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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委屈,又有些不甘,她向孟惜顏承諾的愿意無名無份地跟著薛冉,不摻一絲假意,她是真心的仰慕薛冉。 不曾想,薛冉卻并不領(lǐng)情。 薛冉回了自己的“閨房”,紅木梳妝桌上堆滿了胭脂水粉,玉鑼釵,金步搖。一面雕著花紋的銅鏡靠墻而立,屏風(fēng)旁架子上的花瓶里放著一支梅花,轉(zhuǎn)過屏風(fēng)的內(nèi)間是淡粉色的羅紗帳…… 這是再顯而易見不過的女子閨房,薛冉已看了十幾載,本已習(xí)慣了這種生活。今日卻沒來由地厭煩,他十分想將這些礙眼的東西通通扔掉,但他不能這樣做,他必須像個大家閨秀一樣溫婉端莊。 * 符府中,符遙坐在書房中,心不在焉地?fù)苤惚P,直到今晚第六次算錯賬之后,她終于嘆了口氣,決定放棄賬本。 “阿修,你進(jìn)來。”符遙沖著門外喊了一句。 “哎,這就來?!卑⑿迲?yīng)了一聲,推門而入,“少爺有何吩咐?” 符遙右手輕扣桌面,思忖半晌才問道,“你可聽說過一位名叫薛冉的姑娘?” 阿修是土生土長的晏城人,聞言驚訝了一瞬,“姓薛?這可是國姓??!咱這晏城好像只有瑜王姓薛吧。” 符遙當(dāng)然知道瑜王,先帝第九子,據(jù)說不得盛寵,所以才賜了當(dāng)年還是窮鄉(xiāng)僻壤的晏城為封地。誰知二十幾年過去,晏城竟慢慢繁華起來,也不知先帝爺若是知曉會不會后悔。 “難道是瑜王的女兒?”符遙暗自嘀咕了句,又對阿修說道,“你出去打聽打聽瑜王有沒有一位叫薛冉的女兒,十七八歲的樣子,很漂亮的一位姑娘?!?/br> “哎,好嘞?!卑⑿夼呐男馗?,“打聽人找我就對了,給我兩天時間,我保證把她生辰八字祖宗三代都給您打聽清楚。” 符遙懶得看他耍寶,揮揮手讓他退下了。而后捧著下巴開始發(fā)呆。腦中不斷浮現(xiàn)著薛冉的一顰一笑。她也說不清自己是怎么了,萍水相逢而已,怎么就對人家念念不忘了呢。 若薛冉是位公子,她還能安慰自己少女思春了。但人家是位姑娘啊。難不成,自己真是扮男人扮久了,內(nèi)心深處真當(dāng)自己是個男人了? 符遙搖搖頭,不愿深想。 “少爺,我回來了!”門外傳來阿竹歡快的聲音,“我買了桃酥餅,栗粉糕還有冰糖葫蘆,您快來嘗嘗?。〔粊淼脑捨揖鸵粋€人吃完了!” 這丫頭,就知道吃,那臉都圓成什么樣了,也不怕嫁不出去!符遙暗自腹誹。還未說話,又聽見了阿修的聲音,“哎呦,有好吃的也不叫我!你這丫頭,不講義氣。” 阿竹對他更不客氣,“你昨兒個偷吃我放在廚房的馬蹄糕別以為我沒看見!還好意思來我眼前晃悠,你討打嗎?你站住,你別跑!” “我錯了,姑奶奶我錯了還不成嗎?” 符遙聽著門外傳來的打鬧聲,又揉了揉額角,這府中越發(fā)沒個規(guī)矩了,她這樣想著,唇角卻揚(yáng)起了一抹笑意。 ☆、退婚 孟惜顏是第二日才知道薛冉被許配給袁家公子的事,當(dāng)下便匆忙來薛冉房中,默默對著他用手帕拭淚了半日。 薛冉原本還安慰她沒什么大不了的,他就算真的嫁過去,也有辦法讓袁固不敢聲張。孟惜顏卻什么都聽不進(jìn)去,只會翻來覆去地說:“是為娘無用?!?