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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幽冥當(dāng)鋪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45

分卷閱讀445

    念一的白紗幕籬已丟在地上,她整個身子被數(shù)千縷白絲纏住,橫吊在半空,萬千發(fā)絲扎入她的血rou,一點(diǎn)點(diǎn)吸食她內(nèi)體的血液及元?dú)狻?/br>
    念一側(cè)眸喊道:“不要管我,快走?!?/br>
    秋暮返回,飛奔到她跟前,凝聚的破碎靈力不足以對抗?jié)M室叫囂的白絲,不消片刻她便被一層白絲裹住身。

    萬縷白發(fā)似乎已惱,不再客氣,怒吼道:“你怎會回來救你的情敵,愚蠢,愚蠢至極。你們兩個同樣愚蠢……想得到愛人的心便要不擇手段鏟除異己,最終勝利的那個才可長久的守候在戀人身邊……”

    豈是怨婦,簡直瘋子。秋暮和念一心里同時道。

    白絲似感應(yīng)到兩人心中所想,將兩人勒得更緊了。發(fā)絲揮了滿室,張牙舞爪飄蕩著。

    “這世上女子太多,姹紫嫣紅,燕瘦環(huán)肥,誘惑太多。紅顏未老恩先斷,若不為自己著想難道眼看著心上人被她人勾了去。身為女子就要牢牢抓住戀人的心,掃清一切阻礙,你們這般惺惺相惜甘愿為彼此犧牲,干脆成全了你們,讓你們死在一起好了?!?/br>
    白絲舞動著將兩人捆到一起,小啞巴已沖了過來,拿劍砍,用火燒,剛斷掉又長出新的,越來越密越來越長。

    秋暮只覺被勒得還剩半口氣,艱難地吐出一句,“……對不起?!?/br>
    念一伸手,欲握上對方手指,然而千絲緊纏,她使出全力將手伸向前,哪怕手指被千絲割出無數(shù)密密麻麻的口子,鮮血如珠順著白發(fā)流淌下去……終于她握上了秋暮的手,“你撐住,你不死,我便不死?!?/br>
    秋暮本就重傷在身,被厚重的千絲層層緊勒,只覺靈魂似乎正往外飄,身子越發(fā)輕盈,再無一絲力氣掙扎。

    倏然間,她掌心飄出一縷幽光,一朵半透明蓮花盞乍現(xiàn),白絲仿似被燒灼般冒出縷縷煙灰,慘叫著縮回房頂。蓮花將地上的兩人包裹住,念一趕忙扶住秋暮的肩膀。

    “你看,我指尖傳給你一縷相思,這蓮花便現(xiàn)身來救你,所以,莫要絕望。”

    兩人由透明的蓮花盞護(hù)著,相互攙扶著向前行去,蓮花外的白絲瘋狂叫囂著。

    “不信……絕不可能……世上絕無可能有愛情……都是騙人的……”

    直到三人出了千絲門,石門落合,那一室白發(fā)仍瘋魔般叫囂著,一根一根,一縷縷,繞成數(shù)不清的死結(jié)。

    七層,緣機(jī)層的石門大敞。門口無人把守,似歡迎每個人進(jìn)入。

    內(nèi)室亦無人,十分安靜,墻壁上刻滿了時隱時現(xiàn)的血紅符咒,中央落著個巨大血池。池子里頭飄著一排大小不等的梅花樁。

    血池盡頭凌空漂浮著一只白玉做的手,中指微翹,擺著十分優(yōu)美的姿勢。掌心托著個透明的水晶罩,其內(nèi)躺著一塊閃著光暈的碧色古玉石。

    想必便是祖古玉了。

    念一望了望血池,“里頭藏了半獸咒人,且不知多少個。只要有人靠近血池,半獸咒人聞到生氣,便會被招出,我們需殺出一條血路方能取走那塊玉石?!?/br>
    她抬臂上指,“你們看,祖古玉上方透過來的那團(tuán)光暈便是出塔的唯一路徑。”

    念一握上秋暮的手,一雙清澈溫和的眼睛望向她,“你我心意是相通的,有些話我未說出口,你要自己體會?!?/br>
    那雙手比她的手溫暖許多,秋暮握上對方的指尖,只覺有源源不斷的暖意鉆入身體。

