏造,三日紅是我送予蘇妙言的,通敵密信是我藏在錦盒中的,將軍府中的密信也是我藏的,紙鶴是我送去陳宮的,還有這能吸走人記憶的嗜空蝶也是貧道精心豢養(yǎng)的。” 那一刻她才知自己的一生全由這個妖道cao控,將軍府一百零一口冤魂亦是由這道士精心策劃一手打造,這妖道機關(guān)算盡步步為營,為的是讓她親手將整個家族推上斷頭臺。 她雙目血紅,撲上去問為什么。 余塵一掌風(fēng)將她拍在門板上,她被打得動彈不得。 耳邊只余對方一疊聲刺耳長笑,待她回頭時,那道士早已不見蹤跡。 自那之后,她化為厲鬼,滿城搜羅道士,見到就殺,以至于后來再沒道士敢跨進臨安城一步。 可她始終沒見到心頭至恨,那個該受刀剮之刑的余塵道士。 她想要復(fù)仇,親手殺了那妖道,更甚剝下他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