/br> 到最后薛冉有些不耐煩了,他拿下了放在孟惜顏肩上的手,直起身子,淡淡說道,“您除了哭還會做什么?” 孟惜顏擦淚的手頓了下,她抬頭望了一眼薛冉,而后哭得更兇了。她今年近四十歲的人了,卻風(fēng)韻猶存,白皙的鵝蛋臉上一絲皺紋也無,這一番梨花帶雨的,若是被瑜王看見,肯定又要摟進(jìn)懷里虛情假意地安慰。 半晌薛冉終究不忍,他嘆了口氣,說道,“抱歉,是我口不擇言了?!?/br> 他對孟惜顏的感情很復(fù)雜,對于母親的感激與敬愛肯定是有的,但這樣的敬愛中又帶著點(diǎn)恨鐵不成鋼的怨氣。他痛恨孟惜顏的懦弱與逆來順受。這個柔弱的女人這輩子做的最大膽的一件事大概就是慌報薛冉是女孩兒,但這件事做的也并不聰明且后患無窮。 薛冉小的時候?qū)δ信拍钸€很模糊,一直認(rèn)為自己就是女孩子。直到他七歲那年,已經(jīng)足夠懂事了,孟惜顏也不再擔(dān)心他會童言無忌而說錯話后,才告訴他真相,這讓薛冉一度性別錯亂了許久。 后來薛冉不只一次地想過,若他是孟惜顏,在那種處境下他會如何做?他想,他大概會直接弄掉肚子里的孩子,或者再勇敢一點(diǎn),逃出王府,逃得遠(yuǎn)遠(yuǎn)的,一個人帶著孩子生活。而不是讓孩子陪著自己委曲求全地窩囊一生。 “冉兒,要不你帶上蕊兒走吧,別…別回來了?!泵舷ь伒皖^抽泣道。 薛冉揉了揉額角,說道:“我?guī)鍪裁?,就算我真要逃,也得帶著您啊。?/br> “我?我不能走。”孟惜顏目光躲閃。 薛冉頓了下,目光與孟惜顏相接,“您還是放不下那個無情無義的男人嗎?” 如果說薛冉對孟惜顏這個母親是愛恨摻雜,那么他對于瑜王那位父親便是純粹的恨了,或者說連恨都懶得恨,瑜王在他心中與路人一般無二。但孟惜顏偏偏執(zhí)迷不悟,無論瑜王如何對待他們母子二人,她始終對瑜王癡心一片。 孟惜顏低頭不再說話。 符遙府上。 “你再說一遍!”符遙猛地從躺椅上驚坐而起,瞪著前方垂首站著的阿修。 “我打聽過了,您說的那位薛冉姑娘是瑜王的三女兒,庶女?!卑⑿迵狭藫项^,吞吞吐吐地說道,“但是吧,她已經(jīng)許配給袁太守家的公子了?!?/br> 阿修偷偷瞄了符遙一眼,心道自家少爺真是慘,好不容易動次凡心,卻被別人捷足先登了。 “袁固那個混蛋?”符遙出離憤怒了,感覺自己額角青筋直跳,“瑜王是瘋了嗎?把自己女兒嫁給那種人?” “聽說是瑜王妃的主意。嗨,左不過就是后院兒相爭那點(diǎn)腌臜事兒唄?!卑⑿迖@了口氣,“少爺您消消氣兒,就當(dāng)跟那位小姐有緣無分吧。” 符遙皺眉,“什么有緣無分?” 阿修搖頭嘖嘖兩聲,“少爺您跟我還裝什么呀,指定是看上那位姑娘了唄!不然好好的讓我去打聽人家做什么!” 符遙愣了愣,心道她是喜歡上薛冉了嗎?這什么亂七八糟的,怎么可能,她自己也是個女人?。∷皇恰蝗绦哪敲春玫囊晃还媚锛藿o個人渣而已。符遙努力這樣說服自己。 “得了,你下去吧?!狈b擺擺手。 待阿修出去后,阿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阿修這個傻子,不知道您的真實(shí)身份就瞎猜。不過要我說啊,您若真的是位少爺,把薛姑娘搶過來也未嘗不可,可惜了……” 符遙原本正低著頭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