    念一拍了拍她的手背,溫聲說:“我們只能護(hù)著你踏過梅花樁,能否拿到祖古玉要靠你自己了。一旦取得古玉,要緊緊握住不要放松,祖古玉會順著塔頂傾下的那道光,送你出塔。”

    “什么意思?”秋暮問:“為何是送我出塔?你們呢?”她望一眼小啞巴再望一眼念一。

    “難道念一跟那啞巴沒告訴你么?”一道鼻音極重的男音自門口響起。

    卜磯果真來了。

    他一身黑甲自門口大步而來,身后是搖著白扇子,唇角掛著一抹詭笑的烏衣奴。

    “因祖古玉只能送一人出塔,何人有此機(jī)緣便是天意了?!睘跻屡χ忉尩?。

    秋暮心底說不出的沉重,若早知真相,她也不必想著出塔了。

    她走了,念一怎么辦?小啞巴怎么辦?即便她得了自由,心也被永遠(yuǎn)拘于這荒塔之內(nèi)。

    卜磯逼近念一,勾著眼角道: “這些年我待你不薄,沒看出來,你竟早生了背叛之心?!?/br>
    “我可從未臣服于你?!蹦钜恍χ?。

    卜磯臉頰上的rou動了動,陰毒盡顯,“可惜了,我不會讓她拿走祖古玉,你們更是誰都別想活著離開?!?/br>
    小啞巴握緊軟劍,將秋暮護(hù)于身后。

    “烏衣奴?!辈反壭表溃骸罢賳景氆F咒人,給我生吃了這群賤人?!?/br>
    烏衣奴面帶躊躇,拱手提醒道:“可塔主還不曾完全控制住如此多的半獸咒人,如此太過兇險?!?/br>
    “廢話少說,我的要是絕對的服從。”

    “是?!睘跻屡种械募埳葤佅蚓薮笱兀砥鹨坏佬L(fēng),血池內(nèi)的水?dāng)噭臃瓭L起來,一只只半獸咒人浮了出來,渾身掛著串串血珠,血盆大口翕動,低吼嗚咽聲掀起道道氣流,朝池岸走來。

    池岸上已爬上不少的半獸咒人,池內(nèi)血泡翻滾不休,烏衣奴繼續(xù)施咒引更多的怪物上岸。

    小啞巴已執(zhí)劍砍殺,念一揮出一道琴音彈入血池,掙扎于血池中的半獸咒人瞬間被定住,姿勢萬千,形態(tài)不一,或咆哮或低吟,張牙舞爪猙獰異常。

    卜磯氣得額上青筋直跳,袖口飛出幾條花蛇直襲念一。

    “你快去拿祖古玉,這里交給我們?!蹦钜粨崆俚謸?,趁機(jī)向秋暮吼道:“不想我們白死,就拼命逃出去?!?/br>
    卜磯袖口間不斷飛出的花蛇被念一的琴音截殺,他沒料到那看似溫順,只會撫琴的小姑娘竟有這般本事,是他掉以輕心了。

    念一抱琴,飛身于半空,改了琴調(diào),淙淙琴音散入空中,幻做金符,將拔劍沖刺的卜磯包裹住。

    無數(shù)飄著藍(lán)色光暈的音符侵入卜磯的七竅之內(nèi)。

    卜磯驚覺大勢已去,面露驚恐,“你……你究竟是誰……”言罷彎身跪地,捂著耳朵似再忍受極大煎熬。

    念一懷中的蠶絲琴撥弄得愈發(fā)嫻熟,“怎樣?這首還入得了塔主的耳?”

    卜磯已抱頭滾到地上,疼痛漸去后,是控制不住的睡意,他用僅剩的理智嘶吼道:“烏衣奴,你還愣著做什么,絕對不可以讓殺害我哥哥的兇手逃出塔去……要將她……將他們……碎尸萬段……”

    始終閑站著看戲的烏衣奴搖了搖手中白扇,補(bǔ)刀,“塔主你還是好生安息吧?!?/br>
    卜磯抬臂指向?yàn)跻屡芭选弊詈笠粋€字未說出口便昏睡到地上。

    念一又抱著琴去增援被半獸咒人包圍的小啞巴。

    血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