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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跑不掉了!”孫母狠狠一怔,下意識地就看向?qū)O韶的背影。孫韶覺得這一刻自己的神經(jīng)幾乎繃成了一條直線,拿著碗的右手都在輕微地發(fā)抖,他低頭等著孫母的反應(yīng),水流刷刷地往下沖著。“你這孩子……”孫母忽而笑嘆,將孫韶的話當(dāng)成孩子氣的玩笑話,“阿易要是個女的,不要你說,我也得拐回來給咱家當(dāng)媳婦兒啊,不過,阿易要真是個女孩,大概也看不上咱們家,不是我說,阿易這孩子,除了父母緣分淺了點(diǎn),其他都是頂好的……”孫母還在絮絮叨叨,孫韶卻走了神,他心里復(fù)雜地攪成一團(tuán),嘴唇抿成了一條線,手里洗碗的動作僵硬了許多,最后,他轉(zhuǎn)過身來對孫母笑了笑,“媽,我收拾好了,先去上課了,你上午在家,沒事就看看電視,休息休息,或者翻翻雜志也行,上次易輝不是還給你抱了一堆服裝雜志嗎?你看那個,衣服都做完了,就好好休息休息,別再做工了?!?/br>孫母連聲應(yīng)著,看孫韶?fù)Q下家居服,套上自己給他做的那套衣服準(zhǔn)備外出,頓時就覺得高興,連連夸贊孫韶穿得好看。等孫韶出了門后,她才恍恍惚惚想起,好像剛剛易輝出門穿得也是這身。頓時,她心里有個奇怪的東西撲簌簌地好像就動了一下,但是等她回頭再想的時候,又什么頭緒都沒有。隨即,她便笑著搖頭,覺得自己果然最近趕工做衣服有些傷神,于是決定睡個回籠覺,養(yǎng)養(yǎng)神。與孫母一門之隔的孫韶,正依靠在自家大門上,頭靠著門板,緩緩呼出一口氣,低頭看了看自己臨到頭換了主意換到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他所做的這種種對自家老娘到底有沒有一點(diǎn)暗示作用。他一抹臉,決定先把自己能做的都做了,最后還是毫無作用,就干脆跪到自己老娘面前算了。孫韶眼底閃過一道芒,然后恢復(fù)漆黑黑一雙眼珠子,眼里藏著些難以言喻的堅定。晚上,孫韶將五感的眾人約出來,將孫母做出來的衣服按尺寸發(fā)下去,眾人拿到手一抖開,立即齊刷刷地艾瑪一聲。“你從哪弄來的這些?”趙卓眼睛都亮了,他算是五感里最講究穿衣打扮的一個了,也是最識貨的,“虧你舍得把這衣服往那里頭塞!”孫韶聳聳肩,“沒辦法,雖然就幾套衣服,但誰讓衣服用料足呢。家里根本找不著裝衣服的紙袋子,翻了半天,還是從樓道保潔人員那里借得袋子呢,趕緊地,試試?!?/br>孫韶召集他們來的時候,說是給他們弄得演出服到位了,讓他們過來試衣服,結(jié)果他們都比孫韶先一步到了,親眼看著孫韶下車,然后從后座拖出一個黑色大塑料袋子,對,沒錯,就是那種倒?fàn)敀哓洉r必備的武器,黑色大塑料袋子。他們前一秒還在心里嘀咕,小勺難得不靠譜一回啊,直接去哪個旮旯給他們掃了一堆衣服就來做演出服呢。結(jié)果這一拿到手,抖開一看,個頂個的眼睛都亮得能吃人了。四人趕緊扒了外套,脫褲子便試穿,一上身,本來就長得各具特色的四人,被衣服這么一襯,各自的特色和感覺全部到了位,再稍稍裝逼的一站一擺姿勢,基本直逼現(xiàn)在一些偶像團(tuán)體了,最重要的是,這樣的服裝,是介于舞臺裝和日常著裝之間的。