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
花養(yǎng)魚,同巷子里的孩子們玩耍,傍晚坐在門檻上乖乖等我回家。雖然我們還有五十多兩,夠我們吃喝好幾年,但還是不能坐吃山空,因為我想讓三哥吃好點,用好點,即使不能和以前錦衣玉食相比。如今距離逃離沈府已經(jīng)近三個月了,這日碼頭上,我脫下上身的粗布短衫,擦了擦臉上如雨滴的汗水,繃起手臂上的肌rou將船上的貨物盡數(shù)搬下來。我感覺到一個強烈的視線,往那邊看去卻是另一艘船晃蕩的窗簾子,該是我想多了。這次的貨物有些多,聽說是陵城的蓬客莊莊主的兒子從上京回來了,等我全部搬完已經(jīng)月華初上。我穿過巷子,看到抱膝坐在門檻上的三哥,隔壁一家四口正在煮飯嬉鬧,燈火通明,顯得他的身形格外落寞,聽到我的腳步聲,他抬頭目光含淚。我靠近他,俯身抱他,“三哥對不起,我回來晚了?!?/br>“沒有關系的,阿越?!彼p輕的說,擦干眼淚,語氣羞怯,手緊緊摟住我的脖子,“阿越,腿麻了?!?/br>我把他打橫抱起,進了屋子,點了燭火。三哥手指捏著我的衣角,亦步亦趨的跟著我,我知道這次晚回來真的把他嚇壞了,安撫的把他摟在懷里,坐在灶臺后面一邊生火,一邊和他說話。“入秋了”,我說。吻著三哥涼涼的手,我心想明日廟會,帶他出門玩一玩,再制備兩件新衣裳。因為不需要做工,我一覺睡到大天亮,懷里的三哥早已經(jīng)不在。我打開房門,三哥正站在桂花樹下張望,回頭看向我,眉眼彎彎,他說:“阿越,花香?!?/br>繁密的桂花一夜開了,整個院子里暗香浮動。我折了一小枝黃蕊,插在三哥襟口,吻他臉頰,“三哥亦是香的?!?/br>三哥抿嘴笑,羞的把臉往我懷里鉆。廟會很熱鬧,我們吃了餛飩,油餅,還有千果齋的蜜餞。三哥愛湊熱鬧,哪里人多便往那里跑,我們穿過了舞獅隊,看了雜耍,賞了才子唇槍舌劍的辯論,瞧了沿河船娘的歌舞,看了青衣花旦唱書生和富家小姐的戲。天色漸黑,我牽著三哥進了一品樓,每月我都會帶三哥來好好吃一頓,畢竟我做的飯菜只能說是勉強入口罷了。我們坐在大堂,今日人有點多,菜上的也慢。三哥無聊的搖頭晃腦看大堂里的其他人,瞧見一個小孩在地上打滾哭鬧要吃rou,拉拉我的手示意我看過去。我捏他的手指頭說:昨夜在床上,三哥也是這般耍賴不肯洗漱。三哥聽懂我在戲謔他,羞紅了臉不理我,抽回手擺弄桌上的茶具。我剛想哄他,便感受到同昨日如出一轍的窺視,我四下看了看,找不到可疑人物。第5章五又過了幾日,我照常去碼頭上工,可眼皮一直跳。我心下?lián)鷳n三哥,匆忙丟下手里的貨物跑回家。我推開大門,院子里靜悄悄的,暗香浮動的桂樹形單影只的立著,我啞著聲音喊了一聲三哥,沒有任何回應……是誰?若是官府,那也應當把自己也帶走,為何獨獨是三哥一人呢?私人恩怨?陵城里并無認識的人啊。我一時心頭劇痛,喉嚨一癢,嘴里溢出腥甜。擦去嘴角的血,踉蹌著跑去隔壁敲門,那家兩個小孩平日帶著三哥玩耍,一定知道。那家人閉門不出,我心里一狠,拾了一塊殘磚,破門而入。那家人驚恐的看著我,像是看著殺神一般,抱在一起戰(zhàn)戰(zhàn)兢兢。“我們什么都不知道”那家的男人抱頭痛哭。我冷眼看他,抓著他小兒子的衣領,問他說不說。那男人跪在地上,涕泗橫流,說自己不該貪財,有人問你們的住處,便把人帶了過來,卻不想是這般大的陣仗。我細細問他那些人的穿著打扮,形容相貌。男人說像是蓬客莊的護衛(wèi)……城主?我潛進城主府,藏在樹上察看那些走動的下人,正準備動手,卻聽見一丫鬟說:“盡早少爺帶回來的那人,竟然是抓錯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送回去了,他家的人可別急壞了?!?/br>我心下一滯,慌亂的翻墻回家,三哥你可千萬要平安。我推開門。“阿越”他笑著喊。我喜極而泣,抱住他,緊接著摸索他身上,問他有沒有受傷。他像是有些羞赫,把臉埋在我懷里緊緊抱住我,輕輕的喊我阿越。看到我因為跑的太快而摔破的膝蓋,蹲下身吻去上面的血腥,他說:“我給阿越吹一吹就不痛了?!?/br>入了夜,我燒好水喚他沐浴,屏風擋住沐浴的人,只能聽見水聲,我坐在床邊低頭失神,盯著鞋面。不一會兒,他洗好澡穿著干凈的中衣,上床在我身后抱住我,喊我阿越。“你是誰?”我轉(zhuǎn)頭看他,神色冷漠。他眉眼彎彎,嘟起嘴迎上來吻我,卻被我撇頭躲開,吻在下巴上。“我是沈念初啊”他歪頭一臉懵懂的看我。我站起身推開他。“不,你不是?!蔽依溲劭此∷牟弊印八羰窃S久未見到我,他會哭,而不是笑。他看到我受傷,會哭,覺得是他拖累了我。他從來不會一個人乖乖沐浴,他會纏著我給他洗……”“那這樣的廢物,你究竟喜歡他什么?”面前這人同三哥有著如出一轍的面容,只是此刻撕去偽裝,臉上的笑帶著陰狠,手摸上我掐他脖子的手,若有若無的撫摸著。我猛的松開手,“他從來只會說他是我的三哥,而不是沈念初。還有,我喜歡他就是喜歡他,他傻也好聰明也罷,又有什么分別嗎!”“真是個情種啊……”那人嘴角上揚,眼里卻落下淚,“明明我先認識你的?!?/br>我什么認識過這人?“兩年前,你在山上打獵,把滿身是傷的我撿回家,你說要照顧我一輩子的,可是后來我家里人找來了,我們就再也沒見過。如今再見,你卻是認不出我來,甚至喜歡上我弟弟……”我皺眉,“你是沈家二少爺?不是早夭了嗎?”沈懷今搖搖晃晃的坐起身,“我同念初是雙生兄弟,我朝自古就視雙生子為不詳,爹娘為了護住我們,對外便說我早夭,將我寄養(yǎng)在沒有孩子的外舅家中。”既然他是三哥的親哥哥,想必不會加害于他,我送了口氣,想到他剛才所說的兩年前,我說:“你必然是認錯人了,我并不曾救過你,而且我從八歲開始便扮作女裝,如何去山上打獵?!?/br>沈懷今眼里盡是不信,神色狠絕,“你不想同我扯上關系,何必說這些話傷人?!?/br>我一時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