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藍(lán)色的眼睛看著凱特，嘴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奧利弗，這個孩子似乎知道點什么。”

奧利弗一愣，臉上的表情立刻換了。

他看了凱特一眼，見他還在掙扎，直接將他扔到了地上！

凱特摔到了地上，一時回不過神來，腹部又被踹了一腳！

“凱特??！”米修斯怒吼了起來，兩三步走過去抓住了奧利弗，“這里不歡迎你們，請你們回去！”

“米修斯！”奧利弗喊道，“你不知道我今天帶給你的是什么！”

“不，我不想知道了！”米修斯的聲音有些顫抖，“我不想再繼續(xù)將我的人生花費(fèi)在不可觸及的東西上面！”

“哲人石并非是不可觸及的，米修斯！”奧利弗用力一掙，從米修斯的束縛下掙脫了出來，回過身說道，“我們已經(jīng)有十三個人了！”

“什么……”米修斯怔住了。

“你不相信哲人石的存在了嗎，米修斯？”梅若斯緩緩說道。

米修斯愣了愣，蹙眉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梅若斯打斷了他，目光看向在地上蜷曲起身體，痛得連聲音也發(fā)布出來的凱特：“你相信嗎，孩子？”

凱特緊蹙著眉頭，汗水也流了下來。他盯著這個男人，沒有說話。

梅若斯笑了笑，說道：“你知道我施展過巫術(shù)吧？”

米修斯猛地轉(zhuǎn)過頭看向凱特。

奧利弗站在他的身旁，蹙眉道：“這個孩子到底是什么來歷，米修斯？”

米修斯望著凱特，張了張嘴，喃喃道：“我……不知道……”

凱特被綁了起來。

奧利弗將他拉了起來，又踹了他一腳，然后將他推到了椅子上，找來一根麻繩將他的雙手背到椅子后面綁住。

米修斯喊著：“等等，住手，奧利弗！”就要走過去，卻被一根拐杖阻擋住了。

他蹙起了眉頭，看向梅若斯，后者緩緩說道：“放心，在沒有好好‘認(rèn)識’這個孩子之前，我們不會做什么的。更何況，這個孩子不一定就如你所見的那樣單純。”

“你們到底在說什么……”米修斯說道，“雖然我的確不知道凱特住在這座城的什么地方，不過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孩子！”

他又看向奧利弗，喊道：“奧利弗，你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你變得真奇怪！”

“我就和以前的我一樣，”將凱特綁完，奧利弗站了起來，擦了擦臉上的汗說道，“我一直在追逐哲人石?！?/br>
“可是這關(guān)凱特什么事？他對哲人石毫無所知，甚至如果不是我告訴他的話——”米修斯試圖解釋。

“‘永生之人’——米修斯，你知道是什么樣的嗎？”梅若斯緩緩說道。

米修斯皺起了眉頭，說道：“我怎么會知道……”

梅若斯看向凱特，說道：“他們活在黑夜之中，因為他們不能讓世人發(fā)現(xiàn)他們的秘密；他們只要有血液流動在身體中就能活著，那是唯一的生命之源；他們永遠(yuǎn)不會衰老，孩童永遠(yuǎn)是孩童，青年永遠(yuǎn)是青年……”

米修斯怔住了。

“我見到了尼古拉斯，”奧利弗注視著米修斯說道，“并且他還有和他一樣的同伴?！?/br>
米修斯睜大了眼睛，說道：“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說尼古拉斯創(chuàng)造出哲人石之后將其他人也……”

梅若斯看向凱特，笑著說道：“孩子，你覺得呢？”

凱特垂下了眼簾。

“……凱特？”米修斯微弱地叫道。

經(jīng)過長久的沉默，凱特輕聲說道：“哲人石是不存在的。”

“你——你在說什么！”奧利弗怒道。

“等等，奧利弗，聽他說下去。”梅若斯說道。

凱特抬眼，注視著米修斯錯愕的神情，淡淡說道：“哲人石是不存在的，尼古拉斯也并非因為哲人石而變成永生?！?/br>
“凱特，你怎么會知道……”米修斯后退了一步，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梅若斯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你見過‘永生之人’吧，孩子？”

奧利弗看了看梅若斯，又看向凱特，臉上露出了憤怒的神情：“梅若斯，這個孩子到底在說什么！尼古拉斯是唯一創(chuàng)造出哲人石的賢者！”

梅若斯瞥了他一眼，說道：“你忘了嗎，奧利弗，我們在天鵝城停駐的時候做了第一次的實驗，很快就遭到了‘永生族’的反擊。他們追逐著我們，我們才逃出了天鵝城，來到這里?！?/br>
奧利弗一愣，復(fù)又蹙眉說道：“沒錯，可是這和我們在說的事情有什么關(guān)系？”

“‘永生族’有許許多多人，”梅若斯坐在椅子上，低啞的聲音緩緩說道，“我用青年的容貌，一顆肝臟和一條腿才換取了這么一點哲人石的半成品。而我們所見到的尼古拉斯沒有失去身體的任何一部分?！?/br>
“而且你發(fā)現(xiàn)了嗎，奧利弗，‘永生族’的每個個體的力量是不同的。我們所見到的尼古拉斯，他的行動力比不上天鵝城的那些‘永生族’，恐怕他們內(nèi)部也有等級之分吧——所以最開始我們所做出的永生族是由尼古拉斯創(chuàng)造出來的推測不可能是真的。尼古拉斯，這個在我們這個世界中被傳頌地仿若神明一般的賢者，在‘永生族’中，說不定只是螻蟻一般的存在……如果說真相是什么，那就是哲人石到現(xiàn)在都沒有真正地被創(chuàng)造出來過，我說的沒錯吧，孩子？”

凱特沉默著。

奧利弗后退了幾步，喃喃道：“那我到底是為了什么……我到底在做什么……”

“尼古拉斯是一個假賢者，可是我們可以成為真正的賢者，”梅若斯沒有回過頭去看奧利弗，“‘永生族’的奧秘在于他們身體中流動著的血液。我們也已經(jīng)成功地抓到了一個永生族，取得了他的血液，不是嗎？”

奧利弗蹙眉道：“可是……到現(xiàn)在為止我們都沒有成功過?！?/br>
梅若斯看向凱特，頓了頓，笑道：“‘永生族’有他們自己的名字吧？他們稱呼自己為什么？”

“……”凱特被綁在身后的雙手收緊，復(fù)又松開，他輕聲說道：“血族。”

屋子中寂靜了幾秒。

凱特抬眼，望著梅若斯，緩緩說道：“他們只能在黑夜中活動是因為他們會被太陽燒死，他們的血液是他們的生命之源，所以他們要去吸食人類的血液。他們的血液中有詛咒，而你為了施展巫術(shù)也已經(jīng)失去了這么多東西了，不是嗎，梅若斯？”

“凱特……”米修斯喃喃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凱特沒有回答他，只是繼續(xù)盯著梅若斯說道：“如果說你們創(chuàng)造出來了哲人石，就可以被稱為賢者的話，‘賢者’這個詞到底又是什么意思？天鵝城和凱梅利城里最近死掉的那些人，他們血管中那些凝固了的血液，都是你們的杰作吧？”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