他們這些經(jīng)常玩音樂的,就是平常這么穿著,在他們的交際圈子里,也只是讓人一目了然地知道他們肯定是搖滾音樂團(tuán)體,并不會很突兀。“行啊,小勺,這衣服哪弄的?各個都這么合身,而且是同風(fēng)格不同款,比我們找的那些店里的強(qiáng)了幾百倍不止??!”阿船高興地?fù)]著大掌直拍孫韶的背。孫韶摸著鼻子笑,“我老娘設(shè)計的,然后一針一線做的。”“我說,小勺,你們家絕對都是臥虎藏龍級別的啊,你這么個整法,我們普通人還要不要活了?”趙卓一邊臭美地四處找反光的東西照,一邊調(diào)侃孫韶。孫韶失笑,往椅子上一坐,“怎么會,就您這姿色這神態(tài),哪稱得上是普通人,起碼得做花魁!”眾人哄笑,說笑片刻后,阿船招呼眾人重新坐下,翻出幾首他們新找的歌曲,拿給孫韶過目,孫韶快速翻閱了一遍,這一翻完,孫韶就笑了。“這幾首歌的曲風(fēng)相差很大??!”孫韶若有所指地說道。阿船斜睨他,牛氣哄哄地道“怎么,懷疑哥幾個實(shí)力啊,還真別,你隨便挑,你看你覺得哪首最好唱,哥幾個就配合?!?/br>孫韶笑了,手指輕輕在曲譜行彈動著,心里知道,兩個多月來,五感的眾人是下了苦功夫在提升自己的,而現(xiàn)在,顯然到了驗(yàn)收成果的時候了。終于,他們選擇的歌曲,不再局限在一個風(fēng)格里了,也算是這些人終于對自己今后所往之地開始有了初步的預(yù)估了。孫韶帶著笑,憑著記憶翻出了幾張傳唱率不算高,但十分有特色的曲子,遞給阿船,“咱們先把這幾首練熟了,感恩節(jié)那天唱吧,估計,能再震一次場?!?/br>阿船低頭一掃,無異議附和。眾人便不再說笑,拿起譜子先自己熟悉了一會兒,然后便試著練歌,這一練,孫韶也確確實(shí)實(shí)感受到了眾人提升的技藝,嘖嘖感嘆的同時,也知道離自己功成身退不遠(yuǎn)了。直至快十點(diǎn)的時候,眾人收拾了一番結(jié)伴走出紅房子準(zhǔn)備散去,走到路口,阿船準(zhǔn)備等有車了,就讓孫韶先一步走,畢竟孫韶母親在家等著他呢。結(jié)果孫韶說不用,會有人來接。眾人當(dāng)下便一起哄,問他是不是他金屋藏嬌了,或者被藏嬌了。孫韶只笑著不吱聲,恰巧對街路邊滑停了一輛黑色自由客,孫韶便抬手指了指。眾人一看,好奇心立即呈九十度角直線往上攀升。這車眼熟的,看過好多次了啊,里面到底是誰???孫韶看了看眾人的神色,不動神色地轉(zhuǎn)了轉(zhuǎn)腦子,便站在這里對著對街的車子招手,車窗搖下來,眾人才看清楚,里面坐得居然是易輝。頓時,眾人面面相覷,居然是輝哥?!孫韶不給眾人發(fā)問的機(jī)會,“我先走了,你們自便哈。”“誒——”眾人反應(yīng)不及,孫韶已經(jīng)哧溜一聲鉆進(jìn)了車?yán)铩?/br>眾人只能站在這邊,傻愣愣地看著車?yán)飪扇硕虝旱幕雍?,車子開走。整個過程里,要不是他們認(rèn)識易輝多年了,幾乎不敢相信車?yán)锬莻€雖然從頭到尾沒張口說一句話,但整個臉上的神色,尤其那雙眼,溫潤得幾乎能擰下水來的就是易輝。“內(nèi)啥……原來輝哥跟小勺這么親近啊,真看不出來,輝哥其實(shí)也有不那么嚴(yán)肅的時候啊,他倆是不是認(rèn)識好多年了?連穿得那身衣服好像都差不多,不過輝哥一直坐車?yán)?,沒看清楚……”樂隊里唯一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