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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還是需要進食吧?”布勞德冷冷瞥了他一眼。艾力克似乎有一絲猶豫,卻還是說道:“米歇爾殿下他們有帶隨行的人類,如果……”“艾力克,”布勞德打斷了他,血眸注視著他淡淡說道,“如果說是人類的話,你不就可以了嗎?”艾力克噤聲了,臉上露出了羞愧的神色。“這件事情不用你管了……回去吧。”布勞德說道。過了許久,艾力克垂下頭,低聲說道:“是?!?/br>待艾力克離開,布勞德在墻上靠了許久,終于將樓下那股血味驅出腦海,收回了獠牙。聽到腳步聲,他向著石階的上方看去,只見一抹黃色的光暈越來越近。當男孩提著油燈出現(xiàn)在他面前時,布勞德愣住了。對了……他上的是東塔。這些石階上去……通往的不是他自己的房間,而是凱特的房間。這些石階上去……是這座城堡最高的地方,也是當太陽升起時,第一個照射到的地方。布勞德唇邊露出了一抹笑容。“先生?”凱特穿著寬大的睡衣跑了下來,仿佛想看清楚似的提起油燈,油燈中的光芒照亮了布勞德蒼白的臉。布勞德笑著說道:“為什么還沒有睡?”“我睡不著?!眲P特說道。“因為米歇爾他們?”凱特愣了愣,說道:“不……”他的視線移向布勞德的胸膛,說道,“先生,您的繃帶?”男孩的目光始終停留在他的身上,仿佛真的對樓下發(fā)生的事情沒有絲毫的興趣。布勞德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沒有收到他的回應,男孩再次疑惑地看向他。布勞德注視了他幾秒,牽住了他的手說道:“走吧?!?/br>到了凱特的房間之后,布勞德看到了放在床上的一個小小的木箱子,木箱子打開著,里面放著一些東西。布勞德坐到了床邊,笑著問道:“這些是什么?”凱特將油燈掛在了墻上,爬到了床上來。木箱子里的東西不多,其中有一塊沾著黑血的金屬塊。布勞德對這件東西有點印象,五年前凱特受到襲擊的那晚,他即使是在睡夢中也一直將這東西抓在手中。布勞德拿起那金屬塊瞧了瞧,過了五年的時間,即使保存得很好,然而沒有一絲銹跡還是讓人非常驚訝。“這是米修斯當初送給我的東西,”凱特靠在他的身邊說道,“他說這是金子,不過里奧和艾力克都說金子不長這樣?!?/br>布勞德愣了愣:“米修斯?”“是的,”凱特點了點頭,頓了頓,他垂眸說道,“我想不論怎樣,即使米修斯沒有變出金子來,他依舊成功地轉變出了和普通的鐵塊兒不一樣的東西。”然而這個怪東西到底是什么?凱特不知道,艾力克不知道,或許連米修斯自己也不知道。布勞德微微瞇起了雙眼,食指輕輕擦過金屬塊上的黑色血跡。片刻,他放下這件東西,雙眼掃向木箱子中另外一撮白色的毛發(fā),問道:“那是什么?”凱特沉默了幾秒,說道:“這是瑞希的毛?!?/br>“瑞希的毛?”布勞德終于意識到這間屋子里少了些什么,“瑞希呢?”“瑞希死了?!眲P特抬頭,深褐色的雙眸看向他。布勞德一愣:“什么時候?”“先生睡著了的時候,”凱特低下頭,伸出食指輕輕碰著那撮白毛,說道,“我將瑞希埋在了城堡前。”布勞德看著男孩沉默了。房間內寂靜了一會兒,凱特抬頭,說道:“先生,您要把繃帶換掉嗎?”布勞德回過神,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好的?!?/br>他脫下了外袍,讓凱特幫他將身上的繃帶拿了下來,然后重新穿好了衣服,系上了腰帶。凱特似乎還不打算睡覺,布勞德說會陪在他的身邊之后才躺到了床上。夏天的夜晚依舊非常炎熱,男孩不習慣蓋被子,就這樣蜷縮在床上。布勞德坐在床邊,一只手輕輕摸著他的頭。凱特在他身邊躺了沒一會兒,輕聲說道:“先生有三年沒有這樣陪我睡覺了?!?/br>布勞德的手頓了頓。過了幾秒,他淡淡笑道:“有這么久嗎?”凱特點了點頭,又說道:“是因為我長大了嗎?”布勞德沒有回答。五年……五年前,凱特還是一個總是纏著他的孩子。這個孩子非常膽大,對于血族也有著強烈的好奇心,以至于曾經要求過想要看他的獠牙。也是從五年前開始,凱特的目光依舊沒有離開他,兩人之間卻產生了一層隔閡。明明已經過了五年了,過去了一千多個日夜,然而對于他而言,仿佛還是昨日一樣。他最后一次來到凱特的房間,這樣陪著他睡覺,是三年前嗎?布勞德分辨不清楚了。是因為他拒絕了凱特嗎?現(xiàn)在這個安靜地躺在他身邊的男孩曾經說過要在每一個冷清的夜晚陪在他的身邊,卻被他親口拒絕了。之后每當布勞德獨自一人站在西塔頂端,看著不變的夜景時,總能回想起最開始男孩說要陪在他身邊時的情形。然而那時候的他身邊沒有一個人。不過即使不向另一邊望去,他也知道隔著整整一座城堡,就在東塔的某一間閃爍著燭光的房間里,有一個身影站在窗邊。凱特是一個特殊的孩子……然而即使特殊,他依舊是人類……人類與血族的時間仿佛永遠無法同步。兔子瑞希五年的生命對于他而言只是短暫的一瞬間,然而即使將這五年的壽命擴大一倍,兩倍,擴大到一百年……對于他而言,也只是生命中非常短暫的一段時間罷了。布勞德看向凱特身后的小木箱子,看到了打開的木箱子中,那塊金屬。或許正因為對于時間太過不在意,他才會在艾力克說凱特在城中交了一個朋友,那個朋友名叫米修斯的時候感到驚訝吧。那個仿佛總是繞著他打轉的凱特,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交上了一個如此親密的朋友。而在他所不屑的那一千多個日夜里,凱特和那個人到底做了多少的事情,說過多少的話,去過多少的地方?他再次想起了,對于血族而言的一瞬間,對于人類而言是多么漫長的時間。然而如果他僅僅對于凱特有了這樣一個朋友就如此在意的話,當時間的河流將這個男孩沖走,當死神將他抓在手中,他又會是怎樣?布勞德的手停留在了凱特的頭上。他抬起頭,微微張開嘴,兩顆獠牙長了出來。布勞德無聲地呼吸著,然而呼吸于他而言真的是必要的嗎?血族明明只要有血液留在身體中就可以了,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