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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貍,目光里滿是溫柔。 包里的手機(jī)響個沒完,羅曉諭爬到床頭柜旁,把林紓的手機(jī)拿出來。 “你的?!?/br> “幫我接吧,開免提就行?!?/br> “哦,”羅曉諭乖乖照做。 電話一接通,老大的聲音就被放大了傳出來。 “老二啊,我們?nèi)齻€商量了一下,覺得有些事你還是應(yīng)該知道。” “對,二哥,之前你還讓我離我老鄉(xiāng)遠(yuǎn)點,我看你才應(yīng)該離你女朋友遠(yuǎn)點。”是小四眼在插話。 羅曉諭的心,猛地一緊,手心開始出汗。 說不出來,像是在火上炙烤的螞蟻,更像是等待最終判決的囚犯。 林紓問:“怎么啦?” 電話那邊,是錄音筆里錄下來的,不甚清晰的羅曉諭視頻聊天時說話的內(nèi)容。 但足夠林紓聽得目瞪口呆了。 “喂喂?你聽到嗎?” “嘟嘟嘟。”是林紓直接掐斷了電話。 他不敢置信地抬頭看向臉色慘白的羅曉諭,顫抖著聲音:“是真的嗎?” 羅曉諭的淚珠從眼眶里滾落,嘴唇被她咬出了血。 “我問你,這件事是真的嗎?”林紓眼睛紅了,聲嘶力竭地在咆哮。 這一天還是來了,羅曉諭不敢去看他,只是點了兩下頭。 林紓從床上一躍而起,穿上鞋,拉開門就往外走。 羅曉諭跟出去,在走廊上追到他,“外面那么大雨,你去哪兒啊?” 林紓使勁兒把胳膊從她懷里掙出來。 “那我跟你一起去!” 聽到這句話,林紓停了腳步,原地站了幾秒,拽著羅曉諭的胳膊,把她往房間里拉。 走到床前,把她按在床沿上坐下。 “我出去散散心,外面下雨,你呆在這里?!?/br> “那你還......回來嗎?”羅曉諭在他身后問。 林紓沒回頭,只楞了不到一秒,繼續(xù)大踏步走了出去。 再回到客棧時,已經(jīng)又是傍晚。 前臺小姑娘見他淋得像只落湯雞,還主動送他浴巾。 開了房間門,屋子里幾乎跟他走的時候一模一樣,唯獨少了個人,再仔細(xì)看,她的東西也一樣沒落下。 林紓狂奔下樓,跑到前臺,急不可耐:“小姐,你看到跟我一起來的那個姑娘了么?” “哦,她呀。”小姑娘仍對他微笑,從抽屜里取出一張疊得四四方方的紙,像是特地防止怕誰偷看一眼,折疊的方式九曲十八彎。 “她說有事先走了,這個給你?!?/br> 林紓幾下子展開紙,上面只有寥寥幾句話。 “我從沒想故意騙你,更不用說傷害你和你的家人; 不想那個受煎熬的人是你,所以我走了; 我說我喜歡你,可能你不信,可這是真的。 知道你一定不想記得我,可能不能,忘得慢一點???” “我勸你都不用出去找了,她走了快兩個小時了?!鼻芭_小妹又遞給林紓一杯熱茶,“暖暖身子吧。” “謝謝,不用。” 林紓渾身都在往下滴水,突然想起這個狼狽場景,就跟宋秀娟去世那天,如出一轍。 或許是為了應(yīng)景,店里又放起了周杰倫的。 從前從前有個人愛你很久 但偏偏,風(fēng)漸漸把距離吹得好遠(yuǎn) 好不容易又能再多愛一天 但故事的最后你好像還是說了拜拜 “哎哎,來人幫個忙??!這有人暈倒了!” 這是林紓失去知覺以前,聽到的最后一句話。 作者有話要說: 一章寫不完啊,我爭取明天午休時候再碼一章出來 ☆、第五十一章 林紓昏睡了三天, 是客棧好心的前臺小姑娘把他送進(jìn)了醫(yī)院。 起初,感覺額頭上有溫?zé)岬囊后w滴下來, 很努力,卻睜不開眼睛。 耳邊總是縈繞著似有若無的低聲啜泣。 終于突破了身上無形的桎梏, 有力氣清醒起來,睜開眼,看到的, 是一臉擔(dān)心捏著毛巾正要往他額頭上敷的老羅。 林紓想開口說話, 喉頭卻像被火車碾過,無比腫痛,聲音喑?。骸傲_叔叔......” 老羅把毛巾“啪嘰”扔回床頭的水盆,拿了一個靠墊塞到林紓背后, 順手幫他拍了拍背:“別著急, 有話慢慢說。” 坐得高了些,林紓?cè)棠椭高^薄薄的眼皮都能感受到的灼熱,將整個病房環(huán)視了一圈。 天氣真好, 陽光照得屋里格外明亮,茶幾上擺著不少水果, 床頭的吸氧裝置“咕咕嚕嚕”工作著。 她不在。 老羅反手用手背觸了觸林紓的額頭:“還行,總算退燒了,你這就是一時急火攻心?!?/br> 順著他的目光去看,也沒找到什么特別的。 “找什么呢?” 林紓抓著老羅的手,懇求他:“羅叔叔,您一定知道小魚去哪兒了是不是?求求您告訴我?!?/br> 老羅恍然大悟:“哦, 她呀。你這孩子也是心重,就是你們意見不統(tǒng)一吵了個架,難為你病成這樣還一直惦記著?!?/br> “她回學(xué)校了是不是?” 林紓掀開被就要下床。 老羅滿臉歉意,吞吞吐吐:“她…跟她mama出國了,手續(xù)我正在跑,這不是么等你身體好些,我跟你一起回學(xué)校?!?/br> 林紓就像曾經(jīng)他翻譯的那篇完形填空里的蝴蝶一樣,被雷劈傻了,一動都不能動。 老羅以為他是覺得不平衡、失望,趕緊勸解:“羅叔叔不是有意要偏心,這樣,等你讀研的時候,咱們提前申請個好學(xué)校,就算沒有獎學(xué)金,自費也要出去,小魚呢,她mama得了乳腺癌,特別遺憾從小跟她相處的時間太短。” “簽證不可能這么快就全部辦完了……”林紓喃喃低語。 “那確實是?!崩狭_又投了干凈毛巾給他擦擦手,準(zhǔn)備吃飯。 “所以,她現(xiàn)在還沒去美國?!绷旨偮曇舳溉辉龃?,連滾帶爬蹭下床,因為沒力氣,直接跪在了地上。 索性雙膝跪地,抱著老羅的腿。 “羅叔叔,我求您告訴我,小魚在哪兒?” 老羅被林紓眼睛里奔騰而出的淚花震撼到,趕緊拽著他的肩膀想把他拉起來:“有話好好說,用不著這樣,來,起來起來。” 林紓搖搖頭:“羅叔叔我求求您了……” 老羅表情比哭還難看:“不是我不告訴你,她跟她mama先去了云南旅游,等我手續(xù)辦好,直接郵寄過去給她們,她走的時候,我和她爺爺奶奶都見不到?!?/br> 林紓失魂落魄跌坐在地上,“她還跟您說了什么嗎?” “她說,讓你以后好好生活?!?/br> 兩個孩子不正常的反應(yīng),老羅隱隱約約猜到些端倪,不過事已至此,就算真有些什么,也都是過去式了,他現(xiàn)在追著問,只能是在林紓的傷口