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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都能一眼被認出來,孫韶悲憤地猜測,難道是因為在這一群耀眼的各有特色的人里,自己就像只落入天鵝群里的丑小鴨,才特別顯眼?事實到底如何,大概也只有曾經(jīng)的肖統(tǒng)看得最清楚,現(xiàn)在的話,可能還要加個范旭陽。不過,不管事實到底怎樣,孫韶已經(jīng)深刻認識到,想要將低調進行到底,就必須遠離這幾個發(fā)光體,實在萬不得已,也必須從頭到尾喬裝打扮一番。比如說今天,既是孫韶的開學日,又是范旭陽離開H市的日子。不管是朋友情誼還是對范旭陽即將走上他曾經(jīng)走過的路的關懷,孫韶都覺得自己應該來送機。范旭陽的飛機班點,其實眾人根本沒往外泄一點風聲,但總歸是難保證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萬一有那么幾個歌迷知道了,特地在這里蹲守著,到時難免引起sao動,尤其是,他們現(xiàn)在徒有一定的名聲,卻不屬于任何集團和公司,連個保安保全都沒有,一旦sao動,范旭陽走不了,孫韶估計也得耽擱在這里。所以,孫韶和范旭陽都是稍作掩飾才來的。現(xiàn)在送走了范旭陽,孫韶早就松了一口氣,只要回去將自己收拾好的行李揣上,去學校也就成了,哪里還敢?guī)е甯械膸兹说教幷袚u。阿船幾人紛紛失笑,也是這段時間,通過范旭陽和孫韶自己的各種行為,他們才算知道了孫韶的一點兒志向,這孩子,真不知道說他傻還是透徹,每每那么好的機會擺在了眼前,最后都被他的淡然給磨成了平靜的水。“那行吧,哥也不矯情,有事你吱一聲。”阿船拍拍孫韶的肩,而后又道:“對了,你說給我們樂隊弄的歌……”孫韶愣了一下,隨后明白,不由在心里點頭,然后悄然地又看了看其他幾人的神情。和阿船一樣露出微赧而又發(fā)亮的眼神的,還有趙卓,這兩人大概做了決定,要一路跟著范旭陽走了,不想被丟下,只能自己往前奔跑,范旭陽在艱難地前行的同時,他們大概也準備好好磨一磨自己的技藝了,順便讓五感更名副其實一點,而不是成為范旭陽的附庸。許曄的表情倒是很淡,霉孩子則一臉茫然。孫韶的心思微微轉了一下,便對阿船點頭,“嗯,我先回學校,安頓好了,就把歌再修一修拿給你,一起練熟了,倒可以請梁城幫著弄點噱頭然后開唱。”阿船看自己還什么都沒說,孫韶就已經(jīng)摸著了自己的心思,一笑之后則微微有些不好意思,他撓著腦袋看孫韶:“小勺哎!你可真是哥肚子里的蛔蟲?!?/br>趙卓當即一臉嫌棄,“你就不能用點文雅的詞,知音什么的不是很好嘛!”孫韶看著兩人又拌起了嘴的樣子,不由扶額,對幾人擺了擺手便瀟灑地先行一步了。他回到家,拎起自己收拾好的包裹,留了張紙條給上班去了的孫母便出門了,走到樓下,一路走出小區(qū)大門,順著老城區(qū)的馬路往前面的公交站走時,后面突然一輛車對他鳴笛。孫韶回頭一看便笑了,他停下來,等車開到自己近前才湊上前去:“不是說不用送了嘛,怎么還是來了?”易輝打開后面的門讓孫韶將東西扔到后座,看著他躥到副駕駛座上之后,才說道:“本來就不忙,送你去學校,也省得你倒車?!?/br>孫韶當初就是因為不想離開這座城市,不想離孫母太遠,高考填志愿時,幾個志愿都是填得本市的,最后錄取孫韶的是H市的一所不錯的學校,但是剛巧孫韶他們這一屆,新城區(qū)郊外的新校區(qū)投入使用。因此,孫韶每次想從家往學校跑個來回,都要倒幾班公交,前后要花去一個半小時。孫韶一邊系安全帶一邊以眼睛斜著他:“難道不是為了以后攔截我做準備?”易輝無奈地笑,手摸著下巴看他:“你要這么想也成,干脆,你打張課表給我,讓我直接占據(jù)你所有的課余時間好了。”兩人自確定關系再到互相擼了一發(fā)后,最近,兩人相互之間的依賴和親密度呈直線攀升的狀態(tài),若不是都還有點理智,知道不好太過分,孫母的情況要顧忌,社會和孫韶的社交圈也要顧忌,兩人真是恨不得能時時刻刻黏在一起才好,現(xiàn)在的兩人,可是看對方各種順眼合心意,雖然還沒夸張到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地步,但也差不多有這個境界了。所以,當易輝半真半假地提出這項要求時,孫韶一點也沒覺出過分的意思,反倒托著下巴認真考慮起其中的可行性了。說起來,大學的生活對現(xiàn)在的孫韶來說,倒并非必要的,管理學的東西,對他來說,連音樂一半的魅力都沒有。但孫韶知道現(xiàn)在的自己,沒權沒勢沒靠山的,這專業(yè)也不是自己想轉就能轉的,再者,音樂里能學的東西,他早已盡了自己的全力去學了,再學一次,也不可能讓他實力倍增。倒是管理上的一些東西,確實有利于開發(fā)他其他方面的能力。起碼,他雖然已經(jīng)對自己未來稍有規(guī)劃,但他依舊想在畢業(yè)之后,有一份屬于自己的穩(wěn)定產(chǎn)業(yè)做最后的退路和依靠,這些東西就必須要學起來,因為這些在一定程度上是能幫助他更快進入狀況的。只是……孫韶換了只手繼續(xù)撐著自己的下巴,為什么他有一種剛上大學的蛋疼感?易輝開著車,一瞥眼,看到孫韶那“明媚憂傷”的德性,開口調侃他:“你是在傷春悲秋呢?還是在不舍自由自在的暑假時光?”孫韶沒精打采地睨了易輝一眼,張嘴道:“都不是,我其實是在冥思苦想我的三個室友叫什么名字來著,你說我一進門都叫不出他們誰是誰可怎么是好?!?/br>易輝配合地哈哈大笑,說他這笑話雖冷,倒也頗有易趣。孫韶不由更加蛋疼——尼瑪,這不是笑話?。?/br>孫韶想,在別人看來,他只是和他的室友分離一個暑假,而孫韶自己卻知道,自己其實已經(jīng)八年沒見他大一時的室友了。當年,孫韶被公司安排轉了專業(yè)后,說是為了保有明星的一點兒神秘感什么的,單獨在校外給他租了間單身小公寓,自那之后,他就再沒住過學校宿舍。又因為當年大一的時候常常要打工,順道回家蹭飯看母親學吉他什么的,幾乎和自己那三個室友都沒有什么深入交集。轉了專業(yè)后,幾人幾乎就再沒有什么往來了。現(xiàn)在,時隔八年,他連他們是圓是扁都記不起來了,名字也就模模糊糊有個印象,根本對不上號了。“還真是為這苦惱?”易輝看孫韶還是悶悶不樂的樣子,不由納罕,“到底怎么了?”孫韶苦苦地牽了牽嘴角,看著他,含糊地道:“……我去年一整年光顧著兼職學吉他了,宿舍都不怎么待,和室友吧……都不是很熱絡,現(xiàn)在一個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